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這點不放心,把兒害慘了。
可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,他的不放心會把兒害慘。
只覺得自己的兒是天仙出聲又有自己,這麼一個父親在後面撐腰。兒配誰都不行。
挑挑揀揀了一段時間之後,兒自己挑了一個不錯的青年,那個青年眼神清澈做事積極,為人也十分上進。
甚至家庭條件也不錯,挑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。
可是把兒寵上天的老父親,就是覺得這個青年不好,表面上挑不出錯,相久了也挑不出什麼意見。
老父親便提了一個特別為難的要求,那邊是讓青年贅。
這個要求就是在窮人家而言,也是特別屈辱的一件事。何況這個青年有一個良好的家世。
糖尿病病人說到這,他嘆息一聲:「其實我本來沒有想要讓他贅的。我就是不甘心,他就這麼帶走我心養長大的兒,總覺得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……」
說白了,不過是岳丈為難婿的一種方式之一。
不過他萬萬沒想到,那個青年在糾結猶豫一陣之後,居然肯會兒放棄那些家產,答應贅。
他這麼兒老父親本來應該欣的,可是就是因為他這麼冷痛割讓老丈人對他多了一點懷疑。
總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目的,所以平日里不了試探他,偶爾也會給他一些屈辱。
可是青年都咬牙忍下了,這一切在老父親眼裡可圈可點。他總算肯把兒嫁給他了,可是這個時候因為贅的事,青年和他家裡面人鬧得很僵。
他的父母甚至揚言要和他斷絕關係。
老父親一開始還想著要去跟他父母解釋,這不過是他試探這個人適不適合做自己婿的方法之一,絕對不會讓他贅的。
可是後來他看著這出的青年,自己的心漸漸歪了。他是一個家長,深知傳宗接代的重要,他只有一個兒,沒有兒子未必不是他心裡的憾。
可是年輕的時候他自己對不起妻子,自然不敢提這種事。後來又為了兒沒有再娶。
人到中年要再想要一個兒子也不可能了,而且還可能會給兒增添負擔,於是他開始慢慢把主意打到青年上。
既然青年已經決定贅,那他肯定不會在意的。
所以,老父親將錯就錯,直接讓青年贅。
糖尿病病人說到這,幽幽的嘆了一口氣。其實事發生到這一步都不會造這樣的結局,只是後面他沒能剎住車。
到底是遠香近丑,和兒婿一起生活,越來越看這個青年不順眼,因為青年被家人逐出家門之後,便沒有了家族的那些人脈。
糖尿病病人自然讓他管理自己家族的業務,平心而論,他管理的不錯,可是正因為他管理的不錯,沒什麼時間陪兒。
他便看他不順眼了,他留在家裡面的時間多了,也看他不順眼。久而久之,彷彿看這個曾經特別滿意的青年越來越不順眼。
覺得他一無是,只有守之才,不能讓他的產業更上一層樓。
所以他開始挑剔,連帶著兒一起挑剔,甚至教會了兒,如何對的丈夫表示是不滿。
兒跟他有樣學樣很快看婿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要是換一個人,那個人肯定撂挑子不幹了。
可是他的婿的確很喜歡的兒,不但喜歡的兒也很尊重他。最重要的是那個青年不想證明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後悔。
他那時候叛逆,想與父母對抗,告訴父母自己的選擇是對的。所以他都咬牙忍下了。
再後來他不再一起用事的時候,又因為離了這個家一無所有,所以繼續忍。
糖尿病病人最終嘆了一口氣:「這都得怪我。我剛開始的那種態度就像婆婆對媳婦的態度越看越不順眼,但實際上我婿做的真的很好……」
有些東西一打開匣門,就再也回不來了。
他有時候也會後悔,為什麼要那麼對婿,是不是太過分了,可是婿沒有反抗。再加上自己心裡的那點滿足,還有人的慣使然,所以他就放任一切繼續下去。
所以,釀造了今日的後果。
「他走了,他再也不會回來了,甚至我兒都沒有找到他。兒哭的很難過,一直問我為什麼他會這樣,他曾經不是很自己嗎?」
糖尿病人說著說著,自己覺得口中苦無比:「說起來,我兒真的是一個很任的人,而且我總覺得還小,不需要承擔什麼後果。可是哪裡知道有些人的心冷了就是冷了……」
林音早已預料到是這樣的結局,卻不知道背後的原因,現在看來這背後的原因,不過就是兩個字——
人。
無論是贅的婿,還是嫁過去的兒媳,都會被欺負。被欺負之後不反抗,便會覺得他們懦弱可欺。
這個慣一旦打開,便收不回來了。
糖尿病病人說了一句習慣使然,便把所有的錯誤推到習慣二字。可他不明白的是,那不僅是習慣,而是人心。
如果不是他想要凌駕於一個人之上,又怎麼會對那個人那麼刻薄呢?
糖尿病病人越發頹廢:「是我沒有教好兒這件事上不只我有責任,我兒有責任,太過任……」
他一個老父親本想幫兒承擔所有責任。可是兒自己非但沒有反省反而怪,覺得如果不是老父親對自己的丈夫太過苛刻,自己的丈夫又怎麼會拋棄自己呢?
「兒怪我的時候,我才知道真的是我的錯,我沒有把教好。」
林音沒有說,在紙上寫下一個藥方,這些都是清火氣的藥方。
「您回去注意吃藥,不要再祈禱自己了,你要是在熬夜,你們的肝和肺都不了……」林音頓了頓,「您婿去哪裡了不知道,不過我下午能聯繫一下您兒嗎?」
林音能做的不多,只能把那個人過來告訴,現在還在重複失去的過程。
因為自己不珍惜,所以丈夫離而去,如果再不珍惜和老父親之間的誼。那老父親遲早有一天也會離而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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