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棠正坐在桌前,一手支著腦袋,另一隻手拿著筆,也不知是在寫些什麽,若說認真,那姿勢神卻又不像,若說是不認真,可嫻儀都走到了麵前,都沒能發現。
“在畫畫呢?”嫻儀雙手撐著桌子,子探過去看,紙上好一個神俊朗的年。
錦棠被嚇了一跳,下意識便要扯過什麽東西來擋著,卻不小心打翻了硯臺,弄得一塌糊塗。
“姐姐怎麽突然來了,悄沒聲息的,故意嚇唬人。”錦棠顧不得打翻的硯臺,連忙拿了幾本書在畫像上,緩過神來以後不滿地抱怨著。
“我在這站了快一炷香了,是你不知在想些什麽......”嫻儀著那出來的一角畫紙,手點了點,“他是誰?我瞧著有幾分眼......可是我認識的?”
“沒、沒有,姐姐可別胡說。”錦棠紅著臉,手按在書冊上,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“喲,咱們小莫愁當真是長大了,也與我疏遠了......連話,都不肯跟我說了?”嫻儀故意道,眸中滿是玩笑的意味。
“不是,姐姐別胡說,莫愁才沒有。”錦棠低下頭,手卻不肯從書冊上離開,卻又無所適從。
“還說沒有,你自己算算,都多久沒有來找我了?今兒我好不容易騰出點時間,特意來與你說話,你卻什麽都不願跟我說......當真是過分。”嫻儀說著,轉裝作要離開,錦棠果然著急了,連忙繞過桌子去拉嫻儀:
“錦棠沒有,隻是......最近有些事苦惱著,不知該怎麽做才好。”
“為著......那畫上的人?”嫻儀往桌上看了一眼,錦棠的臉不更紅了,的點點頭:
“嗯。”
“來,跟我說說看。”嫻儀回走到桌前,將那幾本書整理好放在一旁,又把打翻的硯臺收拾了一下,然後才拿起了畫像。
雖隻是寥寥幾筆,卻將畫中人的神韻現得淋漓盡致。
“這不是徐仕興嗎?”嫻儀訝異道,“我聽雲平說,後來徐仕興找你道了歉,便是這時丟了心?”
錦棠低著頭示弱:“姐姐別打趣莫愁了,莫愁都快煩死了?”
“好吧,跟姐姐說說,在煩些什麽。”嫻儀把畫紙放回桌上,拉著錦棠去一旁坐著。
錦棠猶豫了一會兒,開口道:“娘親說,若我真心喜歡他,便該及早告訴他才是,可我怎麽、怎麽......”
“可你一個孩子,怎麽好對一個男子說喜歡的事,對吧?”嫻儀心下了然,“那又有什麽,孩子怎麽就不能向心上人告白了?若是你一直不說,他便不知道,到時候他娶了別人,你不會後悔嗎?”
錦棠不解,嫻儀見懵懵懂懂的模樣,不笑了:“我與和王之間,便是我先說的喜歡。當時他可被嚇了一大跳。”
“是嗎?”錦棠好奇道,還從未聽過這段事。
“那天我跟他們約著去騎馬,我便告訴他了。和王還嚇了一跳,半晌不言語。我見他不言語,心中便惱了,騎了馬轉便走,也不理會他。後來......恰好又遇上康王殿下請人來說,那一日,是我們自騎馬後第一次見麵。”嫻儀說著,見錦棠似乎在深思,便又笑道,“所以啊,若是當初我沒說出自己的心意。他說不定會誤會,以為我與康王殿下才是兩相悅......為著這點誤會,我與他,豈不就是錯過了?”
“可是......這樣真的可以嗎?”錦棠有些搖,也很是不確信。
“為什麽不可以,蘇姨娘是最灑不羈的一個人,怎麽你反而被這些條條款款的框得死死的,一點也不像姨娘。”嫻儀手了錦棠的額頭,“你是在怕什麽?是怕閑言閑語,還是怕誰會怪你?閑言閑語是擋不了也驅不盡的,無論你做得再好,隻要他們想說,都能找到說法。天下眾生悠悠之口,你還有本事讓他們隻長一個舌頭不。至於怕被人責怪......誰會怪你?除了母親和姨娘,誰又敢怪你。你是錦棠郡主,是寧王秦長淮的兒,是尊貴的人——你怕什麽?”
“那......若是他不喜歡我怎麽辦。若是他本來喜歡我的,卻因此覺得我輕浮了,又該怎麽辦?”錦棠還是沒什麽自信。
“咱們莫愁,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,他不喜歡你,是他眼瞎了。若是因為你大膽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便心有不滿,說明他也配不上咱們莫愁,咱們莫愁自有更優秀的人來照顧一輩子。”
錦棠聞言一笑:“娘親說了,人眼裏出西施。喜歡的人是怎麽都好的,可若是不喜歡的人,他隻站在那什麽也不做,也會覺得心煩。”
“你倒是通,卻又鑽牛角尖。若你不敢說,姐姐先去替你探探口風。看看他是怎麽想的,如何?”嫻儀到底還是心疼自家妹妹,知道一時間拉不下這張臉來。
錦棠乖巧地點點頭,又不放心:“姐姐要怎麽問啊?”
“我先問問雲平,雲平與他關係好,自然知道一些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,哥哥就是個木頭腦袋,最不會看況的。”錦棠道,滿是嫌棄。
“我怎麽就木頭腦袋了,你這丫頭又在姐姐麵前說我壞話。”秦雲平一進屋,便聽見錦棠在說自己的壞話。
“你怎麽就不木頭腦袋了?那日鶯兒大著膽子給你遞了個紅包,結果你怎麽說的,問人家多錢,在哪買的。鶯兒紅著臉跟你說,是自己做的。這時候,但凡是個人都知道鶯兒是什麽意思了。可你呢?在那癟著抱怨:‘隻得一個,姐姐和錦棠兩個人要怎麽分?’把人家氣得快哭了,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。”嫻儀笑道。
鶯兒姓袁,是尚書右丞袁大人家的小兒,心儀秦雲平已久。可秦雲平半點沒瞧出來,也不知袁鶯兒被他氣哭了多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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