宋周氏現在是看到他們就心煩，哪里還愿意讓扶，“讓開，你這個小畜生。”

宋晨順著宋周氏手一揮的力道往后一倒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，但是好像顧不得自己疼，又趕爬到宋周氏的面前。

“，別打，疼，傻子配傻子，我去，我去，別打我，也別打爹娘，傻子配傻子，傻子配傻子，我去的。”

宋晨說完也不管什麼，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跑。

宋河眼疾手快的拉住，“妹，你干嘛去。”

“哥，快松手，我要去張村，去晚了會罵的，還會推下山，掉下去好疼，我怕疼，好怕……”宋晨著急得眼睛都紅了，用力的掰著宋河的手。

“死傻子，你胡說八道什麼，再說老娘打死你！”宋周氏聽到這些話，臉刷得一下就變得蒼白，剛才囂張的氣焰也消了不，惡狠狠的瞪著宋晨，怎麼都沒想到這傻子會把這些事說出來。

在場的人聽到這里，基本上心里都明白了，傻子配傻子，這十里八鄉除了宋晨這個傻丫頭，張村還有個傻男人。

“宋大娘是要把自家孫送到張家去給那大傻子？”

“天啦，這還是親嗎？這麼惡毒，張家那傻子家中為了讓他傳宗接代這些年買了不丫頭，死得死跑得跑，十里八鄉的人誰不知道啊。”

“太惡毒了。”

“怎麼會有這種人……”

村民們一聲聲的議論著，宋晨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此時的想法，大家只以為依舊還是那個傻子，只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，宋晨的角微微勾起。

宋大山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，他怎麼都想不明白，那是他的親娘啊，怎麼能這麼對他的親生兒啊！

“里正，請您幫我做個見證，我宋大山從現在開始主分出宋家一脈，宋家的東西我一點都不要，如果他們還是不愿意分家的話，我就自請出族！”

自請出族這四個字一出，眾人嘩然，不過想想似乎也能理解，宋老頭和宋周氏做的那些事確實太過分了。

宋老頭沒想到宋大山竟然這麼堅決的要分家，連自請出族都說出來了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，他覺得自己什麼面子都丟了。

宋大山愣愣的看著撒潑打滾的老娘，只覺得太都在跳。

他兒就沒到他娘！

“宋大山，你能耐！今兒個我要是不給你分家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兩個老的都打死啊！”

宋老漢毫不懷疑宋周氏的話，認為就是宋大山推的，有這樣的不孝子，讓他丟盡了老臉。

“你要分家，我就給你分，我們宋家的一粒糧食都別想得到，生你養你這麼多年，你拿二十兩出來，我們就算是沒關系了。”

“二十兩！！！”宋王氏差點沒被嚇暈過去。

“這些年家里的活兒都是爹娘在做，就算是農閑時候爹賺回來的每一文錢都給了，我們哪里來的二十兩······”

“爹，娘，怕······”

宋老漢冷笑，“沒有二十兩就別想分家！”

妻子的眼淚，兒子的憤怒，兒的恐懼，還有親爹的無全都一下一下的砸在了宋大山的心上。

“我自請出族！”

宋大山咬著牙大喊一聲。

“他爹，使不得啊！”宋王氏嚇得心肝都在，自請出族······

林茂把一切都看在眼里，對宋老漢等人充滿了不屑。

卻也是沒想到宋大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，倒是對他高看了些。

“按大戎律法，自請出族要以殘作為懲罰，亦或者用銀錢買罰，宋大山，你如果執意要自請出族，要麼拿三十兩銀子出來，要麼廢掉胳膊或手。”

分家與自請出族又不同，分家之后還是宋氏一族的人，但是自請出族之后他既不再是宋家人，也不再是宋氏一族的人，但是因為自請出族對祖宗不敬，故而有了廢胳膊贖罪一說，隨著時代的發展，這種贖罪也有了有銀子買換的方法。

不同的地方，需要花的銀子不同，像北關村這種地方，是三十兩，最終是歸于宋氏一族的。

一邊是分家給二十兩，一邊是出族給三十兩或者斷胳膊，宋大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后者。

“勞煩里正幫我做個見證，我宋大山一家從此刻起不再是北關村宋氏一族的族人，如有反悔，天打五雷轟！”

生養之恩，這些年他做牛做馬早就報完了！

“你想好了？”林茂再問宋大山。

“我想好了，自請出族。”宋大山確認。

“好！本里正今日見證，宋大山一家自請出族，此后與北關村宋氏一族再無任何關系，宋大山不得尋求宋氏一族庇護，宋氏一族也不得再干涉宋大山家中之事。”

林茂一字一句的說完，那些爬起來看熱鬧的人都不由得搖起了頭，好好的一個人被這樣。

自請出族要三十兩銀子，別說三十兩，就連三百文宋大山都拿不出來，想必宋大山是打算斷胳膊了。

宋周氏怎麼都沒想到宋大山寧愿斷胳膊也不愿再跟有關系，“殺千刀的，老娘當初生你的時候就該把你扔進茅坑里去。”

宋老頭也好不到哪里去，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了的，一雙本就渾濁的眼睛此刻怨毒布，恨不得用眼神就殺了宋大山。

“了胳膊，就等著被死吧！”宋老頭沉沉的丟下這句話轉就走。

宋家的院門被重重的關上。

宋王氏一個虛，人就跌坐在了地上。

總算是離開了那個吃人的宋家。

可是這種慶幸還沒有延續兩秒，又想起三十兩銀子的事，三個月之要清。

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麼多錢，現在要他們三個月之湊齊這麼多銀子出去，怎麼可能！

“他爹，這可怎麼辦是好啊。”宋王氏死死攥住宋大山的角，三個月后如果沒有銀子，男人就要變殘廢了……

宋大山強撐著笑臉安，“先別慌，不是還有三個月嗎？我給你們安排好。”

宋王氏一聽這話，就明白了他的打算，眼淚再次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掉。

林茂上前拍了拍宋大山的肩膀，“還有三個月，慢慢想辦法，天無絕人之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