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摘星冷笑道,“董道友豈不問‘一樹開的三朵花,天下道門是一家’,寧圣未敕封前,可是在我上清觀進修過,說是我上清觀諸仙的同門,也毫不為過。
倒是董道友和列位,空有個同僚的名分,卻覬覦寧圣綽約風姿,心生齷齪,死纏爛打,如此行徑,真人作嘔。
罷了,廢話不必多說,董道友,敢不敢戰?”
董校約惱怒至極,奈何十分忌憚夏摘星的名頭,他只能轉視寧無憂道,“不知寧圣如何說。”
寧無憂道,“寧某至此,既為北庭效力,也為自己尋覓機緣。
列位因何要罰這意氣之爭,寧某實在不明。
列位稍待,寧某先去了。”
才懶得理會這幫人無聊的爭風吃醋,不得這幫人趕都離開。
心中也念著薛向說的話,若讓許易那沒良心的見了邊的狂蜂浪蝶,說不得真得不高興。
念頭至此,寧無憂暗呸了一聲,碎碎念道,“寧無憂啊寧無憂,你還要不要臉,他許易愿怎麼想就怎麼想,管他作甚。”
霎時間,寧無憂的念頭飛到了十萬八千里外,夏摘星和董校約爭持不下,忽地,天地一震悸,西北方陡起了沖天煙塵。
有修士當先騰上十余丈,面現駭然,“不好,是魔,數十黑級劫魔,還有十余紫級劫魔……”
喝聲未落,便有數人閃離開。
豈料,那幾人才離開,隨即攸地退回。
都是人,轉瞬就都想清了其中厲害。
如此規模的魔,分散遁走,風險只怕比抱團還高。
“結陣,結陣……”
董校約高聲呼喝,奈何魔飚如電,倉促間,勉強能結個犄角陣。
不過瞬息,魔便和眾人撞到了一。
適才在找尋寧無憂的一路上,許易滅過十余黑級劫魔,并沒到多大力。
此刻,劫魔匯聚,更有十余紫級劫魔,帶來的龐然力,立時讓他到了死亡的威脅。
不過十余息,便有兩名修士在魔的強大威懾下,不甘地碎了昆侖令,結束了此次試煉。
其余人等除了夏摘星和他同來的紫修,都被祭出了領域,許易為了隨大流,也只好祭出領域。
“寧宮主,不如你傳令,讓分出一半人手,先滅黑級劫魔,剩下一半結防,先抗住紫級劫魔的攻勢。
否則,以眼下諸人各自為戰的態勢,恐有不忍言的惡果。”
許易終是看不下去了,向寧無憂傳意念道。
寧無憂瞥了許易一眼,依言而行,向眾人傳意念吩咐道。
夏摘星和董校約為首的兩撥人,只不過是因為先前的槍舌劍頂得彼此都有些下不來臺。
此刻,雙方苦苦支持,都知道這麼下去,絕不是辦法,只是苦于無有臺階。
寧無憂當眾發話,算是給了雙方臺階。
當下,雙方在寧無憂指揮下,依計行事,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。
當黑級劫魔被誅殺去快一半時,魔終于有了潰散的跡象。
眾人神大震,已經將那十數紫級劫魔視作了可觀的戰利品。
就在這時,便聽一聲呼嘯,又有十余修士趕至。
這幫人撲陣中,妙無比地協同合作,瞬息將剩下的一般黑級劫魔砍瓜切菜一般給解決掉了。
隨即,便又撲向了紫級劫魔。
這幫人并不單打獨斗,各自使一抹琉璃的氣流,結陣進攻,十余紫級劫魔拼死沖擊,竟不能突出重圍,最終湮滅在琉璃的氣流陣中,顯出十余紫線,被為首的氣質中年大手一揮,順勢收了。
“大膽!”
董校約厲聲喝道,“哪里來的家伙,如此不知禮數,竟敢虎口奪食,沒見我等苦戰多時,才要盡滅劫魔,爾輩便沖出來撿便宜,天下可有這道理。”
中年冷然一笑,“本座還真不知什麼是禮數,似爾等這般無能,半晌也戰不下這如斯小規模的魔,若非本座出手,爾等說不得早就碎昆侖令逃命去了。
不思報效救命之恩,反而……”
話至此,他猛地愣住了,雙目灼灼,死死盯著寧無憂,本挪不開眼睛。
“大膽!好個無禮狂徒。”
夏摘星也惱了,寧無憂之,令他心醉,他幾乎已將之視作臠,豈容他人?被人從賞中打斷,中年臉難看到了極點,深吸一口氣,沖寧無憂抱拳道,“敢問仙子可是傳說中的北庭絕世仙子圣寧無憂?在下邙山李溟。”
他話音方落,刷的一下,眾人皆變了臉。
人的名,樹的影,邙山李溟,三百年前就震天下,號稱邙山玄冥君,三百年前,就是頂尖全領域修士,聽聞此人已經熔煉了一枚定靈種子,只是沒有功,這些年一直在閉關苦修。
如今出山,想必是風聞昆侖仙山試煉有奇賞,說不得也是為再搏一枚定靈種子。
寧無憂道,“我正是寧無憂,這些紫級劫魔,的確是滅于李道友之手,李道友盡管取走便是。”
夏摘星眉間青氣現,忍住沒有放話,董校約眼神閃過一抹懼,更是閉齒,一言不發。
李溟微微一笑,“果然是無憂仙子,傳說無憂仙子乃北庭之絕,圣潔如寒冰玉蓮花。
今日一見,才知傳言皆謬,仙子之絕世芳姿,世間不可方,任何比擬之詞,都是對仙子的。
今日李某和仙子初見,別無禮贈送,這十余紫劫灰,便贈予仙子,聊表寸心。”
寧無憂輕輕擺手,“無功不祿,道友好意,寧某心領了。”
李溟道,“仙子言重了,既如此,李某便直說了,下月初三,李某將在邙山舉辦百仙會,一幫故友皆會造訪,若仙子肯至,邙山必定蓬蓽生輝。”
寧無憂道,“下月寧某有要務理,不開,恐怕要讓李道友失了。”
李溟眼皮一跳,依舊保持微笑,“既然下月仙子無有時間,那下下個月了,或者說,仙子自己定時間,李某可以完全配合仙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