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臨近傍晚。
余未晚坐上了一輛三十萬的高檔的轎車,即便只是繁夜的保鏢屬下們開的的車子,也是全車真皮飾。
如今的繁夜,已經把集團做到了津海市的業龍頭。
集團的每一寸擴張,每一筆資金,里面都夾雜著余家的。
車子一直在朝城外的滿城區駛去。
讓意外的是,繁夜并不在這輛車上。
這讓松了口氣。
如果不是在手機里看到爸爸正在被看守所犯人毆打的視頻,是絕對不會乖乖坐上這輛車。
自從一個月前,爸爸被人舉報賄,被雙規調查后,就再也沒見過爸爸了。
這一個月來,不知道爸爸在里面吃了多苦。
尤其是那個視頻里,看到爸爸被兩個比他強壯許多的年輕犯人摁在地上拿腳踹臉,鼻就像是紅料從鼻孔漫出來,染紅了爸爸的半張臉……
想盡快見到爸爸!
轎車在柏油路上風馳電掣。
半個小時后,車子在一高墻電網外停了下來——是安城區看守所。
在接見室見到爸爸的時候,爸爸臉上的污都還沒來得及掉,大部分跡已經干涸的黏在臉上,英俊的面容已經比之前要蒼老許多,短短一個月沒見,鬢角生出了許多銀發。
“爸爸!”
看到爸爸這幅樣子,余未晚忍不住撲了過去。
坐在鐵椅子上余國軍抬起帶著銀手銬的手,手想扶:“晚晚,沒事,爸爸沒事,下午做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
“爸爸,你……”余未晚心疼的說不出話,明明是獄友打的,可爸爸還在騙自己。
“爸爸沒事,晚晚你怎麼過來了?誰帶你來的?”余國軍又驚又喜,握了兒的雙手。
按照流程,在沒有出調查結果之前,他不可能見到家人。
只是一秒,余國軍略帶眼紋的眸子就警惕起來,“是不是繁夜帶你來的?”
“是。”面對爸爸,余未晚不想瞞。
余國軍警惕的眸更重,語氣中都帶著恐慌:“晚晚,聽爸的,想辦法保住眾城,這是你媽一輩子的心,還有,千萬不要再跟繁夜……”
話音到這里突然戛然而止。
余未晚看到爸爸忽然閉,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后的方向。
很看到爸爸出這樣鷹隼般銳利的目,以往的溫和含蓄都不見了,就像是看著仇敵,眼神著兇狠。
余未晚微怔,馬上順著爸爸的視線往后看去,在看到門口多出來的那抹頎長的軀后,心頭一沉。
是繁夜。
“打擾你們父談話了?”
門口那邊,繁夜已經走了過來,閑聊似的問出這句,很隨意走到了余國軍面前,渾散發著深沉且抑的氣息。
“是你派人打我爸爸?”
沒忍住,看到繁夜的那一刻,余未晚口質問,抑了一路的話也一腦的倒出:“你讓人帶我過來,就是想讓我看看我爸現在的慘狀?”
“我派人打他?”繁夜歪著頭,他高一頭,黑眸斜睨著,眼底盡是嘲弄:“我讓你過來見你爸,是想讓你勸他老實一點,不要再主挑釁別人,想著自殺了事。”
是爸爸惹事,故意找打?
余未晚錯愕,轉頭看向爸爸,“爸爸,你……”
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爸爸這麼做的理由,在心里,爸爸一向是偉岸如山,永遠是鎮定從容的。
余國軍一對上的雙眼,就低頭別開了視線。
“爸爸,為什麼,大哥之前說這一切都是誤會,不是好好接調查就沒事了麼,為什麼你要想著自殺?”問這話的時候,幾乎要在鐵椅桌面上,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,“你和大哥,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在瞞著我?”
余國軍卻沒有看一眼,而是轉眸看向拔的繁夜,一向直的脊背竟然是弓塌下去:“繁夜,晚晚什麼也不知道,我可以去死,但是不要為難我兒。”
“爸爸,你到底瞞了我什麼,為什麼你要尋死?”
見爸爸不理自己,手想要去抓余國軍的手。
可手才剛出去,后脖頸突然一!
然后,就像是一只小仔一樣,被繁夜單手掐著脖子摁在了冷的桌面上,“余未晚,我是讓你勸他,不是來讓你當判。你以為你問,他會有臉告訴你實話嗎?”
臉頰在桌面上幾乎變形,繁夜的手勁很大,讓連抬頭看他一眼都困難。
手撐在桌面上掙扎:“繁夜,你,你放開我……”
繁夜的手卻沒放開,反而得更,面無表地看著已經臉大變,在鐵椅子上想要起的余國軍,掠起角:“余國軍,這還沒到你死的時候,你可得好好活著。不然,你最心疼的兒可就要在外面吃苦了。”
“繁夜!”
余國軍幾乎是怒吼出來,子想要從椅子上起來,可特制的鐵椅子擋板還在,讓他本無法起,“你有什麼不滿的,你沖我來,什麼都不知道,你不要傷害!”
“嗬,我們的余市長著急了,有認罪悔罪的意思了。”
看到余國軍這麼激,繁夜才稍稍松開了余未晚,扣在后頸的手稍稍往上移,“真要贖罪,只靠你余國軍一個人可不夠。得拿你最寵的小公主開刀,是不是?”
話音落下,余國軍臉大變。
可還沒等余國軍說什麼,他就揪著的頭發,猛地把從桌面扯了起來。
頭皮被扯得一陣刺痛,痛了一聲,恐懼又從心底里漫了上來,強作鎮定的提醒他:“繁夜,你想干什麼,這里是看守所!”
“是,所以我們要換一個地方。”
繁夜對說完這句,又看了滿目驚惶的余國軍一眼,“好好活著審,再敢尋死覓活,就把你二兒子送進來陪你。”
說完這句,他沒再去看余國軍一眼,而是換了個姿勢,掐著著余未晚的胳膊,強行拖著走出了接見室。
外面已經黑了。
夜濃郁,春日的晚風也著冷意。
出來的一路上,余未晚都在掙扎。
等一出看守所,繁夜才像是丟垃圾一樣丟開了。
險些被甩到地上,還沒等站穩,守在轎車周圍的黑保鏢一擁而上,直接把抬起扔進了廂式轎車里。
砰地一下。
余未晚摔在了真皮座椅上,腦子摔得七葷八素,右手也拄了一下,指關節冒著鉆心的疼。
忽然,一道涼薄卻帶笑的男人聲音從頭上落下——
“真巧,咱們這麼快又遇見了,你猜今晚咱們會怎麼玩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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