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
沈烈大概清楚陳父是有話要說，喝酒只是一個幌子。

出門時，陳父沒看他，道：“我酒量還不錯，不知道你能不能喝，不能喝可以先說清楚。”

“能喝一點。”沈烈不知道陳父的還不錯是什麼程度，于是保守回了句。

“行，那好的。”

陳父說這話時，似是從牙里出來，有種要報仇雪恨的狠意。

然后到店里，陳父要的是白酒，而且是先上兩瓶。

沈烈以為的酒量不錯，是兩瓶輕松喝過后，再來兩瓶，而不是現在，一瓶剛過半，陳父酒意已經上臉，抱著酒瓶，直勾勾地盯著他。

“我不喜歡你。”陳父表達直接。

沈烈笑：“我也不太喜歡我自己。”

“男人長得太好看不是什麼好事，我說真的。”陳父一杯酒又仰頭肚，“但沒辦法，我兒喜歡你，我也只能多觀察一下，除了好看，到底還有那點，值得這麼喜歡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烈也一杯杯跟著陳父喝著。

白酒度數高，，像是火燒般灼熱痛快。

陳父的確喝醉，開始跟他講起陳靜安小時候的事，陳靜安從小就特別乖，他們當時有不課，誰都騰不出時間照顧時就只能將放在家里，那會兒也就幾歲，一個在家不哭也不鬧，非常省心，很懂事，學習到工作從來沒讓他們擔心……

“我知道有一天遲早會有自己的家，就像眨眼就長大姑娘一樣不能控制，但我沒想到，這一天會這樣快。是我從小捧在手心里呵護大的姑娘，你是誰，你就這麼突然冒出來，就……就要搶走，你禮貌嗎？”

“在你這，可能就是個長相好脾氣好的南方姑娘，但你知道嗎，在我們這里，是心頭心頭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陳父醉得不樣子，后面的話越來越不清楚。

“叔叔。”

沈烈將酒換水遞過去：“抱歉。”

他講陳靜安在他這里，不會只是一位南方姑娘……他講了很多很多，大概酒意也開始上頭，腔里熱浪翻涌，他甚至荒誕地想到一個畫面，他將膛剖開，雙手將兩側撐開，那樣他就將毫無保留。

砰的一聲，陳父趴倒在桌上。

沈烈仍然一杯一杯喝著，將剩余的酒全部清空。

陳靜安跟陳母按照店家給的地址過來時，陳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，沈烈坐得筆直，晃眼看過來時，就像是無事人。

陳母氣笑：“自己什麼酒量不清楚，還好意思跟我說要將人喝趴下套些話，這下好了，別人沒趴下，自己醉這樣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烈其實也喝醉了。

陳靜安走近，他握住的手，溫聲問們怎麼過來了，又是人畜無害的樣子，聞到他上過重的酒味，就看出來了。

“接你們回去呢。”

“叔叔喝醉了。”沈烈道。

“嗯，他酒量不好。”陳靜安說。

聞言沈烈倒笑了下，道：“叔叔說他酒量還不錯。”

有些揶揄意味。

“他那是吹牛呢，他平時都不沾酒的，過年過節都不喝。”陳靜安覺有點不太好，為了，父親喝這樣子。

“我酒量很好。”他抬眉，有些炫耀意味。

陳靜安無聲笑了下。

陳父醉得厲害，一時難以站起來。

陳靜安便說自己先去打車，等車打好，父母再出來。

陳母也覺得這樣可行。

沈烈起。

陳靜安問他：“你也等著吧。”

“我還好。”

沈烈的確看起來還好，除了過于溫無害之外，沒有任何異常。

兩個人走出去，到路邊，他這會兒有些站立不穩，拿當依靠一樣，周的氣息全都籠罩下來。

沈烈問跟舅舅說了些什麼。

陳靜安抿笑：“舅舅說你可能是個壞男人，要我小心一點。”

“以前或許有點壞。”

“只是有點嗎？”陳靜安問，都不想提他以前做的混蛋事。

“哦，那是很壞。”沈烈修正。

“嗯。”陳靜安才滿意。

“現在好了點，以后會更好。”

他過來，頭一次見到一個正常家庭是什麼樣，家庭員互相都很了解牽掛，吃什麼喜歡什麼都清楚，陳靜安是在里泡大的姑娘，如陳父所說，如果要從他手里拿過去，至要有對等的，否則憑什麼。

沈烈抱著，車還沒來。

陳靜安問：“我爸都跟你說什麼了？”

“很多。”

沈烈道：“他很你，擔心你會傷。”

陳靜安無法不容，從小，從父母那得到的太多，常常連愕然。

“可能所有人都認為，在這段關系你會傷，事實上，是我……患得患失，甚至會去想你不我我該怎麼辦，你什麼都不要，你不要我，我能拿什麼留住你。沒有，我只有我。”

他沒有一個正常家庭，他甚至被親生父親厭棄，他有的質在眼里不值一提。

“我已經被你甩過一次。”

“陳靜安，你不能再甩開我第二次。”

“我不能……也沒辦法承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烈的確是真醉了，講起話來像囈語，他抱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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