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6章 結局：在盡時

    第三百二十六章 結局：在盡時

    翌日

    季厲臣眼下青黑，但他還是準時離開了南灣別墅去了集團。

    在車子要駛停車場時，突然一個小小的影攔住了他的車，一個比棠棠還小了一圈的小豆丁蹦跳著對著他揮手。

    他人小，李默險些沒看到，猛踩剎車才不至於釀事故。

    李默快步下去，冷臉道，“你是誰家的孩子，怎麽敢攔季總裁的車。”

    聽到季總裁三個字，那小男孩眼睛亮了，“季總裁？是季厲臣嗎？”

    見他這樣直呼其名，李默的眉頭皺了皺，不想跟這個小鬼頭廢話，想直接把他帶去保安室放著。

    誰知他剛把那小豆丁拎起，就聽到他高聲對著車裏道，“爸爸！爸爸我是棣棣鴨！”

    聽到棣棣兩個字，車用手機理公事的季厲臣抬起了頭，耳邊猛然響起寧寧生產前，他們的對話。

    ‘既然孩棠棠，那男孩就棣棣吧。’

    ‘有什麽理由麽？’

    ‘更值棠棣連，虎符熊軾，夾河分守。李清照的祝詩《長壽樂》，棠棣連，意謂兄弟姊妹福蔭相繼不斷。’

    是……他的兒子！

    眼看自己要被這個冷麵大哥哥帶走，棣棣鉚足了勁兒對著車裏喊，“爸爸！救命啊！”

    低沉嗓音響起，“放開他。”

    李默轉，季厲臣已經下車了，他正一眼不錯的盯著李默手裏的小娃娃。

    他嗓音發，“你剛剛我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爸爸！”

    重獲自由的棣棣倒騰著兩條小短跑過來，他著季厲臣的仰頭，“爸爸！我是你兒砸！”

    若說方才季厲臣心中還有懷疑，此刻當他看到棣棣的長相時，所有的懷疑盡數消失。

    因為，他的臉，像極了自己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季厲臣帶棣棣去了對麵的甜品店，棠棠喜歡這些甜食，他本能的認為棣棣也會喜歡。

    但沒想到棣棣拒絕了，“不用了爸爸，我不能吃甜筒的。”

    季厲臣微愣，“為什麽？”

    棣棣托著腦袋，“吃完還要打針，一打針媽媽就哭，還是算了。”

    聽到打針，季厲臣閉了閉眼，“你，不好嗎？”

    棣棣點頭，“是呀，不過我很聰明的，媽媽說，聰明可以彌補一切！”

    季厲臣看著棣棣格外瘦小的，他問了他許多。

    他聽到棣棣說阮寧離開京城後的不易，聽到因為產後虛弱經常生病，聽到為了芯片沒日沒夜的熬著，聽到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公司跟醫院間奔波。

    季厲臣忍下心頭意，“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？”

    棣棣點頭，興道，“我想讓爸爸帶我去遊戲廳！媽媽說遊戲廳空氣不好，可是我真的好想去。”

    季厲臣點頭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轉頭看向李默，“去準備一下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一小時後，季厲臣牽著棣棣來到了遊戲廳。

    這裏已經清場並且做過消毒清潔，裏麵玩遊戲的不是那些吞雲吐霧的鬼火年，而是季厲臣專程請來的同齡人。

    棣棣這裏，那裏看看，覺什麽都很新奇。

    季厲臣耐心問他，“你想玩什麽？”

    棣棣指著投籃機，“我要玩那個！”

    說是他玩，但是棣棣太小，拿起籃球都費力更不要說投籃。

    季厲臣解開襯衫袖口，“我投給你看。”

    季厲臣下了西裝，隻穿著裏麵的白襯衫，明明是斯文儒雅的人，卻為了哄小孩子開始玩投籃機。

    他有健的習慣，投籃自然是不在話下。

    隨著一個又一個的籃球躍籃筐，棣棣的眼神逐漸崇拜，“爸爸好厲害！下一個下一個！”

    “好耶，又中了！”

    棣棣十分開心，躍躍試，“爸爸！我也想玩，給我投一個！”

    季厲臣看著他小小的胳膊小小的，並沒有拒絕，而是抱起來他，用他的兩隻小手抓起來一個籃球，對著他示範，“來，手腕放鬆一點，眼睛一定要盯著籃筐，不要移開，然後看準目標，三二一。”

    被父子倆一起拋出去的籃球穩穩命中了籃筐，棣棣笑的很開心，“中了中了！爸爸，棣棣還想投一次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之後父子倆又玩了遊戲機，打槍，幾個小時很快過去。

    而另一邊，開會回來的阮寧發現兒子不見了，心神大。

    “林奇！棣棣呢！”

    林奇看到棣棣不見了也很錯愕，“棣棣剛才還在休息室睡覺，怎麽不見了！”

    阮寧意識到時棣棣自己離開，立刻坐下拿出電腦。

    十指飛舞，很快，找到了棣棣的蹤跡，看他去了季氏集團，的心瞬間了。

    一旦季厲臣看到棣棣的長相，一定會發現棣棣是他的兒子，到時候假死的事就瞞不住了。

    以季厲臣的權勢在京城，如果他想強行留下棣棣簡直是易如反掌。

    可是不能不去找棣棣，已經跟棠棠分開了，絕對不能再跟棣棣分開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小時後，遊戲廳裏，李默走過來表複雜，“五爺，阮小姐，在遊戲廳外麵。”

    屏幕上，屬於季厲臣的卡通人停住，棣棣趁機贏了他，開心轉頭看到季厲臣的表，他一愣，“爸爸，你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短短幾秒，季厲臣已經掩蓋住了眼底的波濤洶湧，他看向棣棣，用一種極其平靜的嗓音道，“媽媽來接你了，今天，就玩到這裏吧。”

    聽到自家老媽來了，棣棣也不敢胡鬧，放下遊戲手柄，“那爸爸以後我還能來找你嗎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願意的話，可以隨時聯係我。”

    “耶，太好啦！”

    季厲臣抱起棣棣往外走，立在門口的剎那，他看到了站在車邊的人。

    兩人隔了很遠，但人的臉早已刻進了他的眼底，他近乎貪的看著，卻始終沒有上前一步。

    良久，在阮寧張的注視下，他放開了手，將棣棣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玩了一天的棣棣雀躍的跑過去，“媽媽。”

    阮寧低頭抱起他，確認他沒事，再抬起頭，季厲臣已經不見了。

    一愣，以為季厲臣會利用這個機會像從前一樣錮，但是他竟無聲離開了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看到了棣棣口袋裏的卡片，「寧寧，祝你以後的生活，一帆風順」

    蒼勁有力的字，是他的祝福，也意味著，他放手了。

    阮寧覺得心裏空了空，隨即又有些釋然，抱起棣棣，“走，我們回家。”

    在他們離開後，季厲臣從影走了出來，他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，心頭絞痛。

    終於，他明白了，什麽才是，可是，他卻永遠失去了。

    如果，離開他會幸福，那麽，寧寧，永遠不要回頭。

    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