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大夫說季非綿肚子里的孩子沒事,季家人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,可這件事卻不能這麼算了的。
季明悟大手一揮,道:“娘,你先帶閨回去休息,剩下來的事兒就由我們理,該賠錢的賠錢,該賠禮的賠禮。”
“賠什麼賠?我這可也是一臉的傷呢,你們豈不是也該賠給我才是。”張家嫂子不甘心,又冒出頭來。
季明悟剛一冷臉,村長見矛盾又要起來了,趕上前,不悅哼道:“張家賠給季家一吊錢,也就算完了,張家媳婦,日后切記謹言慎行!”
說話做事之前都要仔細想想,省的哪日又捅出什麼簍子來。
張家嫂子一聽說要給季家一吊錢,頓時驚得眼珠子瞪的直直的,尖出聲,“一吊錢,也值一吊錢?哪有這麼賠的,不管怎麼說,我也被他們季家傷著了,給個幾文錢意思意思也就罷了,還想獅子大張口嗎?”
獅子大張口?
這說的像是他能從里頭貪些利似的,村長魏書同登時拉下了臉。
張二見村長臉難看,瞪了自己媳婦一眼,只是這一吊錢,說實話,他也是心疼的。
“村長,這一吊錢可是太多了些?”他面為難之。
村長不去看他的臉,面上的怒還未消失,淡淡的道:“張二啊,這是花了錢財教會你媳婦日后惹事兒,今日你張家出去一吊錢,日后說不準能免了大禍。”
這張家嫂子這般會惹事的,誰知道日后會惹上哪個不能招惹的,可不了給張家招惹事端。
都已經這麼說了,張二也不再多說什麼,他抬眼瞧了季明悟幾人一眼,這一吊錢他們拿不拿得到還說不準呢。
季明悟見村長已經將賠償的事兒塵埃落定了,才站出來,咳嗽兩聲,大聲說道:“今日鄉親們都在,我季明悟就在這兒把話都說清楚了,免得日后還有人給我閨潑臟水,再被人嚼舌子。”
“我家閨的親事已經定了,我家婿就是尋安那孩子,他一個人孤苦無依的,我閨娘又不舍得嫁的遠了,所以就和尋安那孩子商量了,他做了上門婿,這倒門說出來到底有些失了面子,所以也就沒有大擺筵席,但兩個孩子卻是拜了堂的。”
季明悟想到尋安,心中十分可惜,嘆息一聲,道:“大家伙若是不信,大可以去問一問楊尚,當初請的證婚人就是他。”
楊尚是季明悟多年好友,季非綿知道這個證婚人究竟是真是假,記憶中可是沒有拜堂親這回事兒,父親對十分疼,疼到違背了自己的原則,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謊。
“今天我算是把話說清楚了,日后再有人嚼舌子,別怪我季明悟跟他家不死不休!”
周遭一片安靜,季明悟的話顯得格外響亮清晰,聽在那些鄉親的耳朵里,也是斷然不敢再說了。
季非綿瞧著,只覺得心中分外心酸,如果自己的父親也能這麼對自己就好了,可惜了,他早早的就跟別的人組建了家庭,他的父也該是給了那個家的孩子。
不過現在也有自己的父親了,這個父親能為了違背原則,還有一個能為了不委屈能跟人家拼命的娘,兩個哥哥待也是極為護短,這一世得到的已經很多了。
張家嫂子卻是個不服氣的,方才被村長那般呵斥了,眼下還敢嚷嚷,“誰知道是真是假,就算是真的,那男人還不是沒了,誰知道是跑了還是死了,晦氣!”
季明悟一個眼神看了過去,常年打獵的眼神,那眼睛兇起來可是跟野狼的眼神似的,兇得很,張家嫂子被嚇得心尖兒的,抓著張二的手臂就往他后。
“尋安那孩子既然沒見著尸,那就是還活著,先前我也同村長一起去崖頭哪里找了,人是掉到懸崖了,但沒招到人,他福大命大,會沒事的。”
村長也覺得十分可惜,好歹是條認命,道:“確實,我也一起去看過,確實如他所說那般。”
“什麼福大命大,還不是沒回來,要是活著,不得早回來了。”張家嫂子小聲嚷嚷著。
季非綿想起那雙魚玉佩就在自己上,拿了出來,展示在眾人視線里,道:“這東西是尋安給我的親信,這總是做不了假的,你們總該信了才是。”
季非綿手中的玉佩是紅的,里頭似乎還有些紋路,這形狀還是兩條魚的形狀,看著像是魚,可這魚的一半子又狀似龍,這東西瞧著到像是個稀罕件兒。
那玉佩周邊,一看就是常年來在手中把玩著的,就不是新做的玩意兒,眾人倒是對季明悟的話更信了幾分,若非是親,誰會將這樣稀罕件兒給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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