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小二電火石間就想了很多事。
比如自己因為得罪大人被辭退,被針對,最後鬱鬱而終的未來。
畢竟話本子不都這麼寫的。
但在他把求饒的話都想好時,張珂玉和摟執旻卻略過他,跟著路掌櫃進裡間了。
全程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。
店小二:?
真實況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怎麼辦?
張珂玉才不知道自己一個舉,讓人陷了迷茫。
畢竟於他而言,目前為止最重要的是抓住那個人販子組織。
至於那些路上的絆腳石,過了也就過了,沒必要多花心思。
這個鋪子店面不小,裡間的面積竟然是店面面積的兩倍,而且這裡是兩層打通一層的。
高聳的四壁全是定做的頂梁櫃,櫃子裡全是各種各樣的酒,看著格外壯觀。
張珂玉二人在路掌櫃的指引下,在屋子正中央的曲水流觴桌旁落座。
看著桌中間的小型景觀,他在心中暗暗咂舌。
厲家不愧是權傾朝野的世家。
名下隨便一家鋪子,其掌櫃的就富貴至此。
是這一張桌子就要上千兩了,遑論四周看著就價值不菲的酒啊!
摟執旻心下也頓生慨,但好歹是富商之子。
此時心緒平緩了許多,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的表現。
“二位公子,此次前來是奉家主之命,下達命令的嗎?”
路掌櫃態度恭敬。
張珂玉也沒打馬虎眼,直敘來意。
“我們沒有要務在,今日前來是發現了一件事,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有些單薄了,想尋求助力。”
他簡單的把人販子組織說了一下,其中重點講了采生折割的事。
路掌櫃思索了一下,點頭應下了。
“前些日子臨安城來了個戲班子,裡頭的角兒唱戲倒是一絕。”
“不過我聽說他們賣的票分明暗二種。”
“明的就是看普通的戲曲。”
“暗的嘛,我沒看過,倒也不好斷言,不過我可以現在買票,今晚便可以一探究竟。”
路掌櫃雖然上說著不知道,但是張珂玉知道他肯定是知曉的。
因為他清楚,厲家名下鋪子,明為做生意,暗地裡做的是信息收集。
別說一個戲班子了,臨安城就算是新進來一隻野貓,路掌櫃肯定都會第一時間清楚的。
但是張珂玉並沒有破路掌櫃的話,只是點了點頭承下這份線索,準備離開了。
誰曾想路掌櫃喊住了他們。
“這位公子的事解決了,那樓公子的呢?”
“樓家一事,路某略有耳聞,樓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,路某可以幫忙一二。”
摟執旻被這話驚的眼睛都瞪大了。
在知道張珂玉和厲家有著非同一般的乾系時,他不是沒過求人幫自己說的心思。
畢竟厲家出手,自家那件事本不算事,但是話到邊不知道為什麼,卻說不出來。
沒想到對方卻主提出了幫忙。
這算什麼?天降大喜!
“路掌櫃願意幫忙,樓某激不盡,何來嫌棄一說!”
他迫不及待的接話。
張珂玉見狀獨自離開,把摟執旻留下來和路掌櫃商量生意一事。
出了裡間,之前為難過他的那個店小二諂笑著迎上來了。
“公子,路掌櫃給您安排了住,小的帶您去!”
張珂玉睨了他一眼。
雖然看不慣趨炎附勢的人,但被討好的對象是自己的時候,這種覺還不賴!
“帶路吧。”
……
傍晚時分。
摟執旻喜滋滋的回來了,同時帶來了兩服。
“路掌櫃說今晚的那一的觀眾都是有權有勢的人,我們穿的太平凡,反倒會引人注目。”
他之前穿的倒是富家子弟的。
但因為隨行仆人被截殺,逃亡的時候僅剩的行李也掉了。
所以現在穿的服,都是隨便買的。
這麼看來,路掌櫃還是很細心的。
張珂玉邊慨邊接過服去換上。
出來時摟執旻都被他的形象驚到了。
在他的印象裡,張珂玉一直是一個長相平平,毒舌但心的普通人。
但一打扮,還有那個覺的。
“大俠,人靠裝佛靠金裝這句話還真不是說說的,你以後多穿這種服吧,看著好貴氣!”
張珂玉聞言滿不在意。
“這些服好看是好看,但做事很不方便。”
“穿一兩次也就夠了,平時還是穿我那些服方便。”
誰不知道綾羅綢緞好看啊。
但是他就是不喜歡。
摟執旻眨了眨眼睛,也沒再多說話,轉而說起了其他話題。
氣氛平淡而和諧,不知不覺就到了路掌櫃來接他們的時間了。
那個戲班子雖然只在這裡逗留幾日,但是租的地方倒是很高大上。
寬闊的宅院一看就要不銀子。
張珂玉掃了一圈就自然的收回視線,跟著路掌櫃一起把票遞給了門口的檢票人員。
只見檢票員用一塊紗布挲了幾下票,原本乾乾淨淨的票面就浮現出一抹紅。
這個手法他沒見過,有點慌好奇,等場落座了就問了路掌櫃。
“暗場表演,售票數量是有限制的。”
“買不到票的人不住好奇心,自然就會琢磨旁門左道混進來,所以暗場的票和普通票不一樣。”
“用被特殊藥水浸泡曬乾的紗布,就會出現反應,從而避免了有人偽造票混進來的事。”
他溫和的解釋。
但張珂玉和摟執旻聽完後,神卻好不到哪裡去。
如果說之前有的人看采生折割弄出來的怪表演,只是於新奇。
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這些怪,之前和自己一樣是人。
但在朝廷大力打擊這種事起,肯定人盡皆知了。
這種況下,這種荒誕的表演還一票難求。
長期下去,肯定會催這種事在暗地裡繼續發酵。
朝廷在明,這些醃臢事在暗,到時候就更難管制了。
“明知道那些怪的形原因,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捧場?”
摟執旻忍著厭惡開口。
“因為人的劣。”
“華麗的著和引人親近的笑容都只是偽裝。”
“破開偽裝,底下皆是追求新奇與刺激的惡。”
“我們覺得惡心,那些裡腐爛的人卻只會到興。”
張珂玉冷著臉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