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紈顰眉,清麗的眼中緒復雜,語氣平靜了些許:“你怎麼沒上早朝?”
顧粲的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,林紈不明所以時,顧粲卻握著的手,往他的頸脖探去。
他的頸部線條很好看,結微之后,便用林紈悉且低沉的嗓音回道:“我讓元吉向朝中告假了一日。”
林紈循著方向看向了顧粲的頸脖,照進屋的日漸漸有些刺目,林紈微微瞇眸,這才看清了其上竟是有幾道傷痕。
傷痕有不淺的牙印、還有用指甲撓的剛剛結痂的痕,看著駭人的。
林紈仍沒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,視線微錯時,卻對上了顧粲那雙似笑非笑的眼,“紈紈將這弄了這副模樣,為夫還怎麼去上朝?”
林紈雙眸微瞪,有些難以置信。
為朝臣,儀容若是有毀確實是不宜面圣,但這也不應該是他輕易告假的理由。
林紈雙頰愈紅,語氣卻故作平靜,又問:“你是用什麼緣由告的假?”
說這話時,林紈半撐起了,如綢般的青覆住了的半面,為其清麗的面容又添了幾分。
顧粲眼神溫,將林紈散落的烏發別致了耳后,林紈不為所,神難得的嚴肅且認真。
顧粲見此失笑,回了二字:“病假。”
寢房外的香見早早便起了,端著半搭著帛巾的銅盆,后跟了兩名小丫鬟,都是林紈還未出嫁時便在庭院里伺候林紈的。
香見不敢輕易擾醒主子,面卻有些凝重。
直到聽見房的林紈揚聲喚,香見才終于回過神來,銅盆中的水微漾,小心地走到屋的雕花飛罩后,半屈著雙膝,等著林紈的差遣。
林紈在顧粲的注視下飛快地換上了,上的不適加劇,也不清楚顧粲昨夜到底折騰了多久。
那可惡的男人依舊是副慵懶模樣,半敞著襟,不肯將視線從上移下半刻。
林紈手為顧粲攏了攏,便喚香見和小丫鬟進來伺候。
心中很,顧粲的態度擺在明面上,他不想同談論關于螺鈿木匣的事。
他想大事化了,想讓將一切事都當作沒發生,然后這件事便能被時間慢慢沖淡。
梳洗完畢后,顧粲仍半躺在床上看著,林紈能明顯覺察出,屋的小丫鬟們都在悄悄地看顧粲,且雙耳都泛著紅。
見林紈從鏡臺前起,小丫鬟們這才正了正神。
們的小姐林紈嫁給了鎮北世子,但們平日也只在這庭院活,連侯府中別院的小廝或者婢子都不常見到,更遑論是外男。
早就聽聞鎮北世子容止若神祗,今日真是眼見為實,果真是俊奪目。
氣質也并不如外面傳得那般可怖郁,們見顧粲看向林紈的目帶著十足的溫和耐心。若是被這般的男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,無論是什麼樣的子都會心吧。
那二小丫鬟對視了一下。
可們的主子林紈明顯對這俊無儔的鎮北世子沒什麼好氣,整個早晨都在沉臉使小。
任誰都能猜出,這突然歸寧,定是與他有了什麼矛盾。
顧粲的視線始終在林紈上,他饒有興味,欣賞著林紈清麗的面容由白轉紅,再由紅轉白。
香見在耳側說了些什麼,林紈聽后,面愈發難看。
終于看向了顧粲,神略帶著驚惶。
顧粲也是不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便問道:“怎麼了?”
林紈沒回復他,而是走到了他的側,要伺候他梳洗,顧粲見纖白的雙手微,又問了一遍:“紈紈,到底怎麼了?”
林紈雙眼半闔,羽睫微微翕,輕舒了一口氣,強自讓自己平復,“無事,我先去看看祖母,你在這里好生待著,哪里都不許去。”
顧粲微蹙了一下眉,知道林紈有事瞞著他。
林紈卻不再與顧粲多言半句。
適才香見告訴,林夙昨夜從豫州回了,歸府時知道了和顧粲回侯府的事。
他一早便派了人,要讓二人去嘉軒堂見他。
*
林夙是昨夜歸的府,他聽聞了顧粲和林紈的事后,對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,只當小兩口有了矛盾。他雖為長輩,但小兩口之間的事,還是讓他二人自己解決為好。
可誰知顧粲這小子竟是因著與林紈的矛盾不去上朝了!
林夙雖草莽出,但自從世參軍后,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嚴格,待他為將領后,軍營中的軍規和軍紀也是嚴苛至極。
嚴于律己的他自是以同樣的標準來要求他的兒輩和孫輩,林紈的父親林毓是可塑的將才,所以當他違背軍規,包庇那個杜姓將領時,他毫不留的便將自己的親子痛打一頓。
他的孫子每日也必須晨起練武,林夙每每從豫州軍營歸府時,都要檢查他孫兒的武藝可有長進。
至于他那個不肖兒林衍,實屬扶不起來的阿斗。
林夙近年終于想通,只要林衍不做出格的事,做個平庸的嗣子最后承襲他的爵位,他也認命了。
可顧粲不一樣。
雖然近年景帝將顧粲放在了廷尉的位置上,讓他管刑獄,但林夙心中清楚,顧粲是比他父親顧焉更有天資和才干的人,廷尉雖是九卿,但讓顧粲來做還是有些屈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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