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宮門,便見重云等候在馬車旁,見二人出來便迎了上來:“世子,世子妃。”
謝蘅嗯了聲,拉著柳襄上了馬車。
重云正要上馬,便見謝蘅掀開車簾:“重云,進來。”
重云愣了愣后,將馬給侍衛進了馬車,他剛坐下便聽謝蘅道:“可見過你師父了?”
重云點頭:“見過了,師父方才說有急事要回府。”
說罷他疑道:“世子怎麼知道?”
謝蘅與柳襄對視一眼,各自淺淺一笑,謝蘅道:“你師父他要收一個義子,所以急著回去籌備。”
重云更疑了:“義子?”
師父怎麼突然要收義子?
“是誰?”
謝蘅攏了攏袖,意味深長的看著他:“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
重云形一滯,眼底逐漸浮現幾分驚愕:“是...屬下?”
師父要收他為義子,他怎麼不知道?
柳襄笑看著他道:“王府很快又要辦喜事了。”
重云面茫然:“王府還要辦什麼喜事?”
王府只有世子一個獨苗苗,世子的婚事一了,還能有旁的喜事?
謝蘅柳襄做這些事都是瞞著重云的,包括之前玄燭去中宮探蘇茵口風,一則若未省得他失落,二則也是想著給他一個驚喜。
所以現在重云對這一切全然不知。
謝蘅傾手拍了拍重云的肩,意有所指道:“你師父看重你,想要收你為義子,你好生準備準備,明后日應該就要去趟付家。”
重云心頭還是有些疑,師父這般突然收他為義子總得有個由頭,且世子今日一進宮師父便出來了,難道,是世子給他的安排?
他向來對謝蘅唯命是從,想到這里也沒再去深究,點頭應下。
“對了,喜糖可送出去了?”
重云回道:“昨日已經讓人送到邊境了。”
這是謝蘅曾經答應過謝澹的,若他婚他沒能回來,他便將喜糖給他送去。
不過,離謝澹回京的日子也不遠了。
陛下壽誕,便是他回京的由頭。
回到王府,幾人才剛下馬車,就見小廝焦急的迎了上來,道:“世子,世子妃。”
謝蘅微微皺眉:“怎麼了?”
小廝飛快稟報道:“稟世子,玄燭大人和玉公子打起來了。”
玉公子指的是玉明澈,他昨日剛到京,正好趕上了謝蘅大婚,他曾經在王府住過一段時日,這次又為謝蘅大婚而來,自然也是住在了王府。
謝蘅柳襄都有些錯愕:“打起來了?”
這話聽著未免太過怪異。
偌大王府,有誰會想不開去跟玄燭打架?那些年玉明澈在他手上吃了再多虧也是不敢跟他手的。
哦,如今倒是不一樣,玄燭武功還沒恢復...
柳襄謝蘅對視一眼后,疾
步往府中走去。
邊走,謝蘅邊問道:“因何事?”
小廝恭敬回道:“小的也不太清楚,得到消息時,已經打的不可開。”
謝蘅角一:“”
一個武功沒有恢復,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富家子弟,能打出這麼大靜?
小廝猜到謝蘅所想,忙解釋道:“玄燭大人房里伺候的小廝和玉公子小廝原本是去拉架的,但期間也不知道怎麼地也起了手,后來玉公子的侍衛和玄燭大人邊的暗衛為了護主都了手...”
謝蘅,柳襄:“....”
“如今玄燭大人的院里已經沒幾件完整的件了,就連院子里的花草和樹都遭了殃,房頂都捅了好幾個窟窿。”
柳襄神一言難盡。
見過玉明澈邊的侍衛,是個武功不錯的,還有謝蘅后來安排給他的人,他們和玄燭手底下的人起手來,確實可以稱得上驚天地。
謝蘅抬手了眉心,半晌后,聲音淡淡道:“侍衛呢?”
小廝小心翼翼看了眼謝蘅,又看了眼他后的重云,低聲道:“看熱鬧呢。”
謝蘅,重云:“...”
重云飛快低下頭,只當什麼都沒聽見。
他不在府里,什麼都不知道,跟他無關。
謝蘅沒再出聲,加快腳步朝玄燭院里走去。
自從玄燭傷后,謝蘅便在他寢殿不遠給了他一院落住著養傷,也安排了人伺候日常起居。
很快,幾人便在院外駐足。
聽著里頭的靜,看著院中的一片狼藉,都不由沉默了下來。
過了好一會兒,柳襄才開口道:“我先進去看看。”
說完也不待謝蘅開口,就已經抬腳走了進去,里頭還在打,怕謝蘅進去被誤傷。
謝蘅倒也不擔心他們會對柳襄手,便聽話的立在了外頭,果然,柳襄進去沒多久,里頭便消停了,謝蘅這才冷著臉踏進院中。
小廝的話半點不夸張,甚至還委婉許多。
原本整潔的院子如今連下腳的地方都難尋!
謝蘅好不容易才走到廊下,他靜靜地環視著周圍,所有人都低著頭立在原地裝鵪鶉。
而那兩個始作俑者大約是因為不想離對方太近,一個站在廳堂左邊,一個在門右邊,宛若兩尊門神。
氣氛詭異的沉寂了下來。
這個場面,說實話,柳襄也想看熱鬧的。
玄燭雖然熱衷于做,但其他時候都是很沉默寡言的,而剛剛進來時,看到的卻是他和玉明澈扭作一團,你抓我頭發,我扯你耳朵...
從未見過這樣的玄燭,費了好大的勁才憋著笑將他們拉開。
甚至此時看著兩個形容狼狽的人都不敢開口,怕一出口就是笑聲。
謝蘅深吸一口氣,轉進了廳。
好歹也是他的暗衛統領,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斥責。
玄燭玉明澈倒也識趣,默默的跟了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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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襄深深吸了口氣,調整好心虛才隨后進了廳。
重云等自己緩過來了,便喚來侍衛,吩咐他們將庭院歸置歸置,方便其他參與這次‘戰斗’的人集在園中請罪。
廳,謝蘅坐下后面無表的盯著兩個耷拉著腦袋的人,淡聲道:
“誰先的手。”
他話才出,玄燭就砰地跪了下去,結結實實的一下,讓柳襄都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玉明澈則狠狠剜他一眼,他跟這朵死茶花鋒了不次,他此時定是要使苦計!
于是,他咬咬牙,也砰地跪了下去。
但生慣養的小公子哪里得了這個疼,頓時疼的齜牙咧。
謝蘅:“...”
柳襄靠在柱上,默默的轉過頭,抿著。
“他先的手!”
玉明澈忍過那陣疼痛,率先開口道。
謝蘅遂看向玄燭。
玄燭沉默不語。
謝蘅耐著子問道:“為何手?”
玉明澈氣鼓鼓且防備的瞪著玄燭,以防他惡人先告狀,但出乎意料的是,玄燭一開口就是:“屬下知錯,屬下自愿領罰。”
玉明澈:“……?!”
這又是什麼招數?
謝蘅見問不出個什麼東西來,轉向玉明澈道:“你來說。”
玉明澈趕噼里啪啦道:“我就是吃了他一個餞,他就瞪我,我給他銀子他也不要,還要將我趕出來,我明明是好心好意來看他,才不這個氣!”
然后他就仗著玄燭沒了武功,第一次直了腰板跟他剛,然后就是現在這樣了。
謝蘅微微皺了皺眉。
玄燭雖然一向和玉明澈合不來,但向來出手大方,絕不至于為了一個餞就鬧這樣。
這其中怕還有什麼。
“哪里來的餞?”
玉明澈:“就給他送來的藥旁邊裝著一小碟,我就隨手吃了個,他就跟狗護食似的兇我。”
謝蘅默了默,眼神復雜的看向玄燭。
若他沒猜錯,那應該是沐笙送過來的。
所以,這石頭還真是開了花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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