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還有,何之洲什麼鬼樣子,誰知道?連橋,你就認哥了?你讓我喊他哥?我跟他,從小爭到大的稱呼,你就這樣拱手讓人了?」
連橋眨眨眼,「可是,你不隨著我喊……」
無辜地笑著,「那,也得喊姐夫啊。我們輩分小,有什麼辦法?」
容念宸後知後覺,自己完全被連橋饒了進去。
他說:「想多了,我不原諒他。第二條,沒用。你的理由,本說服不了我。」
連橋嘆息,這個人,反應倒是快。
出三個手指,也嚴肅起來。
「第三,外公和媽媽,一般不會回安城的,可能要永遠定居在黎,我不可能長時間陪伴,何之洲就是個不錯的人選,前提,是他改邪歸正。」
「另外,何氏我不要,何之洲想要,可以,給。但我要雲朵姐,將手裏百分之十的份轉給你,我要我丈夫,不威脅。」
容念宸緩緩睜開眼,與連橋的目,對在一起。
「我想,我這麼多委屈,再加上一個何氏,百分之十,沒問題。」連橋靠在枕頭上,聳聳肩。
容念宸手臂一,將人扣在懷裏。
「傻不傻?」容念宸啞聲問,「我從來不在意這些。」
「你在意的,我知道,是我啊。」連橋他下的胡茬,「相反,我在意的,也是你啊。我任何事,都可以原諒,刺在心裏的,就這件事。」
連橋的眼眶,朦朧著水汽,「他們把你弄下來,我真的好難,撕心裂肺的痛意之後,接下來的痛苦,也是接連不斷的。」
「老公。」連橋將眼淚,都抹在容念宸的襯上,「我是真的可以原諒,我本不會去想過去的痛苦,都可以忘掉,只有,他們傷害你的時候,我好痛啊。」
容念宸眼眶發酸。
他摟住連橋,「我上輩子,大概拯救了蒼生吧,能遇到一個你。」
「不用那麼費勁,家裏長輩都退了,重回容氏后,管理層,全是我的人了,沒人得了我,不怕。怕什麼?不是你老公留在容氏,是容氏,需要你老公。」
連橋小臉皺在一起,滿臉的眼淚,「你好傲慢哦。」
「嗯,是啊,」容念宸點頭肯定,「但,最驕傲最值得傲慢的是,我的妻子,是我最的,也是最我的人。」
「我在的心中,是第一位,是最重要的。」容念宸眼角泛著亮,「是仙,是天使,是最好最好的人。」
連橋被說得臉頰泛紅,耳也紅紅的,「這麼好啊。」
五指併攏,在臉旁扇風,「好害。」
眼神晶亮,「那,你是同意,原諒何之洲嗎?」
「我的意思是,他如果肯改,同意人格融合,親自上門道歉。在這個,前提下,原諒嗎?」
容念宸勾了勾連橋的鼻尖,「不原諒,有用嗎?我們家,從來都是你說的算,不是?」
「家有忠犬,事事順心!」
容念宸哼道:「當然,你也只有這一周的時間了。」
連橋心裏默默想:屁。
薄景遇乖謬狠辣,那些往他身上前赴後繼的女人,他從不留情,卻偏偏栽在了安笙的身上。第一次見安笙的時候,他就想,這哪兒來的仙女,要是能當我媳婦就好了。第二次見安笙的時候,他又想,這要是能當我孩子的媽,那該多好。後來他拼命地追拼命地追,絞盡腦汁,到底把人給追到了手。捧著熱乎乎的結婚證,他想,他得使勁對他媳婦好,哪怕舍了他的命都行。可不久後的一天,安笙卻手握鮮紅的刀子癱坐在他的面前,說,“薄景遇,我們過不下去了,離婚吧。”這一剎那,薄景遇赤紅了雙眼,幾近發瘋。”
到適婚年齡,陸宜聽從家裏安排選擇聯姻結婚。 林家是京市頂級豪門,長子林晉慎,留學時便打理家族海外產業,回國後成爲新一任掌權人。 據說人如其名,古板嚴肅,了無生趣,是隻知工作不懂風月的神人。 在確定結婚之前,兩人只正式見過兩面。 第一面,他着深色西裝,Stefano Ricci領帶,彆着支銀質領帶夾,一絲不苟到刻板的程度。 疏冷目光落在她身上,嗓音低沉:“陸小姐。” 第二面,他撞見她跟其他男人相親,離開時他高大身形融入夜色,分析利弊,各方面比較,林家都是最好的選擇。 還有一點,其他人未必做到,他可以。 陸宜好奇問:“什麼?” 林晉慎語氣疏冷:“對伴侶的忠誠。” — 身邊人不理解陸宜的選擇,是找老公不是給自己找活爹,他林晉慎眼裏只有工作跟利益,嫁過去不過是個擺設。 陸宜覺得沒什麼不好,各取所需,她拎得清。 然而婚後想的跟她想的有所出入。 婚前他說工作忙出差頻繁,留給家庭的時間不多,事實上,從新婚夜起,該做的一次不落。 出差仍有計數累積,回來後分期支付。 婚後數年,陸宜首次問他要不要生個寶寶。 手機那邊靜默片刻,問:“現在?” 她說是:“你怎麼想?” 助理看着向來持重的老闆,拿過外套後大步邁出辦公室,嗓音低沉問:“你在哪?” — 陸宜印象深刻的那個晚上,是半夜醒來,林晉慎握着她的手抵着自己下頜,臉上是難得的溫情:“有些話,我一直沒跟你說你。” “在我的人生裏,結婚是計劃之內,跟你結婚,是意料之外,是世上絕無僅有的驚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