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住,心跳迅速激烈跳起來。
下一秒便看到正在喝茶的莊泰抬起頭,笑著出聲,“阿川來了?”
又看到,“蓁蓁,終於見到你了,快點過來坐。”
老爺子為了見岑蓁今早還特地練習了下自己不太標準的普通話,眼下也說得磕磕絆絆,但語氣中難掩欣喜。
孟梵川推了推發呆的岑蓁,“去坐。”
岑蓁大腦一片空白,機械地往前走,小聲問他,“不是來見嗎?”
“老不算嗎。”
“……”
岑蓁來不及跟孟梵川算帳,腦子裡瞬間回憶起網上對於莊泰的那些介紹,背書一樣重溫,他有多份?他在港澳有多龐大的產業?那些八卦新聞口中頂級豪門的家主……
一個活在資料介紹裡的人突然真實地坐在自己面前——
岑蓁沒有任何準備,心跳得太快了,手心在短短幾十秒裡泛起了汗,在莊泰面前坐下,深吸一口氣製住心的慌,朝老爺子頷首微笑,“您好外公,新年快樂,祝您健康,福壽雙全。”
“新年好,新年好。”岑蓁的大方得讓莊泰很是喜歡,甚至數落起了孟梵川,“唔該你學下人哋蓁蓁啦!”(麻煩你學學蓁蓁啦。)
轉而又和悅地對岑蓁說:“阿川說帶你來見我,有沒有嚇到你?”
岑蓁的確被嚇到了,但面上還是笑著搖頭,“沒有,我是晚輩,應該來給您拜年的。”
莊泰笑笑,“乖。”
對莊泰這種半輩子商海沉浮見慣形形的生意人來說,岑蓁這樣一個20來歲的孩,任何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。
他一眼看出了進門前的愕然,是被蒙在鼓裡的,是不知道的。
有的仔,還沒進那道門已經開始怯場,更遑論一個審視的眼神。
豪門大戶的孩子,驚不變是最基本的能力。
在毫無準備的況下對著自己能這樣不卑不,落落大方,莊泰很滿意。
滿意外孫挑朋友的眼,也滿意自己寶刀未老,看人還是那麼準。
香港人重風水,也重面相,尤其是生意人,人與人之間的氣場是否相合,言談間幾句話便可知。
“其實我應該多謝你。”莊泰看著岑蓁說。
岑蓁不明白這份謝從何而來,“外公為什麼謝我?”
莊泰說了去年生病院的事,指著孟梵川說,“我昏迷的時候,這個小子一直在我耳邊說,‘阿公你仲未見到蓁蓁’,我真是被他念到煩,最後醒了,便有了個念想,總有一天要見見乖孫口中的蓁蓁。”
岑蓁:“……”
岑蓁愣住,沒想到孟梵川那麼早就把自己介紹給了莊泰。
那時的自己,好像還在認認真真地把他當金主……
岑蓁看向孟梵川,剛好那人也正看著自己,四目對視,他很輕地挑了挑眉,說不清是調戲還是曖昧,但讓人看了臉紅。
莊泰這時往岑蓁手裡塞了封利是,“吶,這是外公給你的新年紅包。”
岑蓁穩定的從容到這時才有些局促了,起說謝,卻不知該不該、能不能接下這個紅包,孟梵川好像看出了心所想,直接幫拿到了手裡,甚至漫不經心地打開看了一眼,輕笑,“喂,莊生你多有點偏心了?給這麼多?”
莊泰一頓,拿著拐杖作勢就要打人,“衰仔,你同人哋蓁蓁比?”(臭小子,你跟人家蓁蓁比?)
祖孫倆忽然就鬥起了,但岑蓁看得出老爺子對孟梵川的偏,上罵著,臉上卻掛著笑容。
也難怪孟梵川和他這樣好,似乎只有在外公面前,才能看到孟梵川這樣放松的狀態。
下午又陪莊泰在院子裡喝茶,聊了些拍電影的話題後,傍晚六點半,莊泰留兩人在家裡用餐時,孟梵川拒絕了,說和岑蓁還有安排。
莊泰和他眼神一對,好像明白了什麼,笑著說:“好好好,你哋去拍拖。”
下山路上,岑蓁好奇問孟梵川,“外公和你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?”
孟梵川不承認,“哪有。”
岑蓁總覺得離開前祖孫倆對視的眼神有問題,像合謀做了什麼事,但自己不知道。
“那我們現在去哪裡?”
“還有個沒見。”
“……”
岑蓁已經PTSD了,剛剛的是外公,現在的……不會是他父母吧?
但想想又好像不太可能。
幾秒鍾,岑蓁已經腦補到了去見特首這樣誇張的劇,抓著孟梵川的袖子,“別玩我了,要去見誰,我會害怕。”
“放心,這個人你很,認識。”
“?”
孟梵川這麼說,岑蓁又胡猜想,難道是喏喏?
但岑蓁再追問下去孟梵川就不說了,R8從山頂返回,大年初一的香港新年氛圍濃烈,街上各種琳瑯滿目的新年裝飾,對聯中國結紅燈籠可見,商場門口還有各種表演,滿滿的年味讓人心都愉悅。
沉浸在各種氣氛裡,不知車開了多久,最後終於停在一棟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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