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如趕到的時候，周老的四周已經滿了人。

“讓一讓，讓一讓。”

潘如費力進人群。

“高子凡？”

{來了，是我表現的時候了。}

高子凡左右手雙管齊下，飛快地往周老上扎針。

顧靖看著趕來的潘如。

（嚯，人齊了。）

顧靖的聲音？

潘如抬眸看去，顧靖也在。

救人要，潘如顧不上顧靖，蹲到高子凡邊。

“你在做什麼？”

高子凡什麼時候懂醫了？

心梗需要的是心肺復蘇，而不是針灸。

“他不是心梗，是舊疾復發。”

“舊疾復發？”

周雨薇說道：“我爺爺確實是舊疾復發。”

正是因為高子凡說中了周老的病，才同意讓高子凡試一試。

中醫科的老醫生站在一旁，看著高子凡的手法，漸漸看出了一些門道。

“這是神龍十八針？”

周雨薇看向說話的人，“您確定？”

神龍十八針已經失傳，就是爺爺也不會。

周雨薇更是從未見過。

老中醫解釋道：“傳聞神龍十八針一次同時下三針，六次十八針。”

“十八針下完以后，取針，改換其他位下針。”

“普通中醫下針，一次下一針，你們看他的手法。”

高子凡每一次都是取三針，三針同下。

高子凡輕笑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。

{總算有個懂行的。}

{看來老子做的夢，不是騙人的。}

周雨薇和潘如同時蹙眉。

做夢？

顧靖看著高子凡的手法。

下手的速度很快，兩條胳膊都只剩下殘影了。

但是這個位，確定沒問題嗎？

（耳門，聽宮，聽會是沒錯。）

（魚際，列缺下針偏了。）

（怎麼會扎天突，不對啊？）

顧靖越看越奇怪。

高子凡這功夫，真的修煉到家了？

中醫潘如不懂。

但周雨薇懂。

雖然不會神龍十八針，但是顧靖說的幾個位，還是認得的。

魚際，列缺的位置確實偏了。

高子凡取下最后三枚銀針，長長呼出一口氣。

“呼。”

{累死老子了。}

{這老頭子該醒了吧。}

{潘如，周雨薇，看到老子有多厲害了吧。}

{哈哈哈哈。}

周雨薇看著自家爺爺。

“爺爺？”

周老緩緩睜開眼。

“爺爺，您醒了？”

雖然剛才高子凡的笑聲讓周雨薇覺得很不舒服。

但是如果真的能救爺爺，還是很激高子凡的。

“爺爺，您覺怎麼樣？”

“唔……”

老爺子張了張，側頭吐出一口黑。

“唔……”

老爺子捂著自己的口，臉煞白，張著氣，說不出話來。

“爺爺，爺爺。”

周雨薇聲音帶著哭腔。

高子凡也懵了，怎麼會這樣。

高子凡湊近，“讓我看看。”

周雨薇推開高子凡。

“你滾開。”

高子凡說道：“我能救他。”

{不對，老子明明在夢里學了神龍籍。}

{我他麼肋骨斷了都能康復，應該是學了沒錯啊。}

周雨薇狠狠打了高子凡一掌。

做了個夢，就敢說能救爺爺。

“要是我爺爺有個三長兩短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潘如的臉也不大好。

“你本沒學過中醫，快讓開。”

剛才說話的老中醫也頗為失地搖頭。

“是我看走眼了。”

還以為真的有人會掌握這失傳已久的針法。

高子凡聽著眾人的指責。

{對，就是他們罵得越狠，老子打臉才能打得越爽。}

{剛才一定是鋪墊不夠到位。}

{現在再施針，一定沒問題。}

高子凡賴著不肯走。

再施一次針，一定可以的。

他手又要去拿地上的針灸包。

周雨薇搶在前面，搶走了針灸包。

“你滾開。”

周雨薇回頭抓住了顧靖垂在側的手。

仰頭看向顧靖。

“你能救我爺爺，對不對？”

顧靖能看出高子凡的針法錯了，那他一定知道，正確的位置在哪里。

顧靖走到周老邊，蹲下抓住周老的手，拇指摁在列缺的位上。

接著用了周老的手臂，拇指摁在郄門位上。

周雨薇盯著顧靖手上的作，知道他不是隨便摁的。

他在救爺爺！

顧靖看向潘如，“潘醫生，給周老做心肺復蘇。”

周老的病本不是心臟的問題，但是顧靖這麼說了，周雨薇也沒有阻攔。

“好。”

高子凡攔住潘如，“心肺復蘇沒用的。”

高長康上前把高子凡拉開，“你別礙事。”

“我。”

見高子凡還要往周老邊湊，高長康提起拳頭，重重砸在高子凡的肋骨上。

接著把人丟到院長那邊。

“把他拖走。”

{靠，老子的肋骨，又斷了。}

院長把高子凡丟給邊上的醫護人員。

“快帶走，快帶走。”

潘如沒去管高子凡死活，跪在周老邊，給他做心肺復蘇。

顧靖這會兒也管不了什麼劇了，他裝作安老爺子的樣子，了周老的。

周雨薇盯著顧靖下手的地方。

海，曲泉，三。

周雨薇認真記下每一個位。

潘如認真在做心肺復蘇，沒有注意到顧靖的作。

重復數十下后，潘如停下了手里的作。

“好了，好了。”

“爺爺。”

周老張了張，有氣無力說道：“雨薇。”

周雨薇低下頭，把耳朵伏在周老邊。

周老緩緩輕聲說道：“雨薇，別怕。”

周雨薇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，哭著反復喊著周老。

“爺爺，爺爺，您嚇死我了。”

周老了氣，緩了緩，說道：“爺爺沒事，他，他……”

周老抖著抬起手，指向顧靖。

周雨薇抓住周老的手，“我知道，雨薇知道。”

顧靖見人緩過來了，說道：“看樣子周老暫時沒事了，送他到病房躺一會兒吧。”

醫院的擔架車早就在人群外邊等著了。

院長讓人群讓開。

擔架車推到老爺子邊，幾個醫護人員合力把老爺子抬上擔架。

高長康上前扶起周雨薇。

“周小姐，起來吧。”

周雨薇站起，看向顧靖，“謝謝。”

顧靖愣了愣。

（看出來了，不會吧，我都這麼低調了。）

為了不給自己加戲，他可是特意喊了潘如來做心肺復蘇。

周雨薇沒再多說什麼，轉跟上了擔架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