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嵐趕到前廳的時候,一眼便看見了謝楚奕邊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,滿眼恨意的看著如是,看來就是闕梓萱了。
“你要做什麼?怎麼憑空污蔑人!”應嵐上前將應如是護在后,聲俱厲的質問。
闕梓萱不屑的冷笑:“我污蔑?自己都親口承認了,還用得著我污蔑?”
“如是,你……”應嵐難以置信的轉看向應如是,不可以的,如是不可以承認這件事,本來就是莫須有的事,怎麼能承認呢!這孩子不知道眾口鑠金的道理嗎?人言可畏,當初不就是被那些人的流言蜚語與無端的污蔑得有家不敢回,連父親死了都不敢回去看一眼。
現在如是怎麼能走的老路呢?
此時,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林若濛忍不住笑出了聲:“真是想不到,堂堂的青龍會大小姐,居然會做出這麼齷齪的事,陸家的臉面還要不要啦?”
的話,算是將在場不人的心聲說了出來,議論聲也大了很多。
就在此時,一直沒有開口的陸老太太,忽然厲聲開口道:“應小姐,當初你仗著青龍會的勢力,主陸家,我一個老太婆孤苦伶仃,沒有辦法對你有任何點評,事到如今,我今天就是豁出去這條命,也要給小十九討個公道,給陸家討個公道,只要我這個老太婆還有一口氣在,你就別想得逞!至于你那個來歷不明的兒子,也讓他盡早搬走,他不配姓陸!”
陸老太太的話擲地有聲,仿佛一切已經塵埃落定。
謝楚奕的心底忍不住的興激,只要過了今天,青龍會一垮,應如是就只能任他們拿了。
……
應如是看著擋在自己前的應嵐,不由皺了皺眉,下意識的攥住了的手腕,問道:“媽,滿滿呢?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?”
“滿滿在后面玩呢。”應嵐連忙道,“剛才有個傭說你遇到麻煩了,我實在是擔心,就先看著滿滿……”
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應如是打斷了:“媽,你糊涂啊!”只見說完這話,轉就要走,應嵐也恍然反應了過來,連忙跟了上去。
就在此時,謝楚奕給闕梓萱使了個,闕梓萱會意,冷笑一聲,上前一把攔住了應如是:“你找不出理由回應,就想著逃走?”
“讓開!”應如是眉目間仿佛覆了層隆冬的霜雪,聲音中也著寒意。
“讓你離開也可以,你現在當著所有人面,承認你在北山那里做過暗昌,包括你生的那個孩子也是個野種!”闕梓萱咧笑了笑,臉上的刀疤在此時顯得格外猙獰,應如是如果答應,那以后的名聲徹底是壞了,而且順帶著那個孩子都不可能為陸家的繼承人,如果應如是不答應那無非就是為們拖延時間了。
不管怎麼樣,們都是不虧的,而且,這樣的事,們也本不指應如是能答應下來,反正們的目的是那個孩子。
應如是不是最在乎的兒子了麼?
要是親眼看著兒子死在面前,那一定是一件特別有趣的事,是想想都讓人雀躍。
“啪!”只聽一聲清脆的耳聲響徹整個前廳。
闕梓萱被應如是打了一掌,瞬間蒙了,下意識的看向了謝楚奕只見謝楚奕皺著眉,示意繼續,闕梓萱咬了咬牙,輕輕抬手了自己被應如是一掌打的火辣辣的臉頰,嗤笑一聲道:“應如是,就算你現在可以走,這件事也會為你一輩子都擺不掉的夢魘,你,一輩子都是個不干凈的人!”
應如是被氣笑了,只見回頭看了一眼應嵐:“媽,你先去看看滿滿。”應嵐應聲答應下來,匆匆離去。
“謝楚奕。”應如是看向謝楚奕,喚了一聲名字,“有件事一直在我心里疑很久了,看來今天也到了弄清楚的時候了。”
謝楚奕聽了的話,不由冷笑了一聲,滿臉皆是不屑:“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,不過既然你要問,那我一定知無不言。”
“謝軒到底是誰的孩子?”應如是問。
的話落,就看見謝楚奕臉瞬間變了一下,相信陸斯年說的話,如果陸斯年那天并沒有謝楚奕,那謝軒到底是誰的孩子呢?這本不是個特別重要的問題,畢竟謝楚奕可以找任何人借種,只需要買通陸老太太謊稱謝軒是陸家的脈,就可以了。
但是旁人不知道啊,既然這幫人勢必要將今天這潭水攪渾,那也干脆幫們一把好了。
“軒軒是陸斯年的孩子,應小姐,你是健忘嗎?”謝楚奕眸深深盯著應如是。
“好,姑且算是吧。”
應如是話險些沒把謝楚奕氣死,什麼姑且算是,這個賤人擺明了是告訴所有人,軒軒不是陸家的脈。
“我還有一個問題,你又是怎麼認識闕梓萱的?”應如是輕笑一聲,緩緩問,“如果說,我認識闕梓萱就證明了你們污蔑我的那些事,那謝小姐,你又是怎麼認識的呢?難道你和我一樣?”
“你!你不要信口雌黃!”謝楚奕沒想到應如是會直接反客為主,將們指證的事直接反過來問。
“真是好沒道理,今天是祖母的壽宴,你們謝家本是作為賓客被邀請過來,可是你們卻隨意帶了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人,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家,你們就這麼隨便帶人進來,要是出了什麼安全問題,到底是你們謝家負責,還是我們陸家負責?”應如斯眸冷厲的看著謝楚奕。
“這……本來就是……”
謝楚奕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應如是給厲聲打斷了,“第二,你們剛才污蔑我的那些事,本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真偽,我是和闕小姐認識,可難道僅僅因為這一點,就要證明你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?那謝小姐你也同樣認識闕小姐,甚至你們來往比我和闕小姐要親的多,這又怎麼算呢?”
“第三,謝小姐,當初我被綁架一事,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,幕后主使是竇慧敏,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,你突然舊事重提,還潑了我一盆臟水,難道這幕后黑手并非竇慧敏?又或者,只是被人利用了卻不自知?”應如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腕上的鉆石手表,“我被綁架一事,我一直覺得很蹊蹺,其中有太多經不起推敲的細節了,比如突然消失的蔣悅瑤……”
講到這里,話鋒一轉,忽然看向了一直不吭聲的陸老太太:“祖母,蔣悅瑤可是一直養在你邊的,怎麼會在冒充我試圖制造失蹤時間之后,又突然消失了呢?而您,最近幾年,又和謝家走得格外近,甚至不惜一切,試圖在斯年昏迷的時候,將謝小姐娶進門,將繼承權塵埃落定,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,雖然您并非斯年的親祖母,可是斯年這麼多年對您一直都是敬重有加,待您比親祖母也不遑多讓,您到底是為什麼非要這麼大年紀還要試圖攪風云呢?除非,謝家開出的條件,是您拒絕不了的?”
的話,讓原本還以為大局已定的陸老太太忽然變了臉。
“難道說,是因為那個謝軒的孩子,和您有著不開的關系?”應如是慢悠悠的說完這話,抬眸看向陸老太太的臉,果然不出所料,這老太太的臉已經說明了一切,果然和謝軒有關。
之前就一直奇怪,陸家對陸老太太而言,還有說明不滿足的?
在陸老爺子年近七十的時候才嫁到陸家,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還是什麼,當時陸老太太還不到四十,這麼多年一個孩子都沒有,后來陸家,幾個繼承人為了陸家掙的不可開,頭破流,再后來,陸斯年穩定住陸家的局面,為陸家家主。他對陸老太太還是很尊敬的,只要不是原則的問題,他很多事都愿意聽陸老太太的。
明明是一個很不錯的局面,可是年紀七八十了,還要攪風云。
應如是想,能讓陸老太太寧愿毀掉整個安寧的局面都要趟一趟渾水的籌碼,會是什麼呢?
除非是整個陸家的繼承權。
可是謝家也不是傻子,陸老太太也不是蠢貨,兩方能勾搭在一起,如果都是為了陸家的繼承權,最后到底是誰為誰做嫁裳,這筆賬,應如是相信陸老太太還是能算的過來的。
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謝軒的孩子了。
除非……
除非謝軒和陸老太太有什麼脈關系。
這麼一來,一切都順理章了。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!”陸老太太被應如是的猜測弄得瞬間破防,猛地站起,聲俱厲的呵斥應如是。
應如是卻是笑盈盈的道:“不過是猜測,你們污蔑我的事,不也只是污蔑嗎?老太太怎麼這麼激?您一生沒有孩子是眾所周知的事,難道老太太在嫁到陸家之前,曾經有過一段婚姻是老爺子不知道的?”
“你放屁!”陸老太太再也維持不住端莊了,破口大罵。
“祖母別激,這不是我說的,我也是聽旁人說的,是吧,謝小姐?”應如是順勢轉頭看向謝楚奕,臉上滿是笑意。
謝楚奕一驚,這賤人現在道行這麼高深了,下意識的反駁:“我可從來沒說過這話,你不要憑空污蔑我!”
“這不是和你們學的麼?”應如是笑道,“怎麼你們做得別人卻做不得?”
“應小姐,你也是青龍會的大小姐,怎麼說話間和那些市井潑婦沒兩樣?”闕梓萱瞇了瞇眼睛,譏諷道。
應如是微微一笑:“剛才說放屁的可不是我。”
這話,讓原本就臉難看的陸老太太更加臉鐵青了。
“應小姐,打炮可沒什麼意思。”眼看著陸老太太被應如是激得緒失控,再這麼下去恐怕是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,謝楚奕連忙站出來主持大局。
“倘若真要指證什麼,拿出實質的證據,是找兩個來歷不明的人,出來說些事先排好的話,也是沒什麼說服力,難道謝家現在已經淪落到這樣的田地,是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,就妄圖想要潑我的臟水了?”應如是嗤笑一聲,冷冷的看著謝楚奕。
“負責安保的人呢?都死了不?還不快把這個沒有邀請函的人給我拖出去!”陸靜之反應極快,事得到澄清,就趕把人趕走,不給他們再次胡言語的機會。
“放開我!”闕梓萱被兩個五大三的保安架著,氣得渾發抖,只聽厲聲對應如是吼道:“應如是,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就沒有辦法了?你在北山惠子那里呆了一個月是不爭的事實!你和那個青木的男人,不清不楚,要不然他為什麼要救你出來!就算你沒有和我們一樣,但是你也伺候過青木,你和我們也沒什麼區別真要是說區別,就是我們伺候的人多,你伺候的人而已!你那個孩子肯定也是青木的種……”
“拖走。”應如是淡淡擺了擺手,這樣的人也配在這邊費口舌去分辨?
“搞臭!”被拖走的闕梓萱仍舊在瘋狂地大吼,“把應如是在霓虹做暗昌的事發新聞,搞臭!徹底搞臭!”
“瘋了。”應如是冷笑一聲。
闕梓萱害死了莊儀,現在還撞到手里,就別想能好好回去了,之前以為在北山惠子那里能自食惡果,卻沒想到被逃出來了,那這一次,就不會輕易放過了,莊儀的死,必須有人負責!
“應如是,你這麼著急把闕梓萱弄走,不就是害怕說你在霓虹經歷的那些事嘛!”謝楚奕眼見著闕梓萱被拖走,心中不甘,這步棋,以為會很有用的,沒想到就這麼折了,憑什麼,憑什麼應如是三言兩語就能引導局勢,明明原本是們占上風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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