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棚擋住了日頭,兩家人圍坐在一桌,邊烤邊吃。
滿桌的味,蘇雁卻本沒筷子。太張了,覺像是在做夢。
家長開始商定和晏回時的婚期,蘇雁豎起耳朵聽著。
林娟莉稍微補充了幾點上次沒說到的問題。
蘇錦文沒有發言權。
接著到南娗玉。
全程保持微笑,完全看不出平時是個很嚴肅的人:“關于婚房的問題,我跟阿時父親平時都忙,也沒空回家,而且他的核心事業在弘河。所以,我和他父親決定,一人出一半兒的錢,給小兩口就在你們小區全款買套新房。這樣離家近,蘇雁回娘家也方便。”
說完又補了句:“哦對了,房子會加上蘇雁的名字。”
蘇錦文斜了斜子,湊近晏回時,低聲音幸災樂禍:“上門婿,你爸媽不要你了。”
晏回時:“……”
林娟莉說:“那怎麼好意思呢!不行不行,我們家也得出一半。”
“親家母也太客氣了,我就阿時一個孩子,存再多的錢,最后不也是給他和蘇雁嘛。”
“親家母哪里話,我們也就一個孩子,掙的錢不也是給跟阿時呀?這樣吧,既然你們決定好了,那我們回頭再買一套。”
蘇錦文忍不住了一句:“他的房子沒有十套也有八套,別墅就三套,買那麼多住得完麼,二套稅還高,倒不如由咱們出裝修費。”
林娟莉:“對對對,裝修我們來。”
“那行,那我們再給孩子買輛代步車。”
“不用不用,膽子小,沒考駕照。”
“沒事沒事,那這筆錢就打給當零花錢。”
嘰嘰呱呱嘰嘰……
蘇雁看向晏回時:嗚嗚嗚媽媽們好可怕。
晏回時忍著笑,用眼神示意:再忍忍。
在討論近四十分鐘后,兩位當家主母終于達一致。
南娗玉:“晏首長,你發個言。”
一直默不作聲的晏至誠開始發言:“我贊同我太太的話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蘇錦文終于見著個比他還妻管嚴的男人,忍不住站起來出右手跟他握了握:“晏首長,我敬你一杯。”
“親家公太客氣了。”晏至誠舉杯:“這些年我不在阿時邊,多虧你對他的提點。這杯我敬你。”
這是晏至誠一口氣說過最長的一句話。當年被親生兒子誤會,他也沒為自己辯解過半句。
當年兒子遇險,他比誰都心急如焚。但當時的況是,另一個孩子頭上的房梁被燒毀,眼看就要塌落,千鈞一發之際,他放棄遠角落的親生兒子,抱起了面前那個孩子。
等他沖回火場,兒子已經被戰友救出,昏迷不醒。
他在醫院走廊站了一宿,等到孩子安然無恙,沒來得及見一面,就又歸隊繼續執行任務。
那一次任務執行完,已經是半年后。半年未能與家人取得聯系,再見面,兒子的眼睛里再也沒有,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冷漠。
晏至誠問過自己,如果再回到那一天,他會怎麼選。答案竟然還是一樣的。
但他一定會更大聲地喊出那聲:“爸爸馬上回來救你!”讓兒子聽見。
蘇雁還沒完全克服流障礙,特別是晏至誠這種給人強烈迫的長輩。
鼓起勇氣,抬頭看向對座上的中年男人:“晏首長。”
可能是覺得意外,餐桌上另外幾雙眼睛齊刷刷朝看過來。
蘇雁調整了一下呼吸,端起面前的杯子:“那次在醫院我態度不好,謝謝您今天還能來。”
林娟莉和丈夫面面相覷,轉頭輕聲問:“,你跟晏首長見過啊?”
“嗯,之前在醫院。”蘇雁雙手著高腳杯:“我說了一些,頂撞晏首長的話。”
手被旁邊的人握住,晏回時了的手心,聲音溫和:“你道什麼歉?”
蘇雁其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,但不想讓關系太尷尬。畢竟晏首長專程飛過來見爸媽。
晏至誠放下段:“蘇雁,那事兒是我做的不好,道歉的話,也應該由我來說。”他端起酒杯:“我祝你跟阿時幸福,滿。”
蘇雁:“謝謝晏首長。”
蘇錦文:“小事,都是小事。”
林娟莉:“對呀對呀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”
晏至誠終于明白兒子為什麼會喜歡蘇雁,喜歡跟蘇錦文打道。
這家人的豁達與坦誠,是世間有的。
晏回時從外套兜里拿出只首飾盒,打開推到蘇雁面前。
是一枚切割完的鉆石戒指。
頂樓線極佳,折過鉆面,蘇雁被流溢彩的鉆石閃得睜不開眼。
林娟莉驚嘆:“太漂亮了!這是T家定制的吧?”
晏回時看著蘇雁,抬手擋住,答:“是。”
蘇雁盯著鉆戒挪不開眼,藏不住心的歡喜:“你什麼時候買的啊?”
“爸媽同意我們在一起的那天。”晏回時說:“給你戴上?”
蘇雁扭頭看了看媽媽,又看了看爸爸。
蘇錦文故作不耐:“答應他唄!得很,我還趕著吃飯呢。”
林娟莉:“你就知道吃!”然后笑著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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