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薛欣已經沒事了。
李管家不放心,還特意將家庭醫生請了過來。
醫生測了胎兒的胎心后,表示一切正常,讓他們不必擔心,平時怎麼著就繼續怎麼著。
“中醫……竟這般厲害!”李管家不住雙眼發亮,驚贊:“只是兩小包藥而已……兩小包哎!”
薛欣卻早已經見慣不怪,解釋:“中醫就是這麼神奇!別以為藥是什麼科技跟狠話,是純中藥藥材研磨的。我親眼看著叔公磨的——幾味安胎保胎的藥,就只是幾樣哦!”
“太神奇了!”李管家驚贊連連:“以前我爸媽不管大病小病都看老中醫,奈何移民過來的老一輩中醫漸漸年邁,好幾個先后去世了。沒法子,我爸媽才不得已跟我們去醫院。他們說的中藥——其實很多都是我們日常吃的東西,比如山藥淮山,百合紅棗之類的。明明是吃的東西,中醫怎麼把它們都當藥來用?能有效嗎?我爸媽只差當信仰珍而重之,我們卻都半信半疑。自從遇到了老叔公,我開始相信了!中醫——真的好厲害!”
薛欣與有榮焉笑開了,解釋:“中醫沒你們想的那麼差,也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。其實,中醫的講究非常多,很多東西都能藥,甚至是蜈蚣啊,知了啊,天上飛的地上爬的——都能藥。不過學得的,一般都是家族傳承,簡單學幾年頂多只能學個皮。”
“叔公也是家族傳承吧?”李管家滿眼的好奇,問:“他還懂食補,對不對?”
“對。”薛欣解釋:“中醫講究用食來調養,食補只是其一。叔公以前是骨科醫生,中醫也學過,一部分是家學。后來退休了,他又被返聘去了中醫行業十幾年,越學越妙。他也就這幾年才閑下來。聽說以前我們的三爺爺是中醫圣手,一副藥方就能救人無數。去世好些年了,名號在帝都至今仍響亮得很。叔公就是跟三爺爺學的,我媽喊他‘三伯’,我應該這樣喊吧。他是外公的三哥,親兄弟的那種哦!”
李管家滿眼的崇拜,迷糊點點頭。
“應該是吧。真的那麼厲害?藥方能學到不?一張藥方就能救人無數——真的嗎?”
“不是這個說法。”薛欣搖頭解釋:“大多數藥方都是沒法固定的。藥方因人而異,因時而異,又因病而已。這話是叔公說的,不是我哦!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寫藥方非常厲害,治病很有效——不是一張藥方就能救無數人的意思。”
李管家雖然會說會聽中文,但中文博大深,很多時候都意會不到,甚至弄錯意思。
不過,這并不能阻礙興趣滿滿的李管家。
“不知道叔公收不收徒弟?能不能趁機教教我?”
額?
薛欣好笑問:“你不當管家了,要去學中醫?”
“我想學食補。”李管家解釋:“這樣的話可以更好地服務先生和太太,為你們安排更合理的食譜,準備更好的食材。”
薛欣搖頭:“有些難……要學中醫的話,學個幾年都可能只學了皮。我們在這邊頂多幾個月,你最多只能學到一點點。”
李管家微笑解釋:“我不貪心,我可能也堅持不了那麼多年,所以不敢學中醫的所有——就食補這一項就夠了。就一項而已,也那麼難嗎?”
薛欣苦笑:“頂多學一些食譜,知曉是做什麼用的,能有什麼作用。但食補不是那麼簡單的。首先,你還得了解吃的人的狀態,哪里虛了,哪里弱了,哪里有火氣等等。另外,還得考慮當時的氣候,干不干燥,氣重不重等等。”
李管家聽得雙眼繞圈圈,只差暈頭轉向。
“想不到……食補而已……聽起來好像已經很難了!”
薛欣重重點頭:“是呀!你別小看叔公偶爾安排這個,安排那個給外公外婆吃,還會自己弄藥包讓你去煲湯——那些都是據他們的況定下來的,不是能隨隨便便改的。叔公這些年基本都住在馨園,負責調養外公外婆的兼顧自己。”
“難怪他們的都那麼朗!”李管家羨慕連連,道:“我還是得去找叔公拜拜師,也許能學到一招半式。中醫那麼淵博,可能一招半式就夠我打遍無敵手!”
薛欣憋笑,搖頭:“那就太夸張了哎!不過,學到一點點就有一點點的好。畢竟三餐離不開食材,天天都離不開吃的。能把控得好,一點點慢慢學,會一輩子都益的。”
“我找叔公問問去。”李管家屁顛屁顛跑開了。
薛欣掏出手機,再次給陳新之發信息。
早些時候他說三哥已經搶救過來,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不過仍得繼續待在重癥監控室。
不管怎麼樣,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!
一會兒后,陳新之回了,說阿桓舅舅帶著人打算繼續留在那邊守著。
薛欣總算放心下來,后知后覺開始關心林清之。
陳新之回復說,林清之本來不算嚴重,但他太擔心老三,導致吃不下睡不好。
早些時候甚至折騰得傷口出,被眾人強行押回病房,重新包扎傷口,再次打上點滴瓶。
盡管如此,他仍要求助理將他推出來,只為能近距離多看看老三,哪怕只能看到一不的病人,他也非看不可。
薛欣看完,不自覺得落了淚。
“對了,我三哥是不是被歹徒盯上了?怎麼會中槍?勒索綁架嗎?”
陳新之回復說不是,隨后把事的始末簡單告訴。
薛欣聽得火冒三丈,只差沒立刻順著網線沖回帝都,將戴小靈那個始作俑者碎尸萬段。
陳新之哄不要生氣,說惡人自有惡報,早已經被抓了關起來。
薛欣仍是不解氣,提醒:“時刻保持聯系,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三哥的病,也要第一時間知道那惡毒人的下場。”
“好。”陳新之答應了,叮囑好好休息,別在老人家面前陷。
薛欣的心恢復大半,跑上樓找爸爸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