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出顧今藍在走神,威廉關心地問:“其實你心里還是難過的吧? ”
顧今藍回過神,“我難過什麼?”
威廉說:“不管是十爺,還是你聯系的那個朋友,都沒人來找你,你心里是不是有一種被棄的覺?”
顧今藍怔了下。
不得不承認,威廉很聰明,猜到了聯系司墨,亦是把希寄托到了司墨的上。
但恰恰也是因為威廉太聰明了,便自負的以為他自己看穿了一切。
過于自信,會讓人聰明反被聰明誤。
并沒有覺自己被棄。
無論是對時燁,還是對司墨和清離他們,都有足夠的信任。
剛剛的走神,僅僅是擔心司墨和清離遇見了麻煩。
威廉說:“像你這樣重重義的好姑娘,失去你是他們的損失。”
顧今藍笑了下,“何以見得我重重義?”
威廉垂眼看向顧今藍脖子上項鏈,“若非你足夠讓人信任,妮安不會把如此重要的項鏈贈予你。”
“雖然你這幾日表現得很安分,但我知道,你的心本不在這里。”
說著,威廉含笑的雙眸看了一眼四周, “你每天四觀察, 是在尋找可以 離開的路線吧? ”
“如此想離開,卻也沒有拿妮安的行蹤來和我換自由,不是重重義的好姑娘是什麼?”
顧今藍敷衍地笑笑,“既然威廉先生如此高看,那我就收下這份褒獎了。”
為了活下去,表面上始終得客氣地應付著威廉。
現在行不便,萬一真把威廉惹怒了, 威廉可以換著花樣弄死。
斷掉神經毒素的解藥,或是將送回組織,都能讓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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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城。
夏妮安趕海回來,開開心心提著一籃子收獲回到海邊的別墅里。
“諾諾,你先去洗澡換服,媽媽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好。”滿頭大汗的范允諾噔噔噔地往別墅的樓上跑去。
夏妮安提著海貨去廚房,余突然察覺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道高大的黑影,嚇得一個哆嗦,手里的籃子掉在了地上。
定眼看去,認出坐在沙發上的人是時燁后,夏妮安才松了口氣,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脯。
“十爺,你怎麼來了?”
時燁站起,提步朝夏妮安走來,“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,只能直接過來找你,抱歉嚇到你了。”
夏妮安連忙笑笑:“沒事,剛剛是我自己嚇自己。”
這套海邊別墅就是十爺名下的,十爺來自己房子,有出的自由,怎麼好意思怪他。
時燁停住腳步, 低頭看見一只螃蟹爬到了自己的皮鞋上。
他蹲下,將螃蟹拿起放回籃子里,又去撿旁邊的海螺。
“十爺我來,別弄臟了您的服。”夏妮安三兩下便將灑落出來海貨全部放回了籃子里。
時燁用手絹拭手指,一邊看著夏妮安麻利的作,“看來你已經很習慣 現在的生活。”
若不是那條項鏈,他很難相信夏妮安會是羅蘭家族養尊優的公主。
雖然不再如在西南地區時那樣,故意抹黑自己的皮扮丑,但的上已經有了煙火氣。
夏妮安將籃子放在桌上,一臉幸福,“當然,有兒子在邊,過什麼樣的生活,我都會覺得很幸福很滿足。”
時燁輕輕點頭,“很抱歉來打擾你。”
“十爺別這麼客氣,你和藍藍是我們母子倆的 恩人,若不是藍藍給我們母子倆找了這麼一好住所,我們母子倆現在連個落腳地都沒有。”
時燁的角過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如此安于現狀,難道你不想讓范朗到懲罰嗎?就打算帶著兒子永遠居在這里?”
夏妮安怔了下,眼神疑地看著時燁,“十爺,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之前在西南地區時,十爺與說的話并不多。
今天十爺 獨自來找,還突然問這些,讓心里生出一不祥的強烈預。
“藍藍被你哥扣下了。”時燁直接又簡單地把顧今藍的況說了出來。
夏妮安震驚不已,“十爺你說什麼?我哥?把藍藍扣下了?怎麼會?而且我有幾個哥哥,你說的是誰?”
時燁說:“千真萬確,藍藍在M國出了點意外,因為你送的那條項鏈,被你哥救下了,但你哥卻留下了。”
夏妮安的神突然變得諱莫如深,輕輕咬了下,“你說的……是威廉?”
時燁微微頷首,“我沒說名字你就猜到了,看來你很了解他的行事作風。”
夏妮安眉心皺起,“他確實有很強的掌控和占有,我馬上給他打個電話,讓他 放了藍藍。”
說完夏妮安馬上拿出手機,卻聽時燁說:“你確定,你一個離家出走的妹妹,只是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改變主意嗎?”
夏妮安怔住,抬頭看向時燁犀利的雙眼。
確實……不能確定。
從小到大,也左右不了威廉的任何行為和決定。
時燁又道:“他提了要求,要我單獨去接藍藍。”
“什麼?”夏妮安錯愕,“所以……他扣下藍藍的目的,是為了你?”
“他到底有什麼目的,我還不清楚。”時燁說,“今天來見你,就是想問問你。”
夏妮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,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時燁問:“他和時家有仇嗎?或者,我曾經是不是在什麼事上得罪過他?”
夏妮安依舊一臉茫然,“抱歉,我……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……威廉的事,在我們家族里都是。是我姑姑艾莉的兒子,其實連他的父親是誰,我們家族里都沒人知道, 只知道是個東方男人。小時候,我算是我們所有兄弟姐妹中和威廉走得最近的,但連我都是沒有見過他的父親。”
時燁輕嘆了一聲,“不怪你,其實我也料到了,你這里給不了我什麼線索。”
以夏妮安現在年齡,離家的時候不過才十八九歲。
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, 能知道什麼?
他目深沉地看著夏妮安,“我今天來,主要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一趟,你愿意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