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腔里的苦,全部消磨殆盡。
沈念收拾了心,準備離開時,看到包房門口,角落里,有兩抹人影在悄悄說話。
“鮮花大蛋糕,又是象牙鋼琴,這傅總把我整糊涂了?既然這麼喜歡喬安安,為什麼又好像對沈念有意思?”
說話的是齊野。
姜虹朝里了眼,低聲音回:“這你都看不出來,玩玩兒的關系唄。”
齊野皺眉:“可剛才,他好像很生氣。”
姜虹拍了下他的肩:“這你都沒看出來嗎?傅總真正的人是安安姐,沈念,應該是有點兒興趣,你自己是男人,還不懂男人的那點兒心思?”
姜虹向齊野挑了挑眉,眼神曖昧:
“這興趣維持不了幾天,等傅總玩膩了,自然就有你的分了。”
“不用等。”
沈念直接走了過去。
姜虹聽到聲音,立刻回頭,見到沈念時,嚇了一跳,迅速恢復過來:
“沈姐,你嚇到我了。”
沈念也不理,上前,對齊野說:“齊經理,跟我來一下。”
齊野不知道要干什麼,又覺得背地里講的壞話不好,且又被抓個正著,覺得怪不好意思的,機械的步伐只能跟著走。
包房里,大家正鼓著掌,圍在中央的仍舊是那對壁人,傅寒夜摟著喬安安,兩人正面著面,在跳開場舞。
沈念汲了口氣,撥開邊上的幾個人,走過去:
“傅總,剛剛,你不是說,如果我愿意跟齊經理走,你不阻攔嗎?”
沈念的話,讓傅寒夜放開了喬安安,喬安安被擾了興致,臉上的笑容斂去,看向沈念的目,多帶了不滿。
沈念才不管。
對上傅寒夜鷙又幽邃的目,一字一頓,明明白白地告訴他:
“我決定好了,我愿意跟齊經理走。”
不等傅寒夜有反應,迅速轉過臉,親地挽住齊野的手臂:“齊經理,咱們走。”
空氣仿若都停止了流。
齊野哪敢帶走,在傅寒夜冷嗖嗖的目里,他剝開了沈念的手,挪開了,保持著與沈念的安全距離:
“沈小姐,我并沒有要帶你走的意思,我們之間,只是合作關系。”
沈念無所謂聳了聳肩,也不覺得尷尬:“行。”
“齊經理不要我,我想,這世上,有的是要我的男人,各位,我就不奉陪了,失陪。”
語畢,沈念轉,闊步頭也不回離開。
沈念漠視傅寒夜的態度,大家都看到了。
王朝正要上前對他說什麼,‘砰澎’一聲大響,一只酒瓶被踢了出去,看著破碎一地的玻璃碴,所有人魂飛魄散。
“拿瓶來,愣著干嘛?”
傅寒夜的聲音,能凍死人。
王朝趕去喊酒,齊野更是不敢彈,心里嚎,天啊,幸好他識眼神,沒有帶沈念走,不然,今天,他真要死在這里了。
喬安安上前安:“寒夜哥哥,沈念不給你面子,是不懂事,走了,還有我們呢。”
人說完,回頭對姜虹說:“姜虹,去拿幾只大杯子,把這小杯統統換掉,今晚,大家要玩兒得盡興,不醉不歸。”
姜虹拿來了大杯,所有人全換上了大杯。
沈念回包間,包間仍空空,許靜宜給打電話來了:“念念,我弟與人打架,腦袋破了個,我們正在醫院,剛剛,我走得急,沒來得及給你講。”
沈念問:“哪家醫院?”
沈念得到地址,便結了賬,下樓打車。
醫院
許靜宜坐在椅子里,正抱著媽安,李翠翠那麼傷心著急,是心疼兒子,怕兒子就這樣沒了。
“媽,不過就是腦門破了個,又沒死,你哭這麼大聲,真不好。”
見沈念來了,許靜宜放開了李翠翠。
沈念打開包,拿出一張卡,遞給閨:“這是我的一點積蓄,雖然不多,但,可以解你燃眉之急。”
許靜宜推辭:
“不用,我有。”
沈念將卡塞到手里:
“你有沒有,我還不知道,咱們什麼關系,你就不要給我客氣了。”
今天過生日,許靜宜為買了禮,最近,許靜宜又沒上班,一直閑在家里,猜到需要錢,沈念把卡帶了過來。
許靜宜著卡,眼里有淚花閃爍:“念念,謝謝,我有錢了就還你。”
“不急,我現在不是很缺錢。”
這話其實是想讓閨心安。
沈念離開八號公館,住著酒店,這每天住的吃的,都是需要錢的。
這樣的形,不會告訴許靜宜。
不然,許靜宜就不會要這錢了。
許靜宜為弟弟了住院費,許靜松也出了手室,見時間差不多了,沈念準備回酒店,許靜宜把送到醫院樓下。
兩閨說了會兒話,分手時,沈念囑咐:
“靜宜,別再老想著你媽與你弟弟了,你弟弟十八了,已經長大了,你也得為自己考慮,買一點漂亮的服。”
有時候,沈念真心疼許靜宜。
小小年紀,撐起一個家,媽與弟,都是吸鬼,沒錢吧,不知道掙也就算了,還不知道珍惜。
沈念一直都覺許靜宜上拖著兩個人沒用的人。
“嗯,知道,這次,我是心寒了,等他出院,我就不再管他了,就像你說的,他已年了,我這麼辛苦掙學費,他不好好念書,能怪誰?”
沈念回酒店,剛洗完澡,電話就響了。
王朝的電話,大半夜的,找做什麼?
沈念沒有不接人電話的習慣,點開通話鍵:“喂。”
聽到的聲音,王朝的聲音帶了喜悅:“太太,傅總喝多了,您能來接他一下嗎?”
沈念想也沒想,直接拒絕:
“與我沒關系了。”
見要掛電話,王朝急不可耐,趕喊住:
“太太,傅總路都走不穩了,我弄不走他……”
沈念直接掐電話。
世界終于安靜了,心卻沒辦法安靜,那臺象牙鋼琴像在心口的芒刺,王朝的來電,又將那刺頭拔了拔,傷口的,又開始不斷往外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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