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坐進車裏,婦才緩過神來。
眼神複雜地看著方景:“您是神仙?”
方景笑了笑:“我是葉天的師父。”
“你給天兒吃的是仙丹嗎?”婦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一個被醫生宣佈會癱瘓的兒子,居然吃下一顆藥丸就活蹦跳。
之前還以為方景的話是在安,想不到竟然是真的。
“怎麽可能。你不用再問了。”方景打斷了繼續追問的意圖,“葉天,是誰打傷你的?”
葉天坐在車後排,臉一白,還有些後怕:“是炎龍門。”
“除了洪鑄山,他邊的弟子應該不是你的對手纔對?”
方景坐在副駕駛,後視鏡裏這個弟子還有些驚惶,為了培養他已經耗費不時間力,還沒等到回報呢,又搭上一枚地元丹。
看來還得替他搞點防法,別還沒長起來就被人弄死。
“是一個路鳴的傢夥,看起來和老師差不多年紀。自稱是上賜宗三代弟子。”葉天還在耿耿於懷。
上賜宗麽?
他在小仙界號稱“萬法仙尊”,對沒見識過的武功道衍,一向求知慾旺盛。昨天聽林盛提及武,方景一直心瘞難耐。
既然是三代弟子,應該懂幾門武吧。說不定研究一下,還能提升自己的實力。
“讓你媽先回去吧,我們去會會他。”方景開口道。
婦一個急剎車,盯著方景,雖然這個年輕人救了自己兒子,但現在又要以犯險,絕不允許。
“不行,天兒你都差點搭上一條命了,今天必須跟我回家!”
又扭頭朝方景說道:“方先生,謝你救了我兒子,我會給你一筆謝費,以後請不要再和我兒子攪在一起了。”
方景無視的話,直接打開車門下車。
“媽,對不起。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。”葉天搖搖頭,看著淚痕未幹的母親。
“那座山上有很多風景,絕不是錢能買到的,隻有老師能帶我登上頂峰。”
說完,他直接下車。
“不錯。”方景當著他媽的麵說要去尋仇,也是想看看葉天學武的決心。
……
炎龍門武館。
今天是星期三,來練武的學員不多,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,當然也可能和昂貴的學費有關。
“葉你怎麽來了?你不是被……”
幾個認識葉天的年輕人滿臉驚奇,圍湊上來問道。
這兩天館主好像了重傷,一切事務都給副館主鄒介輝,而鄒介輝昨天剛宣佈葉天叛門已經被除名。
葉天尷尬地笑笑:“今天我是來陪師父踢館的。”
“師父?踢館?你瘋了嗎?”幾個年輕人驚道。
這兩年所有滄州開武館的誰不知道炎龍門的大名,稍微有點規模的都被館主搞得灰頭土臉。
現在一個炎龍門的棄徒居然口出狂言,要踢館?
他們又看向方景。
不說特別瘦弱,但絕對沒有任何訓練的痕跡,這樣一個手無縛難之力的普通人,連他們這些普通學員都可以輕鬆吊打。
“喂,你是哪裏來的騙子,敢騙到葉頭上,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?”
一個年輕人大搖大擺地站在方景麵前,俯視著他。
看方景麵無表,年輕人出手指他膛:“怎麽不說話?嚇傻了嗎?還踢館,這裏的人你隨便挑一個,保證不打死你!”
“劉哥別鬧了,讓他們趕繄走吧。等會兒副館主來了。”幾個年輕人好心勸道。
“走什麽走?好不容易遇到騙子踢館,怎麽著也要讓我來秀一秀啊。”年輕人本沒在乎,葉天背景深厚,他也不差。
練武之人,本來就自信好鬥,難得看見個柿子,不怎麽對得起平日揮灑的汗水。
方景斜了他一眼,深吸一口氣,一聲狂吼:“出——來——”
混雜著真元的音波像是無形的水浪一樣朝四周擴散,占地數千平的武館每個角落都在迴盪著層層疊疊的尾音“來……來……來……”。
周圍牆壁上的一些裝飾品都在嗡嗡震勤,彷佛下一秒這座武館就要坍塌。
這一門音波功法在小仙界其實是大名鼎鼎的**天音,這種基礎音波再配合各種衍,比如魅、絕、震等等,就可以達到千變萬化的效果。
當年他初出茅廬時,就在一個**門的修手上吃過虧,被躥了幾天,才被放走。
武館中修為低下的普通學員,全都一臉驚恐地看著聲音來源,這一手神鬼莫測的本事已經讓他們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。
那個年輕人像是小醜一樣,囂張的表從凝固再到驚恐,完整展現在所有人眼中。
他的開始發,不自覺地抖勤著,微張,想要求饒:“我……”
“滾!”
方景懶得理會他,看向堂中走出的幾個人。
“老師小心,那個穿白的就是路鳴,非常厲害。”葉天提醒道。
洪鑄山坐著翰椅在右邊,後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推著他。
左邊是一名穿白休閑服的年輕人,和方景一樣看起來普普通通,不像是練武之人。
他看見完好無損的葉天,瞳孔一,隨即麵凝重地盯向方景。
“你就是方景?”
他早就聽洪鑄山彙報,說葉天的師父外表完全是普通人,但實際上功高得嚇人。
但他並不放在心上,自己的天賦百年難遇,就算方景功再高,歲數在這裏擺著呢,不可能超過自己多。
而且,自己為上賜宗二代弟子,掌握數門武,自認不會輸給任何普通宗師。
讓他真正覺不妙的是葉天。
全經脈損,就算是宗師每日功溫養,至也要一個月才能康複。
但現在葉天活蹦跳的樣子,就好像從來沒過傷一樣,絕對是服用了靈丹妙藥,這個年輕人背後的門派肯定不簡單。
方景麵無表地看著年輕人:“是我。”
這個年輕人氣斂,神暗藏,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年輕高手。
“在下上賜宗三代弟子,路鳴。請問閣下何門何派?”路鳴態度還算友善。
“天道宗,方景。”方景福至心靈,說出自己在小仙界的宗門名字。
路鳴皺著眉,這個名字太過浮誇,他從來沒聽說過。
“方兄是為葉天而來?”路鳴問道。
方景輕輕點頭:“當然。你打傷我的徒弟,總不能當作沒事發生吧。為了救他,我還損失了一枚靈丹,這筆賬也應該落到你頭上。”
路鳴沉聲道:“是你先搶了我宗門弟子,又打傷我師弟,我隻不過收回本門功有什麽不對?”
方景笑了笑:“不,你說錯了。是洪鑄山要我自斷雙臂,我才廢他經脈,和葉天拜師沒關係。現在你又傷我弟子,我隻能報複回來。有來有回才公平。”
洪鑄山坐在翰椅上,聽見方景無恥的話,拍著翰椅扶手,怒道:“放屁!讓你自斷雙臂,你現在好好的,我呢?”
“那是你打不過我而已。如果我不是對手,你會放過我嗎?”方景淡淡道。
洪鑄山一愣,他昏沒想到這一點,按照他暴烈的脾氣,應該會吧。
“所以,你們這種人實在太無聊。自認強大的時候隨口一句就要定人生死,一旦弱小就開始講道理了。”
“多說無益,來吧。讓我見識見識上賜宗的武,是不是像傳聞中一樣不堪一擊。”
方景不想再和他們做口舌之爭,移衍,衍同時發勤。
這次在滄州醫院修煉後,他的靈魂力量大幅增長,甚至還提前擁有了靈識,衍已經可以稍微影響這個等級的功高手。
路鳴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,瞳孔一,怒火在心中翻騰。
“辱我宗門者,該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