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, 0);

  這一點，劉寡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，很清楚，除了自己這個母親，是沒有人願意去容忍，自己的那個兒的。【】

  愚蠢自私又懶惰，哪怕是為母親，想要去找自己兒的優點。

  說實話，很難找到。

  只能說，為母親的看待自己的孩子，有著很厚的濾鏡，能接對方的任何缺點和不足。

  這對於來說，可能不是很大的事。

  畢竟，這是自己生的孩子，不管這個孩子好也罷，壞也罷，那都是曾經所期待和期盼的寶貝。

  但是外面的話，或者說是自己親兒子的話。

  讓劉寡婦徹底清醒了過來，這才會給大兒下了最後通牒。

  這話一說。

  劉芳尖了一聲，「媽！我是你兒，我是你的親兒。」

  「你怎麼能很對我？」

  的緒很激，恨不得一蹦三尺高，來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
  以前的劉寡婦，可能為了平息自己閨的怒火，就這樣滿足對方了。 (5,0);

  可是這一次卻沒有。

  「那你說，媽媽要怎麼做，你才會滿意？」

  和大兒子離心，和剩下兩個小的反目。

  而這一切，都是為了大兒。

  沒看到，那兩個小的直接跟著老二進了屋子，甚至，看都沒看自己這個母親。

  劉寡婦這般冷靜地反問的時候，劉芳才心虛了。

  當然，是不肯承認自己心虛的。

  冷笑，「我看你就是重男輕。」

  以試圖用這種辦法，來回擊對方，讓對方再次對產生愧疚，從而讓達到自己的目的。

  「嗯，你二哥恨我，三弟不認我，在這種況下，你還說我是重男輕，芳子，你真是沒良心。」

  劉寡婦似乎有些心冷，「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，從今往後，我不會在養你一天，也不會給你吃一粒大米。」

  「你覺得我重男輕，那你就去找一個不重男輕的父母吧，看看他們願不願意，把你養到二十多歲。」

  自認為自己該做的都做了。

  可是，如果兒還是不滿足，那也沒辦法。 (5,0);

  因為，這實在是不能責怪了。

  這話一說，劉芳徹底慌了，在這個家立足，無非是把母親拉到自己的陣營來。

  如果，連帶著母親也放棄了，為蛀蟲的。

  又如何在這個家立足。

  劉芳開始哭了起來，「媽，媽，您不我了嗎？爸走的時候，您不是說過，別的孩子有的，我也要有，媽，你看看我啊，我是芳子啊，是您的兒啊。」

  這一刻，哭得要有多慘，有多慘。

  這讓劉寡婦有片刻心，但是很快再次了起來。

  「我要你，但是我現在沒工作了，芳子，媽年紀大了，以後做不活，找不到工作了，你能養我嗎？」

  當這個現實的問題拋出來後。

  劉芳遲疑了，連自己都養不活，又何嘗去談養活一個老人呢？

  養不起。

  還指著母親能養啊。

  劉芳不說話，這讓劉寡婦很失，「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
  兒子們不管，丟了工作的，哪怕是去把糊火柴盒的工作撿起來。 (5,0);

  一個月掙個五六七八塊錢，吃一點，也是能勉強養活自己的。

  但是卻是養不活劉芳了。

  想到這裡，劉寡婦是真後悔了，後悔自己不該昏頭了，信了閨的話，提前下班跑回來。

  惹怒了顧家人，把開除了。

  自己在上班的時候，也沒覺得那個工作有多好，而且再加上閨天天碎碎念。

  顧家人是在榨，忙那麼久，才給那麼一點的工資。

  當時也信了去，但是現在回頭想想，這個年紀，五十多歲了。

  到哪裡還能找到顧家那種離家近，工資高，老闆好，還能有各種滷菜福利帶回家的工作呢？

  仔細想一下，似乎是沒有的。

  就算是有，也不到這個老太婆子來做，而是被那些年輕人給打破頭了。

  只是想到這裡，劉寡婦心裡的悔恨，都快趕得上黃河水了。

  可惜，後悔也沒用了。

  劉芳還在試圖，勸解劉寡婦，「媽，你不要我，無非是覺得我沒掙錢的能力，那如果我有掙錢的能力呢？」 (5,0);

  「你能不能別不要我？」

  這話一說，劉寡婦驚疑不定地看著，「你有什麼賺錢的法子？

  劉芳在劉寡婦耳邊說了兩句話。

  劉寡婦下意識皺眉，「我們能有什麼本錢？」

  哪裡做得起生意？

  哪裡又能想顧家那樣，隨便砸錢？

  劉芳理所當然，「我們從小攤子開始做啊。」

  又不是一開始就去開店鋪。

  這話一說，劉寡婦就手了，「開小攤子，你給我拿錢。」

  劉芳哪裡有錢？

  要是有錢的話，早都拿出去花了，正是沒有這才朝著母親出主意。

  「我沒錢。」

  「那不就是了，你知道顧家那個小推車花了多錢嗎？大幾十塊錢，相當於你二哥的一個月工資，不吃不喝的那種。」

  「還有，那蜂窩煤爐子，一下子就兩個，你以為是大風颳來的？更別說兩個爐子一起燒起來，一天要用多蜂窩煤去？」

  「你難道不知道嗎？在我們家的蜂窩煤都是定量的。」 (5,0);

  為了節省錢過日子，家裡的蜂窩煤一天撐死了下來，就是兩塊半。

  剩下的半塊省下來，用在第二天。

  劉芳不說話，「想辦法弄錢——」

  「好，我姑且算你，弄來了這些裝備錢，那滷菜呢？那五花塊把錢一斤，想要擺攤子，你說要多？還有豬下水，這些哪些不要錢？」

  「再說了，就算是做便宜的青菜，藕片豆土豆，這些也不是大風颳來的。」

  「你聽到了嗎？就我短短說的這兩分鐘，沒有一百塊錢都拿不下來，你說我們開攤子，怎麼開？」

  更別說了，還沒有人劉淑珍的手藝，不是沒打算學過。

  但是，最重要的階段，劉淑珍都是把他們趕出去摘菜的。

  本不會讓他們在屋子出現。

  這才是關鍵，不會那一門手藝，再加上，家裡也沒有條件，讓一次次去試，對照著對方的菜來嘗試。

  因為，這嘗試的都是錢。

  劉寡婦這話，徹底是把劉芳給打擊趴下了。

  「做生意就那麼難嗎？我看人顧家就簡單的啊？」 (5,0);

  從小推車到店鋪，前後也才兩個多月，就嘩啦一下子全部都給搭建起來了。

  劉寡婦聽到這，忍不住氣笑了，「顧家簡單？顧家簡單那是人劉淑珍有本事，自己有這一手滷菜的好廚藝，再加上，還會生啊，生了一個有本事的兒。」

  「只用說一句自己想做滷菜的生意，兒就能從頭到尾，把這一切流程都給打通了，讓媽暢通無阻地去做生意。」

  「芳子，我就問你，你能嗎？你說讓你媽去做生意，你是能給我提供場地，還是能給我提供工？再不濟，你給我提供錢也行，你給我提供錢，你媽就是廚藝不好，我大把的材料砸進去，這廚藝培養也能培養得起來。

  「你就說說，你能給我提供什麼？」

  提供什麼？

  什麼都提供不了啊。

  這才是最關鍵的。

  劉芳當然是不肯承認自己比顧寧他們差的，嘟囔，「那不是我還沒去試過嘛，我要是試過，我肯定不比差。」

  「咱們是沒錢，咱們沒錢可以從小買賣做嗎？一開始就不要推車，就只用一個蜂窩煤爐子就行，蜂窩煤爐子不是現的嗎？」 (5,0);

  「咱們家就有，也不用推到太遠的地方，就擱著胡同巷子口的位置，那地方早上不是賣早點嗎？」

  「擱著吳大爺旁邊賣，不就了？」

  「反正咱們和吳大爺的生意做得也不一樣，想必吳大爺也不會反對。」

  還別說，劉芳是個榆木疙瘩，但是榆木疙瘩也有開竅的一天。

  這不，冷不丁地出個主意。

  還真出對了。

  這話一說，劉寡婦陷沉默，「你讓我想想？」

  如果弄一個蜂窩煤爐子，這個東西家裡都有，鋼鍋也是現的。

  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多餘的放著的，至於菜，那就更簡單了。

  咬咬牙，花個五塊十塊錢，去菜市場買回來，先鹵上一鍋試下。

  如果，是說如果，萬一真的賣不出去，那就留著家裡自己吃好了。

  反正，也不會浪費。

  無非就是把自己的私房錢給了出去。

  劉寡婦想了下，「二十！」

  「這一場生意，我只投資二十，再多的我是不肯了。」 (5,0);

  這也是能夠接的虧損範圍。

  這話說了，旁邊的劉芳思索了下，「我有十五塊，也拿出來。」

  這下，屋的劉老二也出來了。

  「我拿十五。」

  這一共就是五十塊了，算是他們全家的啟小買賣。

  他這話一說，劉寡婦驚了下，「老二，你也參與進來？」

  劉老二嗯了一聲，「不然呢？看著你們把生意虧死？既然要做了，一開始肯定是願意把東西做好點，能把銷路打出去。」

  「我琢磨了下，如果顧家能賺錢，我們家也是能賺錢的。」

  不能說，就人顧家賺錢，他們這些人連湯都喝不到，不是嗎？

  這話說了以後。

  劉寡婦嗯了一聲，道德到底是高一點，但是也沒高到哪裡去。

  就問了一句。

  「我們這樣做，會不會不太好？」

  「畢竟是搶了顧家的生意。」

  這話還未落下，就被劉芳給反駁了，「媽，他們都給你開除了，你還在意這些？？」 (5,0);

  「他們做初一，你做十五，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？」

  這話得到了，劉老二的贊同，他雖然不喜歡這個大姐，但是不得不說，某種時候，這個大姐腦子還算不錯。

  他點頭，「天底下做生意的那麼多人，賣滷菜的也不止是一家，顧家也沒法說我們是學。」

  「而且，就算是說了也不怕，這滷菜生意誰都可以做，憑什麼他們家做，我們家就不能做了？」

  只要能賺錢，道德算什麼？

  不得不說，兩個孩子這麼一說，劉寡婦那唯一的道德，和不舒服也沒了。

  點頭，「那，就這樣說定了。」

  「不過，我們家真要是做這個生意，芳子，你以後留在我邊幫忙。」

  「不要在無所事事，天天就知道睡睡睡了。」

  劉芳嗯了一聲，這一次倒是難得沒有反駁。

  主要是，有些羨慕顧寧的風，也嫉妒顧寧的有錢。

  希有那麼一天，能夠像是顧寧一樣，那般肆無忌憚。

  *

  顧寧這邊剛給媽幫忙完，說實話，摘菜這活雖然不累，但是零碎，都是手頭活，一點做慢了，就跟不上媽滷菜了。 (5,0);

  一邊摘菜，一邊去教媽怎麼約束手下。

  「媽，你既然不好意思和他們說，那你這樣，以後等人來了，你就直接和他們分配任務。」

  「你不管其他的，你就只管把今天的任務一說，每個人該做什麼，全部都安排好了以後，你就去做你的事。」

  「至於他們，如果沒做好了，就離開了，那你就有權開除他們，當然一次兩次，也不打，畢竟誰家都有事。」

  「但是，如果再遇到像劉寡婦他們一家子這樣的人，故意欺負你子的話，你就不必留，你要是實在是，實在是不好拒絕，也不好張口，那你就跟我說。」

  「我來理他們。」

  顧寧早已經過了心的境地，也不會像是劉淑珍那樣，很難拒絕人。

  當然，顧寧也是從劉淑珍那種心態走過來的。

  不敢對別人的要求進行反駁，不好意思反駁，總覺得自己拒絕了就對不起人家一樣。

  其實，完全不會。

  顧寧也是花了兩輩子才弄明白了一個道理。

  當對方提出那種，不合理的要求時，最先疏忽規則的是對方。 (5,0);

  是對方開的這個不容易的口子。

  所以，就不要怪做事果決。

  該拒絕的事，是絕對要拒絕的，而不能像是現在這樣，拖到最後一刻。

  是絕對要出簍子的。

  要不是顧寧提前回來看了下家裡的況，喊了方靈鵑過來幫忙。

  可以很確定的說，明天店鋪開業，滷菜是絕對跟不上的。

  因為後勤工作沒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