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廳鋼琴聲清脆悠揚,緩緩流轉在每一個角落。
沈言渺刻意讓司機先生早早在前一個路口就停了車,下車後又四下看了看,也並沒有發現麵孔眼的保鏢。
有點奇怪。
靳承寒這是把人都藏到哪裏了?
沈言渺微微蹙了蹙眉心,抬步走進咖啡廳,店員小姑娘馬上迎了上來:“您好,請問是沈小姐嗎?”
“是。”
沈言渺有些遲疑地輕輕頷首,放眼過空無一人的大廳,心裏有些納悶:“今天店裏不營業嗎,怎麽人這麽?”
小姑娘輕笑:“艾琳小姐特別代過,今日有貴客要見麵,因此歇業一天。”
“哦,難怪。”
沈言渺後知後覺地點點頭,原來這家咖啡廳竟然是艾琳的個人產業,起初還覺得疑,問清楚以後就不覺得稀奇。
旋轉式樓梯圈圈繞繞一直通往二樓。
艾琳就坐在最靠近窗戶的位置,見沈言渺上樓,立刻站起熱地打招呼:“嗨,Rachel,好久不久!”
沈言渺也漾出一抹得的微笑,進退有度地同麵前這位優雅的法國人輕輕擁抱,輕聲致以問候:“好久不見,真的沒想到,會在這裏跟您麵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艾琳一雙碧藍的眼眸裏掩飾不住的喜悅,一頭冷棕的短發在下泛著淡淡的圈:“不要客氣,快請坐,我點了你最喜歡的式,嚐一嚐。”
沈言渺依言在對麵落座,陶瓷杯中咖啡濃鬱的焦香味沁人心脾,杯口又做了致的拉花造型,看上去真的很不錯。
可是,誰讓夫管嚴呢。
沈言渺用了極大地忍耐力才沒讓自己端起杯子,歉意地衝艾琳笑了笑:“實在抱歉,我先生已經明令止我靠近咖啡了,為了家庭和睦,我還是隻喝果就好。”
“Oh, my god!Rachel你結婚了?”
艾琳似乎對這個消息十分震驚,不敢置信地著沈言渺:“我還一直在好奇會是什麽樣優秀的男士,才能被Rachel你看眼中,沒想到你竟然已經結婚了?”
聞言。
沈言渺水晶般澄澈的眼眸幾不可見地黯了黯,輕輕挲過溫熱的咖啡杯,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和靳承寒的意確實心照不宣,但始終也不能算是名正言順,曾經嫁他為妻,但後來也是真的分開了。
“對,我已經結過婚。”
沈言渺最終選擇了用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,盡力讓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,靳承寒背負的東西已經很沉重,有些事,大可以不要那麽較真。
隻要他們能一直好好的,就都沒有關係。
那一紙婚書,也可以不在意。
“這可真是我今年聽到過,最不可思議的的事!”
艾琳好像始終不敢相信,喝了口咖啡平複心,卻還是忍不住歎:“您先生可真是極其幸運的人,他擁有了無數男士的夢中人。”
沈言渺無奈地搖了搖頭,對於法國人浮誇的浪漫主義多有些招架不來:“愧不敢當,都隻是尋常人而已,要真的這麽說起來,那我可能,要比他幸運得多。”
“我明白,這是你們國家人獨特的謙虛習慣。”
艾琳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,對於的解釋剖白本不怎麽在意,特立獨行的個,跟的設計風格倒是頗為相似:“我看到了Rachel小姐最新推出的係列珠寶,東形西境,無論從立意,還是從款式,都別一格。”
“這也是我今日跟您見麵的原因之一。”
沈言渺淺淺抿了一口橙,酸甜青的滋味瞬間在齒間彌漫鋪開,從包裏拿出一組設計稿,推到艾琳麵前:“東形西境最新一季的珠寶,我想要參照文藝複興時期的風格,艾琳小姐在這一方麵頗有研究,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您來指導?”
艾琳拿起初步設計稿草草看了兩張,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,對於這樣的創新嚐試向來很興趣:“當然,能跟Rachel小姐合作,是我的榮幸。”
沈言渺沒想到會這麽痛快就答應,不喜上眉梢,拿起手中的果杯,義薄雲天地開口:“那就這麽說定了,祝我們合作愉快!”
“合作愉快!”
艾琳手裏舉著咖啡輕輕跟了杯,輕輕抿了抿,忽然又想起來什麽一樣:“這樣的話……可能……我也需要Rachel小姐幫個小忙。”
沈言渺緩緩將杯子擱下:“您請說。”
“是這樣的,我有一個朋友,聽說是仰慕Rachel小姐許久,這不,知道我跟您今天麵,就一直求我想跟您見一麵。”
艾琳臉上的表有為難,知道沈言渺素不喜歡與人打道的子,隻能著頭皮開口:“不知道您……能不能……”
“真是沒想到,我竟然也有了嗎?”
沈言渺雲淡風輕地揚了揚畔,玩笑話說得不著痕跡,是有自己的喜惡不錯,但孰輕孰重掂得清。
艾琳若能加新珠寶的設計絕對是錦上添花,就當是激對方解囊相助也好,繼續輕笑著開口:“可是我的簽名不太拿得出手,對方會介意嗎?”
艾琳果不其然被逗的開心,愈發敬佩地看著麵前這個年輕漂亮的人,兀自慨:“我看人的眼還真是從不出錯,早就知道Rachel小姐並非池中之,今日一見,更是篤定。”
“哪裏。”
沈言渺謙遜地笑了笑,抬眸四下了:“隻不過,艾琳小姐所說的朋友,我怎麽沒有看到?”
這麽一提醒,艾琳才終於想起來,懊惱地拍了下額頭:“我之前怕你不願意見,所以就沒敢讓上樓,我現在去將人帶上來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沈言渺輕聲製止了,剛好在這樓上待得也有些悶:“我哪裏有這麽大的架子,直接跟您一起去就好了。”
“那也好。”
艾琳也過多沒推辭,輕車路就將沈言渺帶到了咖啡廳後庭,不同於大廳歐式華麗的陳設,後庭則是假山斷橋的中式園林。
沈言渺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湖心水榭之上的那一抹背影,對方穿著一件黑的長款風,一定同樣黑的帽子將人遮得嚴嚴實實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沈言渺總覺得這個影有些眼,緩步跟在艾琳後,越靠近,這種直覺就越強烈。
艾琳看上去很高興,還不等走到亭子裏,就笑著出聲:“林,你要見的客人,我幫你請到了。”
沈言渺清楚地看見對方微微僵地脊背,微微瞇起眼眸,事似乎變得有些微妙起來。
這個人,應該是認識的。
聽艾琳的話,應該是姓林。
沈言渺不聲地垂了垂眼眸,默默思索著到底有什麽人,是想見卻不能見,還需要借著第三人的麵子。
忽然。
琉璃晶瑩的眼眸微沉,一個名字浮掠影從腦中劃過。
沈言渺不不慢走到那人麵前,著遮擋結實的帽簷,落落大方地手:“你好,我是Rachel.Shen.”
那人卻始終垂著腦袋不言語,本不像艾琳口中那般對有多麽仰慕,倒更像是將視為仇人。
艾琳好看的眉心皺起,對這樣的況有些反應不過來,愧疚地朝沈言渺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可能……隻是一時有些張……”
卻不料。
艾琳的話還沒有說完,原本一不坐在石凳上的人去忽而站起來。
手裏攥著一把鋒利的刀,手起刀落,怒目切齒就朝著沈言渺心口刺去:“沈言渺,你去死吧!”
“啊——”
艾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,一臉遇到了瘋子的表,著急忙慌就大喊:“保安,保安,快把給我帶走!”
沈言渺盡管心裏早有防備,刀刃亮出的那一刻,就趕往後退了去,可左邊胳膊還是被劃傷了一道。
完了,靳承寒又該擔心死了!
沈言渺眉心一蹙,淡漠的眼眸盡是寒意:“林影後,你放著好好的電影不拍,來我這裏上演蓄意謀殺,玩兒夠了嗎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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