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月已經默認了母親還是把錢拿給小寶做康複,如果不出這種事,如果沒有小寶,月月想應該也會很幸福的吧。
哪裏有那麽多如果,已經調節不好自己的緒了,每天晚上都在焦慮失眠,把枕頭哭。
“真羨慕你二姨,嫁了個好老公,婆婆不待見,現在婆婆也死了,日子過的更是順風順水的。”
楚秀聽說了徐清麗去世的事,第一反應是在想,林煙可算是熬出頭了。
就陸沉淵對林煙言聽計從的勁兒,再也沒有人使絆子,不知道活的有多愜意。
楚秀羨慕不嫉妒。
人心都是長的,林煙怎麽待,都看在眼裏,不會因為嫉妒盼著不得好。
徐清麗風下葬,陸沉淵跟陸洺洵留到最後,兄弟倆站在墓碑前,從此以後喊母親再沒有人回應。
陸洺洵對母親的要更深一些,從出生一直到人,他留在母親的邊最多。
哪怕外界說他是豪門第一大敗家子,母親也對他要求沒那麽苛刻。
“隻有我們兩個有緣關係的親人了。”
陸沉淵嚐試著跟陸洺洵緩和關係,他知道母親沒有留下一句。
如果留的話,其中一句肯定是,你弟弟拜托你了,媽不在了,你要照顧好弟弟,不要讓他再這麽胡鬧下去了。
陸洺洵說:“那能怎麽樣呢?哥,你別不承認,母親在的時候,才能把我們兄弟倆湊在一起,現在不在了,你不得跟我撇清關係。”
“是嗎?”陸沉淵清冷的反問。
陸洺洵單手袋子前傾,在陸沉淵耳邊輕蔑道:“你已經夠有錢了,真拿我放弟弟,就別跟我爭,產分配方案我已經知道了,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從中了手腳,我本不相信媽會這麽做,你把我算計到。”
陸沉淵低著頭,似笑非笑。
“信與不信,都已經定局,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安排,無論多錢在你手裏,都留不住。”
陸洺洵自是不服,又無能為力,他拿什麽跟他哥爭,母親不在沒有人在庇護他,保不齊他的親哥哥會做出什麽事。
陸沉淵回來,林煙已經親自下廚準備好了晚餐,都是清淡的小菜,知道陸沉淵沒什麽胃口。
陸沉淵回來之前已經換過了裳,一清爽的黑襯衫米休閑,眉宇間怕難掩的滄桑疲憊。
一張臺子幾個小菜,夫妻倆麵對麵的坐著,相對無言。
林煙終打破沉默,“今天聽了太多次節哀順變,我再說這些也安不到你,親人去世,也隻能靠著時間來平傷痕,你就想早晚都會團聚。”
陸沉淵單手拿著碗,夾了塊香菇放到林煙的碗裏。
“我沒那麽脆弱,不用為我擔心,隻是家散了,有母親在就有家,現在去世了,老宅還有那麽多傭人,不知道該怎麽安置他們,有些從年輕時候就在陸家做工,現在一把年紀,你讓他們告老還鄉,都沒個去。”
林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。
“陸洺洵不是住在裏麵嗎。”提到這個林煙立馬又改口,“他們一家三口,陸洺洵怕是傭人的薪水都支付不起,如果他搬出去,老宅也就空了。”
“所以嘍,難辦。”陸沉淵放下碗筷,微微歎口氣,陸家上下從園丁到工人司機,上上下下幾百號人。
過去的時候,王府也不過這個規格。
母親向來習慣被人伺候,來手飯來張口的日子,不管需不需要,腔調排場必須維持住。
“總不能我們搬回去住吧,這算什麽?老宅的傳承?”
陸沉淵否認,“不會,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兒,房子那麽大,尋個人都要找好久,住著也累,我們在這裏蠻好,沒什麽好辦法,就留下老傭人,也別說我們沒有人味兒,至於年輕的那些,跟公司離職程序一樣N加一的補償,年紀輕輕也不至於沒有工作可做。”
林煙讚同。
“錦繡怎麽辦?”
錦繡是徐清麗邊的,十幾歲就來陸家,徐清麗看聰明機靈,一直留在邊,年齡也不大。
陸沉淵這兩天都沒得空,頭昏腦漲。
“肯定是留下的,母親人走了,不能把邊的人全部趕走,我隻有你了。”
陸沉淵語氣帶著傷,親人一個個的離開,隻剩下陸洺洵,兄弟倆的關係還糟糕的一塌糊塗。
林煙眼眶潤,握住陸沉淵的手,“我還要跟你一輩子呢。”
陸沉淵跟林煙十指扣,聲音是沙啞的溫,“恩,這可能就是結婚的意義吧,心裏始終是有個寄托的。”
人都在為自己的錯誤買單,陸沉淵陷自責,始終開解不了自己。
對母親始終有虧欠,見麵永遠都是天雷地火的場麵,話不順耳,揚長而去。
很多人都是這樣,對陌生人太過客氣,壞的緒總是會留著邊的人。
換位思考,如果晴天跟小歐長大以後也是同樣的態度對待他,他肯定會傷心的吧。
晴天抱著的小狗玩偶晃悠悠的過來,兩隻腳的鞋子穿反了。
陸沉淵看到蹲在地上把小家夥的鞋子換回來,親親的臉蛋。
“寶寶怎麽沒睡覺,很晚了。”
男人在外麵無論地位多高,說一不二,麵對兒,說話的聲音都會夾裏夾氣。
“不睡,寶寶不困。”晴天力旺盛,這個時間一雙大眼睛還亮晶晶的。
林煙怕晴天又要黏著爸爸,陸沉淵需要休息,他最好洗個熱水澡,好好睡一覺,這幾天他實在辛苦。
“睡不著,媽咪去給你講故事。”林煙要帶晴天上樓。
芳姐也被傳染上了流,需要隔離,沒了在邊,明顯吃力。
晴天走到爹地邊,跟隻考拉一樣,爬到椅子上去抱著爹地的脖子,圓圓的蘋果臉在爹地臉上蹭蹭。
爹地的胡茬紮人,蹭了幾下的臉蛋都變的微微泛紅。
小家夥看出了爹地心不好,在用的方式哄爹地開心。
陸沉淵終於出笑臉,著晴天嘟嘟的小臉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