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華飛羽,君無邪發出輕微的嘆息。
安云疏看出了他心中是所想,“君神是在為華飛羽到惋惜麼?”
“只是惋惜他的天賦。
華飛羽,以他之天資,即便是在如今的時代,也是天驕中拔尖的人。
天生此才,當該璀璨如驕,照耀山河,威震一個時代。
可惜,他選擇了一條走向深淵的不歸路。
有時候,人生面臨的選擇,往往比出生帶來的天賦更重要。”
“是啊。”
說起華飛羽的天賦,安云疏也不否認,那的確是個修煉奇才。
以其天資與悟,可以說是同代天花板一列的人。
正常來說,這樣的人,注定會有驚人的就,會萬古留名,無比的耀眼。
日后證道帝,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,只要不出意外,那就不會有懸念。
然而,他卻偏偏選擇了對立的路。
站在世界眾生的對立面,站在君神的對立面,就算他再驚才絕艷,終究也會為一堆枯骨。
可惜了這樣的人才。
如果,此等人才能一心保護母界,對抗黑暗侵,那麼混元大世界將來會多一個對抗黑暗的強力幫手。
“好了,不說華飛羽了。
他現在聲名熾盛,不過只是暫時的璀璨,沒有什麼好談論的。
你今日單獨我來此,應該不僅僅只是要說這些事吧。”
安云疏聞言,不由一笑,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君神。
云疏的確還有其他事請求君神指點。
云疏在修煉路上已經止步很長的歲月了。
這段歲月以來,云疏嘗試了許多的方式,可一直未能沖破桎梏。
眼看黑暗侵越來越近,云疏希能在末世洪流到來之前盡量做好充分的準備,以應對不時之需。”
“你坐下,把手給我。”
君無邪就地盤坐下來。
安云疏心中一喜,君神這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?
急忙跟著面對面坐下,將手了過去。
君無邪扣住安云疏的手腕,查看的世界。
一看之下,心里不免有些吃驚。
“君神,怎麼了?云疏修煉的世界有什麼問題麼?”
安云疏見他如此詫異的眼神,心里莫名一驚。
“沒有任何問題,我只是驚訝,沒想到你竟然已經修煉至大帝境圓滿。
在混元大世界,走到如此地步,實屬不易。
還有,你好歹也到這個境界了。
你自己修煉的世界有沒有問題,難道你不清楚嗎?
為帝境強者,竟然對自己這點自信都沒有?”
“云疏不是不自信,只是誤解了君神的意思。
云疏知道,君神前世必然是至強者,境界高深莫測。
云疏盡管修煉到大帝圓滿之境,但在修煉之上懂的東西不及君神萬一。
因此,誤解君神的眼神之后,云疏心里才會懷疑自己的修行之路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。”
“你的世界十分完,帝境修行毫無瑕疵。
至今無法突破,只是因為帝境之路過于難行。
你一世之功,走到這里已經非常難得。
想要突破桎梏,踏宇帝之境,需要時間去沉淀,去慢慢參悟宇帝之道,尋到正確的突破口。
如果,你能得到宇帝的畢生悟,有宇帝經驗可以參照,以你的資質早已破境。
我看你的世界,宇宙象,似乎與混元大世界有點不一樣。”
“嗯,云疏當年并非在混元大世界證道,而是去了永恒大世界。
此界證道難度很高,我為了能早已踏帝境,選擇了其他路,也算是走了捷徑。
云疏是天命之,有天道相助,否則以個人之力,想去混元大世界卻也尋不到路徑。”
“所以,你證道之時,將的世界演化了既非混元大世界,也非永恒大世界?
兩邊多都沾點,不是單單參照任何一個世界。
或許,對于其他帝境強者而言,有點四不像,是弊端。
其實不然。
既然,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了,不如徹底放棄混元與永恒兩大世界的影子。”
“啊?如果都放棄,云疏與混元大世界的聯系就不會那麼,就無法取得在這個世界的主場優勢。”
“有舍才有得,你以諸天為世界。
不要自我限制,那樣去修行,將來在你踏天帝之境時,你會更強。
怎麼,你不相信我?”
“不,云疏只是……”
安云疏言又止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不是不相信,而是覺得這麼做,聽起來有點離譜,甚至是很瘋狂。
以諸天為世界,真的可以行得通麼?
到時候,再破境的話,是否會牽諸天中某些強者留下的道之印記,從而遭到圍攻?
“云疏,你太保守了。
帝境之路就得大膽,發揮想象盡暢,才能走出屬于自己的最強之路。
罷了,你要不要那麼做,全看你自己。
現在,我先幫你解決桎梏,助你領悟宇帝之道。
什麼都不要想,讓自己進悟道之境,聆聽道音,好好。”
君無邪提醒,等到安云疏進悟道狀態,他眉心綻放璀璨的魂。
幾乎同時,安云疏的識海,出現了一個混沌金小人。
這是他的元神之力凝聚的元神虛。
混沌小金人四周,大道迷霧繚繞,朦朦朧朧,演化古老的混沌景象。
隨即,有道音響起,自那混沌之中彌漫開來,在安云疏的識海回。
道音如同在講經,但是用詞用句卻非常的通俗易懂。
這是君無邪在詮釋世間之道。
他并未直接告訴安云疏,怎樣去走宇帝之路,而是以這種方式,讓自己去領悟。
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。
在他的道音下,安云疏覺自己仿佛打開了一個浩瀚的新世界。
看到了世間萬象,三千大道的演變,看到三千大道最初的樣子,看到了元點。
看到最初的起始,亦是道之元點,看到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無盡。
大道的演變,萬的循環往復。
為帝境的安云疏,以往自是早已明白。
只是,今日發現自己以往自以為了解得很深刻,不過都是坐井觀天。
今日看到的,領略到的,才是真正的深刻。
從未想過,能看到三千大道衍生的過程,如此清晰且細的畫面。
每一縷道紋的軌跡,每一個細節,清晰無比。
然后,看到三千大道織,相互撞,有的相互融合,有的獨立于眾。
每一道都在不斷演變與演化。
看得如癡如醉,暗自對比自己的道,以此為參照,推演自己的道之軌跡,看看以后能演變到什麼層次。
慢慢的,發現,自己的道,開始是完的,但是演變到后面,對未來的推演卻漸生瑕疵。
宇帝之路,不就是要祭獻掉自己的大道,將大道葬下,然后再從新領悟出更強的道麼?
既然如此,我何不聽君神的,將來在證道宇帝時重新演化自己的世界?
只是,如何葬掉自己的道,怎麼去祭獻大道!
這是遇到的困境。
漫長歲月以來,絞盡腦,都沒有想到可行之法。
此時,看三千大道演變,或是道之衍生,或是道之極盡寂滅,周而復始,循環往復。
的心里,漸漸的似乎抓到了點什麼。
那種覺,隨著的觀察,在心里越來越清晰。
……
不知道過了多久,安云疏完全沉浸在了這種道境之中。
仿佛過了千年萬年,又仿佛只是一瞬間。
現實與識海世界,時空錯。
安云疏的四周開始浮現出了驚人的景象。
一個虛空畫面逐漸蔓延開來,衍生無盡星辰,浩瀚星云,山河壯闊,無邊無際。
畫面里面,萬在衍生,亦在寂滅,生與滅不斷替著,循環不息。
有時候,整個宇宙瞬間歸于死寂,下一刻又發出旺盛無比的生機。
看到如此景象,君無邪的道音停止了,他將神念從安云疏的識海退了出來。
“比我預想的要快。”
君無邪自語,安云疏的悟比他想象的還要高。
不愧是當年的天命之。
一個宇宙,古往今來,每個時代都會有天命之子或者天命之。
那是天道選定的人。
這種人,必然是那個時代最驚艷的人之一。
但是能走到安云疏這個高度,混元大世界古來能有幾人?
曾經每個時代的天命之子、天命之,恐怕都葬在了歲月里。
他們最終未能登上帝道。
君無邪站起來,準備離去。
這時候,安云疏有,急忙從悟道狀態退了出來。
此地是構建的須彌世界,君神要離去,自然會知到,縱使在悟道狀態下。
“一時迷,怠慢了君神。
君神對大道的理解,當真是讓云疏嘆為觀止。”
此時此刻,安云疏才真正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麼的逆天,有多麼的恐怖。
以他的本事,完全可以批量造帝!
他有造帝之能,而且不是大帝,可以造宇帝之境的強者。
只要能找到一群擁有帝姿的人,他就可以將這些原本可能到大帝之境就止步的強者,全部變宇帝,讓他們突破桎梏!
這種本事太可怕了!
簡直匪夷所思!
“君神今日指點之恩,云疏不敢相忘。”
說著就要對君無邪行禮,卻被君無邪制止了。
“不過宇帝而已,你不必如此。
以你的天資,本就可以踏此境,只需要歲月的沉淀。
我不過是幫你短了過程,讓你可以提前進宇帝之境。
宇帝,或許對于大帝而言,是強無敵的存在。
但是在整個帝境之中,宇帝也就那樣吧。
宇帝之后還有天帝。
甚至在天帝之上還有你們從不了解未曾聽聞的領域。”
“什麼?”
安云疏震驚,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
天帝之上還有更強領域!
“不是說天帝便是路盡麼,自古便有天帝路盡的說法……
沒想到,天帝之上,竟然還有更強領域!
那得是怎樣的存在,怎樣的境界……”
安云疏的腦海里,怎麼想象都想象不出來。
對于而言,天帝之上實在是太象了,完全沒有概念。
“天帝路盡,只是說從仙古開始到了天帝絕巔便尋不到后續的路了,不得其法而已,并不是修煉之路的盡頭是天帝。”
“那……天帝路盡之后,到底是什麼領域呢?”
“超之無道領域。
你現在不需要了解超之事。
你距離那個領域,看似只差兩三個大境界,實則隔著無盡遙遠。
所以,不要過于超前思考,消耗自己的力。
你只管將力用在宇帝之境上,一步步走好腳下的路,走踏實了,未來到了路盡之時才有希實現終極超。”
“啊?我可以麼,會有希麼?”
安云疏本不敢想象,不要說超之無道領域了,就算是天帝路盡,對于目前的而言,都是可不可即的。
“若有我相助,必然會有一線希。
當然,只能說是有希,畢竟無道領域與帝之領域不同,并不是我為你詮釋無道領域的奧,你就可以領悟,然后踏無道。
我只能給指引,指點該怎麼去超。
最后,是不是能實現超,完全看自我造化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“行了,我要回宗了,早點將仙丹煉制出來,宗門組織歷練之前將之煉化吸收,提升些境界。”
“君神,云疏愿藏份隨君神回宗,侍奉左右。”
安云疏滿懷希冀地看著他,希能得到他的應允。
知道,自己要盡可能抓住這個機會。
眼前的男人,能給自己以往不敢想象的璀璨未來!
從君神的話里,已得知,君神的前世,來頭超乎想象!
他前世必然是超之無道領域的存在!
那麼,意味著,君神的前世是仙古之前的無始紀元之人!
無始紀元,那是一個無比神的時代。
關于那個時代的一切都葬在了歲月之中,幾乎沒有給后世留下什麼線索。
古來多的帝境強者,追尋與探索關于無始紀元的,但最終都沒有什麼收獲,能得到的,只不過是些極其殘碎的信息碎片。
君無邪聽到這話,不由詫異地看了看,“云疏,你好歹是天命之,當世帝。
你沒有必要做我的侍。”
“云疏帝的份在君神面前不值一提,怎敢以帝自居。
若能追隨君神,是云疏一生之幸,還君神全!”
“不,你好好發展天庭,你不需要做我的侍。
你可以把我當做朋友。
將來在修煉之上,我能幫到你的自會幫你。”
“君神……”
安云疏紅,言又止。
因為君無邪沒有讓說下去。
“是因為蘇小姐麼?”
將君無邪送到門口之時,安云疏還是沒有忍住。
君神是擔心蘇小姐不高興麼?
可是,據對君神的了解,不至于被某個人而左右啊。
“你覺得,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意志?”
“云疏失言,君神息怒。”
安云疏心里一,急忙道歉。
“我并未生氣,你無需如此。
日后與我見面,無需這般拘束,以朋友相即可。”
君無邪說完,推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安云疏心里卻是暗自苦笑。
以朋友相?
怎麼可能?
你可是無道領域的轉世啊。
比天帝還要強大不知道多的存在!
想到他前世的份,安云疏的心里就有種很強的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