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念歌一邊吃著小米粥一邊看了看文柯拿回來的化驗單，問題不大，還是老病，就是飲食不規律的原因。

最近狀態特別差也是因為回國之后就沒怎麼睡過一個好覺，的確是有點超負荷了，醫生建議多休息。

吃過藥后，時念歌問：“我今天晚上要一直在醫院嗎。”

“醫生說最好觀察一晚上，一會兒要吃的藥里有一種可以檢測出胃部其他癥狀的氣，明天早上就能檢查出結果，雖然問題不大，但既然來了，最好還是都查一下。”

見時念歌若有所思，文柯又說：“現在這時間，樂樂也該是已經睡了，你回去也看不到你，不如在醫院里好好休息，等會兒上樓給你安排一個安靜點的病房，這里是海城市中心醫院，高級病房也有，只要有空置的房間，就讓你過去。”

“沒事，我不挑，這里也可以。”

“那怎麼行，好歹是時達集團的ceo，哪能住這里。”

時念歌笑：“說的好像時達集團多厲害一樣，我覺得我還不如那些準時上下班的上班族，起碼下班之后都不用考慮太多事，也沒那麼多的責任要去扛。”

文柯也笑，不反駁，轉出去找人給安排病房。

就只是在這里休息一晚，有什麼好安排的，不過既然他已經去了，時念歌也不多說，就靠在休息間里閉了會兒眼睛。

吃過藥后，文柯就帶去了樓上的病房，這一層有高級診室和高級病房，好像這家醫院里一些值班的醫生也會偶爾回這一層休息。

時念歌就直接在這病房里又睡下了，半夜也不知道是睡到了幾點，醒了，有點懵，然后想起自己是在醫院，醫院的走廊時很安靜，但是有些口，文柯就算是長輩但畢竟也是男的，所以晚上沒有在這里陪，這會兒應該是在一樓找了個休息間在休息。

自己起出去想下樓看看有沒有賣水的那種水柜，剛走出去在走廊里走了一圈，然后又想下樓去看看。

途經護士站的時候聽見有護士在聊天。

“9號病房27號床那個病人今天又不行了，一直在咳，之前張主任都已經要放棄了，但是這人是院長家的親戚，現在一直用錢和藥就這麼吊著病，哎，看著都遭罪……”

“今天晚上誰值班啊？張主任嗎？”

“不啊，今天秦醫生值班，他好像過幾天有點事要臨時出個門，所以調班了，這幾天都是他值班，現在人還在十六樓呢，晚上有來看診的。”

“哇，秦醫生今天值班？你怎麼不提前說啊，我今天晚上都沒化妝！”

“化什麼妝啊，你長天仙人家秦醫生也不會來多看一眼的好嗎？”

“你不懂，這是懂得保存實力，我每天都的在秦醫生面前走，他肯定能記住我。”

“……你想的，秦醫生平時都不會來這一層，就算值班休息室在這里，他都不來，就一直呆在他那十六層，不是在十六樓就是在急診室。”

幾個小護士接下來又是花癡的聊什麼，時念歌沒再仔細聽。

轉看向電梯。

這里是二十二層。

秦醫生。

海城中心醫院。

回國后并沒有調查過秦司廷究竟在哪家醫院，但好像也偶然聽到過，他就在中心醫院。

們說的秦醫生，會是秦司廷嗎？

鬼使神差的，走向電梯，然后在電梯里按了16。

電梯門在十六層停下，停頓了兩秒后走出去，現在這個時間，凌晨三點多，醫院里是真的很靜。

看見墻上的牌子，這一層是省級科專家診室，這麼晚了，更安靜了。

醫院很大，走廊里的各個門都是關著的，但是燈很明亮，一眼就能得見前邊的所有診室。

只有前邊靠中間位置的那個門是開著的，里面約約傳出有人在對話的聲音，一步一步走了過去，站在診室的門外，聽見里面的聲音。

“我就是最近覺心口特別疼，說不清楚是絞痛還是怎麼個疼法，像是有一種被著心的覺，特難。”有一個聲音聽起來大概中年的阿姨正在輕聲說。

秦司廷溫淡清澈的聲音隨后響起：“你可以看看這張剛剛化驗的片子，是冠狀脈化心臟病導致心臟功能到嚴重損害，如果再不院，嚴重的話……隨時會出現心力衰竭或猝死。”

“啊？這麼嚴重啊……我這……我這家里還有孫子要照顧，孩子們都在外地工作，我要是住院了，那孩子可就沒有人照看了啊，秦醫生，就不能開點什麼特效藥嗎，就是讓我能在家里治療，貴的藥也行。”

秦司廷沉默了片刻：“阿姨，您上個月應該就來過，當時就說過同樣的話，因為你太過堅持，我給你開了藥，并且告訴你要清淡飲食，多補充膳食纖維素，不要吃辛辣，但是這些你都做到了嗎？”

“我做到了啊。”

“所以，做到了也還是又犯病了，說明病已經不能再給你這種緩和的機會，必須院治療。”秦司廷的聲音很冷淡，但是對一個疼孫子的老阿姨也已經算是客氣：“剛才你已經做過了態心電圖，核素心顯像，超聲心圖，生化檢查，ct，所有檢查結果你自己看得到，要不要院當然憑你自愿，是繼續去照看孫子，還是多活些年，能看著孫子好好長大，您自己選擇。”

診室里一時進了沉默僵化的狀態，老阿姨開始猶豫了。

時念歌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，發現秦司廷還是當初那樣一個表面冷淡強勢但實際心里是很暖的人，小心的將頭探到了門那里向里面看，看見秦司廷就穿著白大褂坐在那里，手中拿著一支筆，另一手上拿著的是患者剛剛帶回來的各種結果和片子，眼神冷且嚴肅。

“給我一晚上考慮時間吧。”

“可以。”秦司廷放下手中的東西，忽然仿佛覺到了哪里多出來的目，驟然轉眼看向門口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