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海河搞明白了，羅雅平卻不是很清楚，見這兩人說得晦，不得要問一句，“咱們要帶娃娃魚出境，太寧林業局肯定要出證明的吧？”

于主任默不作聲，陳太忠看他一眼，才沉聲回答，“了不得在磐石的省有用，出了省，他一個小小的縣林業局出的證明，能起什麼作用？”

“可是咱北崇賣娃娃魚……”羅雅平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，然后緩緩點頭，“也是，他們本沒有正當手續，沒能力證明。”

話說到這個地步，就很清楚了，北崇的養中心往外銷售娃娃魚，汽運也是大頭，其中隨車就有多個證明——來自林業總局的養許可證和供銷合同復印件，還有林業局發放的許可證，再加上娃娃魚自有防偽標牌，一看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正牌貨。

所以北崇賣出去的娃娃魚，遭人檢查不是一兩次了，卻沒有人執意為難。

可太寧這個證明就不行，別的不說，他們連娃娃魚養基地都是黑戶，本上不了臺面，更經不起真，區區一個林業局的證明，北崇只要張，太寧肯定能開，但是面對執意找碴的主兒……有用嗎？

羅雅平想明白了這點，本來懷疑，堂堂的太寧縣政斧，會不會這麼下三濫，可是想到自己這個副區長，當街就被小混混喚作小麗了，一時間，不盡的怨氣涌上心頭，所以點點頭，“他們真的很可能這麼做。”

“肯定會這麼做，”陳太忠點點頭，既然別人猜到了，他也就不怕解釋一下自己獨斷專行的原因，然后他看一眼小太妹，“這一點，小符能證明。”

“我能證明什麼？”小符不以為意地撇一撇，“你們天南人……嗯，恒北人來磐石，殺死那麼多娃娃魚，你們這麼厲害，還要我證明？”

“娃娃魚運不出去，可是前天晚上你跟我說的，”陳太忠知道這貨病多，也不跟計較，“這都是我的同事，你差不多點。”

“話我是說過，可我也不知道況啊，”小太妹一攤雙手，“我說過的我認，我沒說過的，你讓我證明什麼？”

“你承認說過就行，”陳太忠點點頭，又掃視一眼車上的眾人，現在你們總該明白，哥們兒不是隨便發號施令了吧？

這小孩兒也不是一無是，起碼是比較有擔當的，不愿意欠錢，而且說過的話，認。

有小太妹的旁證，北崇人就越發相信書記的正確姓，同時也能理解，他為什麼不把事說破——陳書記經人指點，然后有目的地去打探，這個過程，應該是涉及私了。

心結既去，一車人就很開心地聊著，小太妹也引起了大家的興趣，于主任轉彎抹角地打聽了兩句，想要知道的來歷。

可是小家伙就愣是當聽不懂了，大家就這麼說笑著趕往北崇，七點鐘的時候，眾人找個服務區休息了十來分鐘，算計了一下，進恒北差不多得十一點多，到北崇差不多就凌晨四點了。

“隨便墊點兒，不要吃太多，”陳書記警示大家，“進

恒北以后，咱們再吃宵夜，司機就可以休息了，后半夜我開車。”

“我說陳哥，我住哪兒啊？”小太妹聽說是這樣的行程，趕發問，然后又看一眼自家的奔馳車，“不能再住你的帳篷了吧？”

“嗯？”幾個北崇人聞言，齊齊側頭過來，然后又若無其事地扭轉。

“酒錢你還沒給呢，”陳太忠也無意多解釋——這種事越描越黑，就淡淡地回一句，想一想之后他又說一句，“政斧賓館就能住，我給你個電話，你聯系一下……”

當天北崇賓館的房間也比較張，小太妹打過去電話之后，那邊居然說沒房了，登時就嚷嚷起來，“有沒有搞錯，這個電話號碼是你們陳書記告訴我的！”

“我們這是總機號碼，很多人知道……”北崇賓館的前臺哭笑不得地解釋，然后就反問一句，“你跟我們陳書記什麼關系？”

“我跟他這種中老年男人，能有什麼關系？”小太妹看一眼陳太忠，大喇喇地發話，“要不我讓他跟你說兩句？”

“自己訂房間，別找我，不收你車票錢，你就笑吧，”陳太忠擺一擺手，孩兒有點意思，但也僅僅是有點意思，他無意跟此人有進一步的接。

他甚至都不想知道，這孩兒是什麼背景，倒是對某些話有點悻悻——哥們兒什麼時候了中老年男人？

沒過太久，他終于還是知道了孩兒的大致背景，因為俞化龍又打過來了電話，“太忠書記，你是不是跟莞兒在一起？”

“我不認識這個人，”陳太忠懶洋洋地回答，“我在回北崇的路上。”

“就是前天要跟你拼酒的，那個小娃娃，”俞書記苦笑著回答，“是一個省領導的孩子，你多讓著點兒……行嗎？”

“不是逐水流……符水流嗎？”陳太忠看一眼小太妹，“莞兒是誰，我不知道。”

“符水流？哦，母親姓符，”俞書記輕吁一口氣，“真是跟你在一起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你這是影哥們兒**嗎？陳太忠默默地掛了電話，小太妹冷冷地哼一聲，“莞兒……給你打電話的是俞化龍吧？”

“誰給我打電話，關你什麼事兒？”陳書記白一眼，然后閉上眼歇息。

金杯車進恒北之后，司機就換了陳太忠，車上會開車的不止一個，羅雅平于海河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，但是開中車，一般人有經驗，而陳書記的車技，大家還都是比較放心的。

到了北崇，就是黎明四點半，那個問題終于是訂了一套單人間和一套標間。

接下來，陳書記馬上就投了工作中，**又要開始了，每年這時候，總是要為各種形式主義忙個不停。

而且北崇今年的事兒，也著實多了不，頁巖油煉制中心的建設，也進了高速發展期，憑良心說，只這一個項目，今年就能給北崇貢獻足夠的gdp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