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教習他們武藝是為了助長這些人的囂張氣焰，那這學堂，可就容不下他們這些害群之馬了。

    他又看向麵沉的夜覲。

    姐夫的爹爹估計心裏也不好吧？

    畢竟學堂裏出現了這樣的人，與他的初衷已經背道而馳了。

    看著劉小虎臉上的傷痕，司天溪從兜裏掏出一瓶傷藥遞給了文翰。

    “文翰哥哥，你給這個小哥哥理一下傷吧。”

    若置之不理，小哥哥一定會很疼的。

    夜覲看著這麽懂事的司天溪，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些許。

    文翰見夜覲點頭應了，便拿著藥水來到了劉小虎的邊。

    清清涼涼的藥水一塗到傷，劉小虎便覺得渾各的疼痛居然漸漸消失了。

    他看著文翰。

    “這個藥水好神奇！”

    文翰滿心驕傲。

    “那是，這可是我大姐姐製作出來的呢。”

    不是司天溪幾人，他也有呢。

    隻是這藥水貴，他藏在他的木匣子裏一直沒舍得用。

    等完藥，看著劉小虎的臉沒那麽難看了，夜覲這才出口問道：“都說說吧，為何在學堂打架？”

    五人紛紛變了臉，但還是異口同聲說是劉小虎了他們的點心還不承認，這才讓他們覺得氣憤，找他理論。

    結果一時沒能控製好緒，打傷了劉小虎。

    夜覲聽著他們的辯解，威嚴的眸子確實看向垂著腦袋的劉小虎。

    “你來說說，是怎麽回事。”

    見教並未相信他們所言，五人紛紛看向了劉小虎那眸子裏滿是威脅之意。

    “我.......我........”

    劉小虎也知道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，但他的爹爹是李員外家的長工。

    若是今日忤逆了李小爺的意思，怕是爹爹會丟了那份活計的。

    自己能來這裏上學堂，可都是靠著爹爹掙來的那份微薄的收才滿足了他的心願。

    可要是不說實話........

    文翰見他不說話，著急道：“有教給你做主，你還怕什麽？

    還有，你若是擔上一個兒的罪名，這武學堂，估計也容不得你了。”

    劉小虎一聽要離開這裏，忙出聲道：“稟教，我.......我不是小........”

    夜覲放緩了語氣。

    “沒人說你是小，但你必須將今日之事悉數說出，我才能判定此事到底誰對誰錯。

    別擔心，在這武學堂裏，不管他是誰，都不能隨便欺負人。”

    對上夜覲和藹的眼神，劉小虎心中的膽怯和害怕立馬便收了起來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氣才說道：“我家是外地逃荒過來的農人。

    娘親在逃荒路上被流民砍傷了一條，因無銀子醫治，導致一條，瘸了。

    後來聽聞河州府富足，爹爹便帶著我們一家人逃到了這裏。

    幾經輾轉下，爹爹在李府找了一個長工的活計，娘親則是拖著病幫另一個老爺家漿洗補家用。

    我和弟弟也在李府免費做活計，隻求一日能有一頓飽飯吃........”

    說起家裏的境況，劉小虎不住揪了上滿是補丁的。

    “李老爺人還不錯，對我們也算和善。

    但.......李小公子一直拿我和弟弟當他的樂子整日磋磨。

    不是讓我和弟弟跟他的大黑狗打架，看著那大黑狗任意撕咬我們，就是讓我們趴在地上給他當馬騎........”

    甚至，他還會將尿尿在他和弟弟的上，然後將他們當畜生一般進行淩辱。

    “後來........爹爹和娘親見我和弟弟悶悶不樂，便節食將我送來了這裏，弟弟則是跟著娘親去了別家。

    我很喜歡這裏，喜歡夜教，也喜歡我的每一個同窗。

    可是.......

    李小爺居然見我可以與他同吃同住，心裏便不平衡了。

    人前，他會裝作不認識我。

    但一到晚間或是逮著機會，他就會折磨我，打我.......

    打我我都能忍，但誣陷我東西，我萬不能忍。

    我爹娘雖窮，但從小便教導我和弟弟，不問自取乃為。

    我們可以一直貧窮，但我們不能沒了做人的底線和骨氣。

    而且，學堂裏學費不高，但每日的吃食很富，也很充裕，從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肚子。

    所以，我很喜歡這裏。

    我曾發誓，一定要在這裏學到高超的武藝，不說能有多大的出息，起碼在遇見危險時，我能保護我自己的家人。

    昨夜，李小爺幾人合夥想要讓我.......讓我喝他尿在尿壺裏的尿，我沒屈服，還將那尿壺給踹飛了。

    也許怕我將事鬧大，昨夜他們並未打我。

    可今日剛吃過午飯他們就說我了他們的點心。

    教，我沒有！

    以前，我和家人有時一整天都吃不到一頓飽飯，現在一日三餐頓頓有，這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，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？

    又豈會為了一口吃的去拿他們的點心？

    更何況，最後一節課下學時，我和好幾個同窗一起去的飯堂，一起用的午膳，還沒回宿舍就被李小爺幾人帶到了門口的竹林裏。

    教，學生所言句句屬實，若您不信，可去問問我的其他幾個同窗，我午間可是一直與他們在一起的。”

    夜覲點頭，轉眸看向麵前幾個年歲不大的年。

    “此事可大可小。

    但隻要是誣陷，都會有跡可循。

    你們若是說實話，那隻要取得劉小虎的原諒，此事，便不會再深究。

    但若是還要撒謊到底，那我也就隻能報了。

    雖然你們都還是孩子，但這件事質惡劣，即便是我，也不能私設公堂，偏聽偏信。”

    一聽要報，其餘幾個孩子扛不住了，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：“教，求您不要報，我們都是被的。

    是李爺說劉小虎隻是他們家長工的一個孩子，一個賤民居然也能在這裏與他平起平坐，明明劉小虎以前就是他下的一條狗。

    他使銀子收買了幫著看管我們宿舍的那兩名叔叔，那兩人對我們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，放任我們私底下數次欺負劉小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