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淼覺得他心理有病是一回事，他要真的說自己有病又是另一回事。

這其中的區別，原堰啟自然是能夠明白的。

姜淼在原堰啟的懷裡醒來。

睜開眼睛看到原堰啟的時候，心深很多東西在回暖。

一路的經歷有很多，但最終留在邊的人是原堰啟，這是既定事實，至在這一刻，越過種種矛盾，看著眼前的臉，還是的。

“了”，姜淼低聲開口，氣息呼在原堰啟的耳邊。

原堰啟緩緩睜開眼睛，像是被姜淼吵醒的，又像並不是，他好像只是一隻閉眼的獅子，現在聞著靜又睜開了自己的眼睛。

“給你弄吃的”，原堰啟的聲音清明，還真不像剛醒來。

“你醒了還在我邊裝睡呢？”姜淼失笑，微微起撐著他的膛，看他。

原堰啟也看，目落在臉上的每一都滿是暖暖的意，他薄輕啟，一字一頓，“我就想一直抱著你。”

他是捨不得放開姜淼單獨起來，姜淼睡著時候的無辜，姜淼睡著時候呈現出來的依賴。

“現在好了，現在可以起了”，原堰啟將人拉下，親了一口，然後翻起床。

姜淼看著他的影，突然開口，“婚禮，你還想辦嗎？”

原堰啟的影頓了頓，轉頭看，眼底的緒微妙，但肯定帶了喜悅。

姜淼笑笑，湊近他，手肘抬起搭在他的肩膀，就著他的耳邊笑，“要不現在辦了，誰知道什麼時候，要是再有孩子可就真穿不上了。”

前半句真是讓原堰啟心沸騰，後半句，他都快涼了，姜淼一直沒忘了這事。

或許在姜淼看來，兩個人之間現在的空是因為曾經有過更深的期待，甚至已經準備要改變整個生活狀態了，以至於現在回不去平靜的那份世界。

“你……那麼喜歡小孩啊？”原堰啟笑，也不知道自己笑得難不難看。

“萬一我不孕不育，那可真對不起你了”，原堰啟開著玩笑，卻也不是玩笑，他現在跟不孕不育好像也沒多大區別了。

“你怎麼不孕不育了？”姜淼失笑著看他，他兩有過孩子。

“打個比喻而已，吃什麼？”原堰啟笑笑，繼續之前的話題，現在這話題要繼續說下去他心都快涼了。

“什麼都行”，姜淼看著他，頓了頓又似笑非笑，“你別再給我摻合什麼避孕藥就行，我好了。”

原堰啟看，無語，姜淼有時候真的很記仇，而且姜淼此刻說這話，原堰啟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
上一次懷孕是意外，要沒那一下意外，原堰啟覺得以姜淼覺得自己都還是小孩子的格，估計這幾年都不會想著真的生個孩子這茬。

畢竟姜淼自己都常說，還是個孩子。

原堰啟做了早餐，回到房間的時候，姜淼在收拾禮服。

原堰啟就站在門口，也不想去打擾，就在門口默默的看著。

姜淼抬眸，看到原堰啟的時候笑了笑，還將禮服往自己上比了比。

原堰啟看，眼睛微彎，很難得的再一次發自心的覺得幸福喜悅，他抬腳，走過去不由分說的擁抱，然後親吻。

氣氛使然，姜淼也在回應他。

將這事定下，家裡的氛圍好像又熱鬧了許多，像是終於有事可幹了，從失去一個孩子就失去生機的狀態裡解了出來。

這一次原堰啟親力親為了，不管是場地還是其他服裝的準備，他都跟著姜淼一起。

他再不能忽視姜淼了，上一次就是因為沒看住，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。

看好場地回去的路上，姜淼很開心，還特意留了些未定的小細節，留著回來給張伯決定，想讓所有關心的人都能找到存在和參與。

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，原堰啟不知道為什麼，突然將車子停在了路邊。

姜淼詫異轉頭看他，原堰啟笑了笑，指了指路邊的店，“口，買個熱飲料給我行不行？”

原堰啟說話時候示弱，跟一個小孩似的，逗得姜淼不自覺心疼點頭。

“喝什麼？”姜淼笑著問他。

“不喝咖啡，其他都行”，原堰啟笑，然後手了姜淼的臉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姜淼覺得原堰啟的手很涼，但手心裡似乎冒著汗。

姜淼看他，原堰啟卻又笑得若無其事。

姜淼推開車門下車，原堰啟過車窗，看著姜淼的影進了店子，他深深呼吸，然後從車屜裡拿了藥出來，突然疼，胃疼到不行。

其實也不突然，原堰啟知道的，會疼，時時刻刻都揪著心的，每一次跟姜淼在一起沒有疼，他都跟撿到大便宜似的。

轉從後座拿了瓶礦泉水，原堰啟兩三下抓了藥吃下去。

將一切放好，然後又將目向窗外，看到姜淼提著飲料出門，看著跟個孩子似的。

姜淼還是小孩的模樣也還刻在他的腦海裡，一轉眼，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，已經發生過那麼多事了，他曾經夢寐以求的人原來現在已經屬於自己了。

姜淼拉開車門上了車，然後江熱乎乎的飲料舉過，上了原堰啟的臉。

好，太好了，越是好越是會迸發出濃烈的不甘和不捨。

他都已經走到這步了，他都已經和姜淼到這步了，離天長地久白頭偕老就差那麼一步了，為什麼非得跟他開這樣的玩笑。

“暖不暖？”姜淼笑，著他臉上的杯子轉了轉。

原堰啟抬手，握住的手，連同著溫暖的杯子一起，笑了笑，“姜淼，我真的好想好想跟你一直走下去。”

姜淼看他，深深看他，原堰啟眼底的緒很濃烈，忍著的濃烈。

“這是怎麼了？”姜淼看著他，也不知道為什麼，原堰啟這話之後，車子裡的氛圍就變了莫名的悲涼。

“姜淼，不離婚，以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”，原堰啟看著，然後別開目，將暖暖的飲料拿到手上，然後若無其事低頭喝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