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小的人兒被打了這麼些板子,謝瑤心疼得不行,連忙溫哄了幾句,拿著帕子給汗。
到底是怕出人命,曹氏下手還留了些分寸,只是謝本就子弱,自然是扛不住的。
“大夫開了藥,說先給小小姐煎上,上的傷也留了涂抹的......”
“去將我屋的玉明膏拿來。”
謝瑤打斷了他的話,一邊著謝的小手哄。
“不疼了,姐姐喊大夫給你治病。”
“這便是奴才要向您回稟的第二件事。”
管家把頭更低下去。
“今日奴才清點庫房,發現月前您病倒在榻,昏迷了整整三日不醒,舅夫人曾以保管為由帶走了咱們王妃留下的三十莊子地契。
聽說舅夫人呵斥了幾個婢不讓與您說,奴才已經命人將那幾個婢一起捆了拷問了此事。”
謝瑤聽完臉已經不大好看。
“還有別的嗎?”
謝瑤知道既然曹氏敢拿,就絕不會只拿三十地契。
果然,管家看了一眼,又道。
“還有庫房的玉明膏,以及咱們王爺去年得來的心之,是一方硯臺,舅夫人說府上公子今年將要參加春闈,反正這硯臺也沒人用,不如一起帶回去給公子用,也不算浪費。”
這硯臺是父親心之,自去世后便被好好收著放在了書房,沒想到前幾天昏迷不醒,這府中竟要了套了。
謝瑤幾乎要被氣笑。
原以為前幾天晚間曹氏那番話是頭一回開口,沒想到是已經搜刮了幾次,還要最后腆著臉朝要。
把這謝王府當什麼了?明家的庫房嗎?
謝王夫婦去世三個月他們不聞不問忍了,上回退婚急著撇清關系后來又湊上來也沒說什麼,如今拿了他們的東西,還打了謝家的人,真以為謝瑤是泥的沒脾氣?
謝瑤騰地站起來。
“你留在府上好好照顧小小姐,至于你的失職我回來再與你算賬,青玉,跟我去拜訪舅母。”
明府的門深夜被敲開,曹氏一臉睡意朦朧地被起,一瞧見坐在主院客廳的人,頓時清醒了大半。
開口的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。
“這是怎麼了,瑤姐兒,怎麼大半夜過來了?”
“現在才剛到戌時,舅母就早早睡了,看來今兒心甚是不錯,是從我謝府拿走了合心意的東西?還是因為罰了我謝府的人耍夠了威風,所以這般高興?”
謝瑤沒這麼好的心和曹氏糊弄,當即微微一笑,綿里藏針地張口問道。
曹氏心里頓時一咯噔。
眼看著滿院子的人都神各異地看過來,覺得臉上火辣辣的。
“說什麼呢,舅母怎麼會拿你的東西?”
“二月初,我在家中昏迷,舅母以保管為由帶走了我母妃留下的嫁妝地契和一些件,這東西若是明府當真短缺,舅母開口說一聲,是求是要,我還能不給嗎?怎也不至于這般走了東西,卻連聲招呼也不打吧?”
謝瑤微微一笑站起,曹氏本就心虛,連連后退了兩步。
“瑤姐兒可別聽他們胡說,平白傷了咱們之間的分,是誰胡造謠惹是生非,拖出去打死了就是,舅母為長輩,怎麼會隨便拿你的東西?”
話說得冠冕堂皇,謝瑤卻腳步不停一直走到跟前。
曹氏又退了兩步,心中發虛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倒是想相信舅母沒拿我的東西,可這您從謝家取走的簪子還好端端戴在頭上呢,您總不能覺得我和這院子里的人都瞎了,看不出這是圣上賜的東西。”
謝瑤話落,抬手走了曹氏頭上的金簪。
嘩啦一下,頭上的珠翠隨著這靜齊齊掉在了地上,好好的發髻也了一團。
而謝瑤手中那金簪在燈盞下散發著明亮的。
“謝瑤,你!”
曹氏大怒剛要發作,就瞧見手中攥著的簪子,還有謝瑤秀面龐的上的冷意。
頓時心里咯噔一下,涼了半截。
是小門小戶出,明家更是因為有了個出息的王妃姑才飛黃騰達,夫君職不高,用的東西自然也不好。
謝王妃故去后,仗著謝瑤后無人,直了腰板去過王府幾回,下人四散奔逃,王府蕭索不比往昔,也讓曹氏頤指氣使帶走了些件。
有一就有二,地契莊子頭面首飾,索王府只剩下這個被退婚的外甥,留著好東西也是糟蹋,曹氏想著子溫,必定也不在意這些。
今兒去的時候,謝年紀輕輕就敢說話指責,讓曹氏心中不舒服得很,索是個庶又不得寵,便張口讓人打了,沒想到謝瑤晚上就從護國寺趕了回來,非但找上門,還連之前拿東西的事也知道了。
“我父王的硯臺,母妃的玉明膏,都是皇上圣旨賜下來的東西,舅母是有幾個腦袋夠砍敢隨意拿了去?不怕被皇上降罪連累舅舅和兩位表姐嗎?”
深夜同樣被起來的舅舅眀輝聞言惡狠狠瞪了曹氏一眼。
“我……我哪知道這是皇上賜的……”
曹氏被謝瑤這一頓嚇唬得不輕,頓時胡言語地承認了。
“地契莊子是我母妃的陪嫁,眀府若真清苦到需要靠自家兒的嫁妝過活,舅舅大可開口一聲,我送與您就是了,總好過明日傳出去,外人要說眀府連送出去給兒的東西還要搶回去,平白損了舅舅的名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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