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保證,說這句話的時候,完全只是下意識的反相譏,沒有帶有其他任何試探或者挑逗的意味。
平時和溫喬一也都是這樣互相打趣對方的,發燒之后意識昏沉,大腦不清醒,竟讓對季斯越口而出了那句話。
只沒想到,季斯越的反應會那麼大,那表驚愕中又帶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忍,眸底緒翻涌復雜。
宋昭看不懂,便只能理解為他覺得自己到了侮辱,他是在不忿。
懊悔地閉了閉眼睛,抿道:“我沒有那個意思,我真的只是口誤……你不用在意。”
季斯越沉默了很久,久到宋昭都以為他會直接拂袖離去了,他才緩緩扯開角,再一次用那種微哂的語氣開口說了話。
“你以為你是誰?一句話而已,我為什麼要在意?” 說完,他拎著外套離開。
說來也奇怪,這人在不到二十度的夜里只穿一件單薄的襯衫,外套明明在手里,卻不穿,人也喜怒不定,完全就是個無法相的渾蛋。
宋昭從不在渾蛋上浪費多余的注意力,立刻將視線收了回來,繼續靠著樹干恢復力。
只是這樹干表面實在崎嶇,硌得后背不舒服。
但這個時候,睡覺的帳篷還沒安排好,而且上不干凈,不能總來來回回地進出帳篷。
綜上,除此之外,也沒別的地方能待。
只能忍忍了。
而此時的季斯越一個人走到無人之,掌心握拳,用力一拳打在樹上,因為極度的忍耐,咬的牙關發出聲聲脆響,額角青筋暴起。
太狼狽了。
季斯越嘲弄地想。
就像宋昭說的,本沒有一次提起過周妄,反倒是他,故意一次又一次在面前說他的名字,而后死死盯著的臉,自一樣看因為想到周妄而在臉上出現的異樣神。
像個如鯁在的瘋子,自以為高高在上,實則是個連嫉妒都不能明正大的可憐蟲! 還有宋昭無心之下問出的那句話,本來他可以直接反駁回去,出一貫裝模作樣的冷漠臉,或者干脆撥回去,使一些曖昧的手段--反正他本意就是想要勾引。
可他偏偏傻愣在原地,像是被這簡單的一句話擊中了心底藏最深、最不愿示人的地方,從而在面前變了個癡愣的呆子。
還說要把從周妄邊搶過來呢,結果才第一個回合,就表現得像個蹩腳的新手。
還能更可笑一點嗎? 季斯越自己都想發笑。
他靜靜待了一會兒,直到辦事回來的負責人驚奇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季先生,您怎麼在這兒?我看您臉不太好,要不要去休息一下?” 季斯越搖搖頭:“不用。”
說完,他突然想起什麼,轉頭問負責人:“有沒有吊床?” 負責人想了想:“好像有,我去找人幫您掛起來?” 出乎意料的,季斯越回答道:“不用,我自己來。”
晚間,救援工作暫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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