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室,燈搖曳,天旋地轉。
楚瑜只覺晃得厲害。
下午發生了什麼完全不記得了,記憶就像斷片了一樣。
人總是本能的忘掉讓自己難過的東西。
“老公,我好像知道了一個消息。”
楚瑜攀著男人的脖子,雙勾在他腰間,漉漉的眼神里帶著無訴說的委屈,“可是,我不記得了。”
“那個消息讓我很難過,腦子里懵懵的,我甚至差點想不起來你是誰。”
“不過。”人的語氣活潑起來,“我一聽到你的聲音,就一點都不害怕了。你的聲音,讓我覺得很有安全。”
冰涼的手指挲過致的小臉。
孟景宸嗓音微啞,墨的眸子里布滿,“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,你喜歡聽老公的聲音,老公就說話給你聽……”
“不想聽老公說話。”
“誰家老公大晚上的,摟著老婆只說話不辦事。”
“你……”孟景宸剛要反駁,“我沒有說只說話,不………”
“那你還等什麼?”人彎了彎,纖長白的手指順著腰線一直往下。
太想要一個孩子了。
只有刻骨銘心、深骨髓的一個人,才會想跟他生兒育,讓他們的相融,流在另一個人里。
那是的結晶。
“還難過嗎?”孟景宸盡全力回應的索取,熱烈又深。
“不難過了,有你就不難過。”
一次次迷失在洶涌的里,像藤蔓一樣,舍不得離開他片刻。
心被無邊無際的幸福填滿,從到心靈都到無比的滿足。
“孟景宸,我你。”楚瑜尖著泣出來,“我想跟你生個孩子,我們的孩子。”
“會有的,一定會有的,很快就會有的,老婆,我更你。”
……
孟景宸治愈了。
他的溫,耐心,不離不棄,就是最好的藥。
楚瑜想起來了。
雖然還是痛苦萬分。
但更多的,是對父親楚天行的恨意,為母親黎婷的不值得。
這件事不能再傷分毫。
也不會再因為這件事,陷無休止的自責和悲哀中。
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,楚天行殺妻,并不是一時興起,而是早有預謀。
蘇曉琴是母親選的護工,可在楚瑜年的記憶里,蘇曉琴跟父親明顯更親,也更聽父親的話。
江月華府早期的傭人們回憶,自從蘇曉琴來了以后,母親的壞得很快。
在去之前,母親并不是總臥病在床的。
偶爾天氣好的時候,會遠足郊游,去山腳下寫生畫畫。
母親好繪畫,每次都不用傭人陪著,自己就可以背著繪畫工徒步很遠的路。
蘇曉琴曾消失過大半年,按照時間推算,大概就是懷孕生蘇言的那段時間。
在蘇曉琴消失的這段時間,母親也眼可見的比之前健康,還陪參加過一次學校的秋季運會。
那時候太小,關于母親重病的記憶被放大。
所記得的,都是母親重病臨終前的樣子。
全然忘了,母親并不是一直都病膏肓,不能自理。
線索越來越多,事件來龍去脈也越來越清晰。
蘇曉琴殘害母親的做法一定是得到了父親的默許,甚至有可能是父親主導的,蘇曉琴只是執行。
二人一拍即合,各取所需。
“為什麼呢?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!”
“我來告訴你為為什麼!”曠低沉的男聲響起,楚瑜回頭。
是小舅舅!
“小舅舅,怎麼是你?”
楚瑜欣喜的瞪大眼睛,迎了上去。
“怎麼不能是我?從宴叔珍姐說你回來打聽姐姐的事,我就知道你在懷疑什麼?”
“你所懷疑的,也是這麼多年以來,我一直都在找證據的事。”
“小舅舅。”楚瑜拉著他的袖,像找到了救星一般,“你還沒告訴我,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“因為黎家,因為他還有用得著婷的地方。”
“港口,貨,航線,他的事業起步,哪一次不是黎家在拼盡全力的支持。因為姐姐嫁給了他。”
“姐姐不好,我們以為,只要我們對他足夠好,給他足夠多的支持,他就會對姐姐好。”
楚瑜眼泛淚,舅舅們的一片苦心,終究是被糟蹋了。
有些人,就是喂不的白眼狼。
對楚天行越好,并不能換來他對母親的真心。
母親了他娶蘇曉琴進家門的絆腳石,必須要除之而后快。
早該想到,父親絕不是什麼深意重之人。
如果是,又怎麼會讓母親去世后,蘇曉琴那麼欺辱,一點點加重心理疾病。
直到重度抑郁,楚天行依然毫無察覺,最后實在無法上學,才送出國療養。
在出國療養的兩年里,楚天行從未去探過,連電話都很打給。
一個還在讀小學的孩子,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,要不是孟景宸出現,該如何熬過這段人生的至暗時刻。
“可惜,這些年來,沒有直接的證據,證明楚天行害死了姐姐。”
“再加上,黎家日漸衰落,不復從前,家族人丁凋敝,債務纏,再也無力為姐姐的死追查下去。”
小舅舅黎耀輝心中有懊悔,更多的是恨自己無能,不爭氣。
既不能撐起黎家的門戶,也無力為姐姐報仇。
心中一個念頭在楚瑜心中一閃而過。
舅舅們的接連出事,會不會也跟楚天行有關。
黎家一共五男一,唯一的兒母親嫁給了楚天行。
五個舅舅,死的死,傷的傷,瘋的瘋,殘的殘,竟無一人能繼承黎家的家業。
小舅舅因為年齡小,躲過一劫,卻也落得個終殘疾的下場。
楚瑜不忍心看到小舅舅垂頭喪氣,岔開話題問道:“珍姐,母親可有什麼留下?”
珍姐眉頭鎖,想了想,“太太去世后,蘇曉琴進家門,覺得晦氣,太太的東西就都被燒了或者扔了。”
“倒是二小姐。”
珍姐連忙改口,“在東西被扔之前,蘇玥倒是挑過幾件,那時候乖巧得很,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,就讓拿走了........”
蘇玥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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