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年姜栩栩和姜淮都在京市，聞人戚戚作為“陪讀”大部分時間也在京市。

這就苦了姜禹城了。

老婆閨兒子都不在邊，只能逮著機會就飛京市，恨不得把工作重心全搬到京市去。

好不容易人都回來了，姜禹城哪里甘心繼續“獨守空房”？

在門口等了一會兒，很快房門被打開，下一秒，懷里就被塞了個人。

是戚戚。

當著兒的面，姜禹城自然不好跟妻子摟摟抱抱的，再說兒這麼長時間沒回家，他作為父親當然也要關心一下。

姜禹城心里是這麼想的，然而，眼睛剛剛掃過，看到聞人戚戚略微有些發紅的眼尾，當下什麼關心問候都被他一下子拋在了腦后。

臉一肅，問，

“怎麼了？”

是京市那邊出什麼事了？

還是……在岳母那邊了什麼委屈？

聞人戚戚只道，“回去跟你說。”

說完扭頭，示意姜栩栩，“之后的事我會理，你好好養你的。”

明明神魂損，一回來還要心長輩的事，聞人戚戚覺得自己這個母親有些失職。

姜栩栩乖乖應了，見姜禹城一副好像被兩母排了的樣子，又補充，

“剛剛跟你說的事，你可以讓爸爸幫你。”

姜禹城聽到還有自己的事，頓時來了點神。

囑咐了一下栩栩好好休息，這就領著聞人戚戚回屋。

之后的事姜栩栩果然沒再管，畢竟神魂損，姜栩栩這一覺睡得有些長，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。

姜老爺子提前得了兒媳婦吩咐不讓打擾孫睡覺，見醒了，便讓阿嫂把燉好的湯端上來。

“禹城和戚戚今早又回了京市，湯是你母親代給你燉的。”

老爺子說著頓了頓，又補充，

“你盯了一上午，火候剛好。”

姜栩栩接湯的作微微一頓，點點頭，“謝謝老太太。”

然后接過來喝了。

當初姜栩栩一聲姜老太太到現在都沒改口，姜老爺子這兩年沒聽老妻在他耳邊念叨。

不過老爺子不管這事，既然一開始選擇了冷待這個孫，現在這個結果，也是該自己的。

他不會拿長輩的份去著栩栩非要原諒對方。

姜栩栩就喜歡姜老爺子這種不多干涉的態度。

喝了湯，吃過飯，姜栩栩便想去找褚北鶴。

既然要休養，那當然是選擇靈氣最純粹的地方休養更事半功倍~

姜老爺子知道這個孫特殊，也不管。

上樓，就發現老妻探著腦袋，像是看他，又像是在看他后，半晌，開口問他，

“去褚家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湯也喝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就沒說點什麼？”

老爺子這回總算不嗯了，看著老妻，似故意道，

“說，謝謝老太太。”

姜老太太臉頰褶皺微微一，半晌又氣呼呼地扭走了。

就知道這丫頭心得很！

一聲都不舍得喊，還喝燉的湯！

哼！

……

另一頭，京市。

時隔一天，聞人戚戚又重新回來，想到昨天質問聞人白依的形，心說不復雜是假的。

再看旁邊的姜禹城，“你就在外面等我吧。”

族地不允許非本族人擅自進，雖然當初聞人九枵作為“娘家人”上門送過嫁妝，但族中到底還有不待見人類的族人。

而且，姜禹城作為一個普通人，聞人戚戚并不希他和妖族牽扯太深。

姜禹城并不是第一次來聞人族苑，知道這個地方不是那麼好進，也沒有勉強，只道，

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又道，“東西我都讓人準備好了，不過你也別著來。”

聞人戚戚對上姜禹城還是好說話的，應了聲，這邊往里走。

漆紅的大門，在聞人戚戚進后自關閉，半點沒有將門外站著的姜禹城當做可通行對象。

姜禹城也不惱，轉走回車邊，靜靜等著。

門，聞人戚戚徑自往聞人白依所在的院子而去。

都知道和栩栩幾人回了海市的姜家，對于去而復返這件事，族里雖有人表示意外，但也不敢多問這位的事。

畢竟問錯了話，這位是會直接罵人的。

別看妖齡小，但連族老都罵。

聞人白依對于重新回來的聞人戚戚也有些意外，不認為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，畢竟該問罪的昨天都問過了。

那能讓剛回去又急匆匆跑回來……是栩栩那邊出了什麼問題？

聞人白依心里正想著，就聽聞人戚戚終于開口，卻道，

“我已經知道所有事了。”

聞人白依挑眉，就聽說，

“關于你和我父親的事，栩栩都讓我看到了。”

聞人戚戚說著，抬手將姜栩栩用以存放記憶的那狐拋出。

狐在空中化作點點靈，而后再次重現姜栩栩神魂記錄過的那些記憶片段。

陡然在意念領域之外的地方看到那悉的面容，聞人白依眼眸驀地一。

看著那人小心翼翼地待，滿眼期待地跟纏哄，思緒仿佛被瞬間拉回了那段時。

狐生中，最平淡又最幸福的那段時。

眼前的畫面只輕輕閃過，又被聞人戚戚抬手快速收攏，看著聞人白依，眼神依舊帶著執拗，卻沒了昨天質問時的爭鋒相對。

“我一直以為……你不他，也不我。”

聞人戚戚說，“如果不是親眼看見，我不會知道，你們曾經也有過那樣的時，是我……我誤會了。”

聞人白依看著，后者微微垂眸，聲音似有些抑，

“我只是不明白……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愿意跟我解釋？為什麼不肯跟我說清楚。”

聞人白依靜靜聽著，好半晌，只問，

“你想從我這里聽到什麼？”

聞人戚戚抬眸，視線盯著，沒有猶豫地問，

“你為什麼要丟下我們？為什麼不救他？”

又為什麼，這些年對不管不問……

的問題，似乎早有預料，聞人白依卻依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，反而神如舊，看著，反問，

“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？為什麼還要來問我？”

一點記憶碎片，便要來詐的話？

聞人戚戚：……

被當場拆穿，聞人戚戚也不慌。

栩栩說了，詐只是第一步，如果用法子詐不出，那就進第二步。

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