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通明的候機室里,男人長玉立,渾緒卻著煩躁。
他站在過道,不知第幾次開口,問向一旁的陳彥。
“幾分鐘了?”
“八分鐘。”
陳彥無奈地掃了眼墻上那偌大的時鐘,試圖勸道,“四,你別急。小姐和盛家這位城主的關系得不錯。
好朋友要走了,總會有幾句悄悄話要說,也是人之常……”
“悄悄話?”誰知傅司宸卻像瞬間被點炸一般,眼眸驀地瞪起,“什麼悄悄話?才幾歲,就跟別的男人有悄悄話了?!”
陳彥當即閉上了。
是的,是他錯了。
他就不該跟個一到妻的事就失去理智的男人提什麼好朋友、悄悄話這種敏字眼。
可傅司宸卻越想越氣,煩躁地解開領口的紐扣,抬起長:“都八分鐘了,有什麼話也該說夠了!”
說著便要去接回兒。
陳彥嚇得剛要出聲勸阻,突然聽到一陣鈴聲響起。
是傅司宸的手機。
男人眉心微蹙,但還是停下腳步拿起手機,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,臉上的不悅眼可見地煙消云散。
他摁下接聽,聲音里滿是溫:“丫頭,追到妹妹了……嗯?你說許肖南?”
“嗯,他在機場嗎?”
相比一向聰明伶俐不吃虧的兒,宋欽蓉更掛心一聲不吭就離開的盛修昀。
因而電話一接通,先問的便是盛修昀的況。
傅司宸眼眸微沉,但還是忍著氣回道:“他的飛機都在那等著起飛了,看來確實是打算要回溧城了。”
這話一出來,話筒那頭霎時便陷了沉默。
聽到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,傅司宸心疼又擔憂。
只能把火氣先咽下,努力開導:“丫頭,你別擔心。這小子只用了四年時間就靠自己在溧城站穩腳跟,可見本事不小。
這次你也看到了,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許肖南,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。
再回溧城,說到底,也不過是回到自己的地盤罷了。”
怕自家媳婦的緒再波,他接著便轉開話題。
“說起來,還是我們兒膽子大,一路追到機場,竟然是為了跟著許肖南去溧城。”
“什麼,妹妹想去溧城?”宋欽蓉果然吃了一驚,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自然是不同意的。”傅司宸眼眸抬起,向兒所在的方向。
“許肖南雖說在溧城站穩了腳跟,可時間還太短,藏在底下的爪牙都沒理干凈,跟過去不安全。”
宋欽蓉考慮的卻是另一方面:“許肖南在溧城,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已經很不容易。
妹妹跟過去,只會為他的負擔。說不定,還會害得他傷……
傅司宸,你務必要攔住妹妹!”
聽到自家媳婦話里話外擔憂的都是別的男人,傅司宸氣得憋屈。
可他又知道對方的擔心只是出于朋友之,為此發作,只會顯得小題大做。
沒辦法,傅司宸只好深深吸了口氣,努力平復心后,緩聲開口。
“好,我一定會把帶回來的,不用擔心。”
——
宋欽蓉掛了電話,臉上的神卻依舊不好看。
一旁為削著蘋果的顧惜月見狀,切了一塊完整的果,送到邊。
“啊——”
宋欽蓉只好張開,把對方送來的蘋果吃了下去。
顧惜月心滿意足,問道:“甜嗎?”
“甜。”宋欽蓉笑了笑,“要是二師兄在這里,看到我的待遇,他怕是要酸死。”
提起章年,顧惜月臉微紅:“又不是我不給他削……”
“是,是二師兄舍不得你做這些活。”宋欽蓉笑著接口。
顧惜月嫁給章年的這幾年,可以說完全被寵到了天上。
顧父顧母一開始還擔心這個婿遲早會嫌棄他們兒的況,到后面,眼見著顧惜月的整個狀態眼可見的好了起來,總算放下了心。
顧惜月這幾年過得心愉悅,又得到了心的調理,竟然真的懷上了孕。
章年更是看跟眼珠子似的,一點活都不讓。
“他就是草木皆兵!”顧惜月嗔了一句。
聽著是埋怨,臉上卻滿是甜的笑意。
宋欽蓉看著,瓣微微揚起。
這個人苦盡甘來,如今終于求仁得仁,真心替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