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淼還是第一次見到原堰啟的主治醫生。

等了大半天，直到其他病人都離開了，最後才進去，這一點倒是跟原堰啟很像。

不管在怎樣的況下，都不會去耽誤別人的事跟時間，這一點，他們還是很像的。

姜淼的心有些忐忑，抬腳進去的時候，一肚子的疑問，卻又在真正見到的時候，不知道該如何先開口問起。

心理醫生上總有氣場，好像一眼能將人看。

姜淼看到這個醫生的時候，就有種被一眼看狼狽的覺。

“姜小姐”，醫生倒是很客氣，請坐下，然後又給倒來了一杯熱水。

姜淼接過水的時候，抬眸看，很乾練的中年醫生，但幹練之中又出些許的和藹，特別是對著你笑的時候，確實會讓人被帶著走，確實會讓人很有傾訴。

姜淼突然覺得，原堰啟有這麼一個醫生，應該也是一件幸運的事。

姜淼看著，了，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。

病人的私，明白，不一定能從這裡問出些什麼，但姜淼還是來了。

就算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，但總歸還是要把和原堰啟之間的所有問題都弄明白。

他們要是一直不和諧也就罷了，但是他們曾經很相過，所以更想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為何會變現在這個無法挽回的局面。

“姜小姐今天來，是為了原先生的病？”醫生倒是比更加的直接，從接到電話，姜淼約著想見一面，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，甚至將所有資料都準備好了。

注重病人的私，但也完全尊重病人的意願，原堰啟代過了，如果姜淼想知道，不瞞。

原堰啟都已經放手了，也就沒有什麼可瞞了，即使姜淼知道了，他也不用擔心姜淼會看不起他，不用害怕姜淼會放棄他，因為他們已經玩完了。

無所畏懼了，也就可以肆無忌憚了，很多時候會怕就是因為心裡還有奢念。

原堰啟不打算再瞞著姜淼什麼，畢竟兩個人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。

他跟所有人的代都是不瞞，但唯獨他自己，卻消失不見了。

“這是原先生的所有病例”，醫生轉從屜裡拿了個檔案袋出來，然後遞到姜淼面前，“這個你可以帶走，當然，你要是還有其實的問題，也可以問我。”

姜淼看著被遞到面前的檔案袋，手接，發現這一袋子很厚很厚。

姜淼雖然沒怎麼生病過，但也知道，越厚重的病例證明可能存在越多的問題。

“他什麼時候開始來您這的？”姜淼著手裡的檔案袋，問。

“年後，長一段時間了”，醫生如實回答，原堰啟來得確實很早，但前期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有所治療，他過來也就是想找個地方聊聊天，說說話罷了。

醫生對原堰啟印象可是相當深刻的。

“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嗎？”姜淼最近問這個問題問了很多遍，也問過很多人，其實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幹什麼，知不知道原堰啟在哪，到底有什麼意義，但下意識還是會問。

“這個……我得尊重他的意願。”

醫生笑了笑，有些事原堰啟願意讓姜淼知道，照辦，有些事，他不想讓姜淼知道，作為他的主治醫生，是不可以忽略掉他自己的本事意願而多的。

原堰啟雖然有些問題，但他還是一個可以為自己負責的年人，他需要被尊重。

姜淼悠悠點了點頭，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可問了。

姜淼深吸一口氣，起了，在離開之前，還是又問了一句，“他的況很嚴重嗎？”

姜淼很麻木，對原堰啟況的認知很麻木。

對來說，就是幾個目驚心的字眼而已，很遙遠，可能在報紙上網路上看到過而已。

至於這些字眼下到底是怎樣的況，到底有多麼的痛苦艱難，姜淼確實無法想象。

現在唯一能想起的是，原堰啟瘋狂起來的時候確定可怕，但那很可能都只是冰山一角，那是原堰啟已經很忍的對待自己人的剋制了。

“嗯……”醫生點了點頭，沒再說更多。

其實這種事每個人況不一樣，不能用嚴不嚴重這樣的字眼來表達，因為它對每一個人所帶來的影響並不相同，醫生看著姜淼，指了指手裡的檔案袋，“裡面都會有答案的。”

有些人癥狀很輕，但是會到來很大的印象，有些人很重，但他意志力格外強大，所以並不會讓他被打敗，並不會真的讓他陷瘋狂。

至於原堰啟，是因為他心害怕，所以一直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姜淼，要不要兩個人一起面對，如果原堰啟下定決心跟姜淼共同面對，那麼醫生給姜淼的，也只有一句話。

相信他，他，給予他足夠的安全就夠了。

很可惜，原堰啟在諸多考慮之後，並沒有選擇真正的讓姜淼參與進來，他很清晰自己姜淼，但他可能並不信任姜淼可以真的陪伴和接真實的他。

他差一點就能給予姜淼想象中的一切好，如果他沒有問題，他們真的可以開開心心到老。

但有時候，命運就是這樣的，在你最幸福開心的時刻，給予你當頭一棒，致命一擊。

姜淼點了點頭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。

到了家就將自己攤倒在了床邊，茫然的盯著天花板，沒辦法真的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
可能始終是一個心的人，期的未來是和原堰啟即使分開了彼此都能好。

而不是說原堰啟忍痛離開，給一個自由的未來，自己卻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承認所不知道的一切痛苦。

原堰啟一個人走了，卻還口口聲聲說是全，這並不是姜淼一開始所希的那種全。

姜淼麻木的看了好一會兒天花板，然後才又強撐著坐了起來，垂眸看被放在一旁的檔案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