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貞靜啞然了片刻,眼神閃躲地說道:“云兒,以后你自然就會知道的,不要再問了。”
說完,蕭貞靜逃一般地起回了臥室。
又是這樣!
這二十幾年來,母親從來不告訴自己關于父親的任何事!
對那個做“父親”的男人,蕭云心里既怨恨他,卻又對他充滿了好奇。
他會是什麼樣的呢?
是不是像夢境中的那個神男子一樣氣度非凡?
這一晚,蕭云又失眠了……
……
第二天一早,洗了一把冷水臉上班。
“主任來啦!”
“哎呀主任最近好憔悴,心疼死人呢……”
“主任可得注意啊,您可是我們科室的主心骨呢……”
“主任,我有個閨,是個空姐,還單,要不介紹給您?”
剛到醫院,這各種強調的阿諛奉承,和各種眼就來了。
蕭云淡淡笑著,不置可否。
他這個年齡為了急診科的主任醫師,儼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就算倒班的值班主任,都是他的手下。
只是……
想起前幾天自己在導醫臺的時候,別人的冷眼,落井下石,嘲諷和腹誹,他早看慣了這世態炎涼。
急診科,總是一個醫院最忙的,一到辦公室,蕭云就忙活了起來,各種單子,各種資料,各種接。
就在這時,院長的電話打來了。
“阮院長,有什麼事嗎?”蕭云恭敬地對著手機說道。
“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。”電話那頭,阮玉婷的語氣不太好,才一說完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。
蕭云心里一沉,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要被找什麼麻煩了。
院長阮玉婷雖然長得漂亮,可平日里卻總是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,理起公事來更是有些不近人。
所以,醫院里的人私底下都開玩笑,說就是版的容嬤嬤。
去院長辦公室的路上,蕭云發現不同事都用異樣的眼瞟他,一些小護士更是指著他竊竊私語。
他心里不祥的預更加強烈了些,吞了吞口水,加快了腳步。
不一會兒,他便站到了院長辦公室門口。
深呼吸了一口氣后,敲響了門。
“進來。”一道的聲響起。
蕭云推門而,一眼便看到了一抹的影。
只見阮玉婷坐在椅子上,過寬大的辦公桌,可以清楚地看到兩條修長的疊在一起,姿勢人。
一臉嚴肅地拿起旁邊的一份文件翻看起來,直接無視了站在面前的蕭云。
阮玉婷的皮很白,如同剝了殼的蛋一般細膩。
就蕭云現在站的位置,恰好俯視那材的雄偉……
可蕭云卻被的氣場得有些張,完全沒有心多看一眼。
他尷尬地站在那里,腦海中拼命的思考著,這段時間自己有沒有犯什麼錯誤。
可仔細想了一遍后,蕭云更懵了。
自己每天安安分分上班,完全沒有做錯什麼啊!
正當他一頭霧水的時候,阮玉婷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:“小蕭啊,咱們做醫生的,是需要注意個人形象的。原本我以為你擔任主任以后,就不會再出現之前的況了。可惜……”
蕭云一愣。
之前的況?
阮玉婷“啪”的一聲,合上了手中的文件,遞給了蕭云:“你自己看吧,這周已經收到三個病人對你的投訴了。”
蕭云頓時懵了!
他急忙接過文件掃了一眼,馬上變道:“阮院長,這幾個病人確實是我接診的,可是我看況不嚴重,當場就轉婦科去了!”
阮玉婷秀眉一蹙,反問道:“難道這幾個病人都在誣蔑你?”
蕭云滿臉愕然,一時間也啞口無言了。
自己上任主任醫師沒多久,會得罪了誰呢?
曾義這會兒正忙著解蠱,應該不敢來找事的……
突然,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李秀琴那張勢利的臉。
是!
蕭云頓時了拳頭,有些氣憤地說道:“阮院長,會不會是有人故意……”
可還沒等他說完,阮玉婷的手機響了。
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,阮玉婷冰冷的臉上閃過一慌。
張的拿起了手機,一個眼刀朝蕭云橫去,示意他先不要再說話,而后才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,林小姐啊,上次李中醫給您開的方子怎麼樣?
阮玉婷滿臉堆笑,語氣里極盡謙卑,與剛才跟蕭云說話時的樣子截然相反。
這冰山人的笑容,雖說是賠笑,卻也明艷人極了。
蕭云被這笑容怔得心頭一。
阮玉婷三十多歲的年紀,可看起來愣是跟三十歲的一樣,若不是老垮著個臉,就這五,這材,那不是活的一個狐貍嘛!
蕭云在心里暗暗惋惜了一番,又豎起耳子聽了下去。
“啊?不管用?您別急、別急!這中醫的效果是要慢些,再說了,這紅斑狼瘡本就是頑疾,只能控制病,至于治……”
看來,電話那頭的人背景不小,連市人民一院的院長都得小心伺候。
想到上次在魏明杰面前,阮玉婷也是這般討好迎合,蕭云不由得撇了撇。
不得不說,阮玉婷能在這個年齡,到了院長這個地步,不管業務能力有多強,事業心有多強,很多時候,還是需要很強的八面玲瓏,長袖善舞的能力的……
再看阮玉婷,說著說著,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小層細的汗,頗有些誠惶誠恐。
鬼使神差般的,蕭云想到了什麼,快步上前走到辦公室邊,扯過一張紙便急急地寫了一行字,朝阮玉婷舉了起來——“我能治好!”
照現在這樣投訴下去,自己擾病人的標簽可就定了。
靠自己一張,滿醫院那麼多同事、那麼多病人,哪兒解釋得清楚啊!
倒不如主請纓替解了燃眉之急,讓這個院長替自己解決,不是更好?
反正自己的醫,已經不是從前可比的了,紅斑狼瘡雖是頑疾,可對自己來說,本不在話下!
阮玉婷瞟了一眼字條,再看看蕭云一副有竹的模樣,一雙丹眼瞪得老大。
錯愕片刻后,阮玉婷眼珠一轉,朝著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林小姐您放心,我已經給您道了一位神醫,哎,這次的肯定靠譜兒!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,我帶他過去?”
電話那頭不知問了什麼,阮玉婷臉鐵青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轉拿起桌上的筆,飛快地在紙上寫了一句話,而后輕敲桌子。
蕭云湊上前一看,紙上龍飛舞地寫著一行字:“幾次見效?”
他心下一喜,連忙從阮玉婷手中拔過筆:“一次!”
由于太心急,拔筆時,蕭云還不小心了一下阮玉婷的手指,的、涼涼的。
阮玉婷冷冷地瞪了一眼蕭云。
可一雙上揚的丹眼里,卻是秋波流轉,還帶著一怒。
隨后,又笑意盈盈地朝電話那頭說道:“這位神醫對您的這種癥狀很有把握,治療效果立竿見影!”
不一會,阮玉婷便掛斷了電話,轉看向蕭云。
慢慢的瞇上了一雙風的大眼,瞳孔中仿佛出了一道寒,足足盯了蕭云三分鐘,才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。
“蕭云,你好大的膽子!你知不知道剛才的病人來頭有多大?要是出了什麼岔子,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