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”趙晏點點頭,與趙宏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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策馬出府,趙晏道:“阿弟,我們先去一趟云樓,見一見太學博士霍博士家的二公子。”
趙宏恍然大悟:“堂……”
“旁的回頭再說,走吧。”趙晏打斷他,話音未落,已絕塵而去。
堂姐的心上人約暗中見面,不敢讓伯父和伯母知曉,便求助于自己和弟弟。
可惜還是被伯母看出端倪,將攔下。
伯母心比天高,必然瞧不起正六品上的太學博士,又怎會容許堂姐與霍公子糾纏不休?
這做堂妹的莫能助,唯有與霍公子見面,代堂姐解釋清楚,請他拿主意。
趙晏兀自盤算著,殊不知方才那兩句話已一字不落地被太子的暗探聽到。
第11章 可見“開枝散葉”也是過……
與此同時。
馬車停在宋國公府,姜云琛下車,恭候多時的宋國公長子將他迎府中。
先帝有不庶出弟妹,嫡親的卻僅臨川王和嘉寧長公主兩人,后者嫁與宋國公為妻。
今日是宋國公六十大壽,國公府車馬盈門,賓客絡繹不絕,大多都是皇親國戚。皇帝念在姑母嘉寧長公主的面上,也派太子前來道賀。
姜云琛隨宋國公長子去往后園,沿途飛館生風、重樓起霧,高臺芳榭、花林曲池令人目不暇接,金銀玉石、綾羅綢緞為飾,愈發顯得富麗堂皇。
他并非初次來這里,早已知曉宋國公闔府上下喜好奢靡、貪圖樂,但看到高懸枝頭不計其數的夜明珠與穿行林間的珍禽異,還是不覺皺了皺眉。
鋪張程度與日俱增,而且論排場,皇帝的生辰都被襯得只能用“寒酸”來形容,唯有臨川王的壽宴可一較高下。
他那兩位叔祖父和姑祖母仗著自己輩分高,揮霍、有恃無恐,邊沾親帶故的也越來越放肆了。
“殿下,這邊請。”宋國公長子出聲打斷他的思緒。
眼前是一片寬闊的人工湖,當中架起數座水榭,歌舞姬乘船穿梭其間,竹管弦之聲悠揚。
姜云琛踏著漢白玉雕琢的廊橋,行至宋國公夫婦面前,已然掛上恰到好的微笑:“侄孫見過姑祖父、姑祖母,恭祝姑祖父福壽安康。”
“太子殿下大駕臨,真是蓬蓽生輝。”宋國公笑得紅滿面,“快請坐。”
在場眾人悉數起行禮,嘉寧長公主向其中一名,不著痕跡地使了個眼。
那容,上前幾步,便要在姜云琛畔落座。
姜云琛不聲地錯開,坐在了宋國公旁邊單獨空著的位置。
他順手拿起一只切開的石榴:“皮薄個大、果實晶瑩,姑祖父好口福。”
整套作行云流水,似乎是完全被這玩意兒吸引了注意。
宋國公的視線黏在貌舞姬上,瞇著眼睛笑呵呵道:“都是自家莊子里種的,殿下若喜歡,老夫令人為您裝幾筐帶走便是。”
姜云琛謝過,掰了一塊放口中,對隔空投來的灼灼目置若罔聞。
那氣得一跺腳,轉離去,徒留婢們慌忙道:“郡主!”
姜云琛略帶驚訝地抬眸:“明德郡主怎麼就走了?姑祖母,莫非是不待見侄孫?”
嘉寧長公主:“……”
笑了笑:“怎會?許是子不舒服,讓去休息吧。”
姜云琛便沒再多言,專心致志地剝起自己的石榴。
明德郡主是宋國公長子唯一的嫡,嘉寧長公主一直想讓這個孫坐上太子妃之位。
他覺得,們還是做夢比較實際。
宴席即將開始,賓客們紛紛落座,這時,一陣喧鬧由遠及近。
循聲去,竟是嘉順長公主哭哭啼啼,枉顧下人勸阻、直奔主位而來。
一見面,便給嘉寧長公主跪下,泣不聲道:“阿姐,求您救救我!”
嘉寧長公主連忙扶起:“阿妹何必行此大禮,有什麼事慢慢說。”
姜云琛不聲地喝了口茶,下險些按捺不住的輕笑。
他曾祖父沒什麼病,就是孩子生得太多,兩位長公主的年齡分明可以做母,卻要姐妹相稱。
這些所謂的皇室員一個比一個爛泥扶不上墻,驕奢逸又毫無建樹,除了增添一點人口戶籍之外別無他用,每年還要揮霍巨額的銀錢吃喝玩樂。
可見“開枝散葉”也是過猶不及。
嘉順長公主搭搭地說了早朝發生之事,不等姐姐表態,又撲通跪在太子面前,祈求道:“殿下,小兒酒后失態、口不擇言,我和駙馬定會狠狠責罰,還請您與陛下高抬貴手,不要將他和駙馬逐出京城,我就這一個兒子、一個丈夫,沒了他們,您讓我怎麼活!”
姜云琛避過的大禮,俯去扶,嘉順長公主原本還想掙扎,力氣上卻完全不是他的對手,只得順勢站起,猶在噎不止。
“姑祖母這話說的,什麼‘逐出京城’?”姜云琛輕輕一嘆,認真道,“陛下有意讓令郎外放,是給他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,否則群英薈萃,待職的進士都能從皇宮排到城外,加上那些天縱奇才、門庭顯貴的世家子孫,以令郎的資質,只怕下輩子也不到他。您該理解陛下的苦心。”
嘉順長公主的臉青白加,子搖搖墜,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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