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桐和莊博再次來的時候,本就沒容人通報。
一把推開要攔的家仆,帶著莊博闖了進來。
徐央是在大火中死過一次的人,他們清楚的知道,一旦落這些人的手中,他們就可以借著已死過的由頭,再讓死一次。
兩人一路急奔而來,去了莊夫人的后院。
衛桐開路,家仆攔都攔不住。
當兩人沖進莊夫人屋里時,就見那白綾已套在了徐央的脖頸上,雖拼命的掙扎,可一個人又哪里是馬嬤嬤和莊夫人的對手。
馬嬤嬤死死的按住,莊夫人直接上手解決。
莊太醫在一旁冷眼旁觀。
徐央雙手抓住脖頸的繩子拼命掙扎,幾個人在地上扭作一團。
漸漸的,徐央掙扎不了。
衛桐和莊博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一幕。
莊博沖上去就把馬嬤嬤推開。
衛桐抓住莊夫人,就甩了一個響亮的耳,打得半邊的臉都歪了,人也摔倒在地上。
莊太醫一驚。
衛桐轉來到徐央邊,掐了一下的人中。
掐人中有刺激呼吸活的作用。
出現休克窒息持續的掐人中,可以刺激人呼吸興。
徐央就是屬于這種況,所以,又醒過來了。
莊太醫夫婦和馬嬤嬤看著這一幕,互一眼。
衛桐一來,就得壞事。
這人鐵定是殺不了。
莊夫人捂著半邊火辣辣直疼的臉,忍怒,道:“郡主,這是我們莊家的事,就算莊博離了莊家,徐姨娘還是我們莊家的人,的賣契還在我們莊家。”
衛桐冷哼一聲,道:“那天晚上,若非我和莊博及時趕到,你們家的徐姨娘早就一把火被你燒死了。”
莊夫人震驚:“郡主,你休要口噴人。”
“莊夫人,那天晚上,是你讓馬嬤嬤去買了火油,也是讓你馬嬤嬤去放的火,徐姨娘已經死于那場大火,眼前的這位與你們已沒有關系,我勸你做人要給自己留有余地。”
這話一出,莊太醫不由得向莊夫人。
他當然不知道莊夫人背著他有這麼多的小作。
衛桐威脅意味十足。
目冷寒掃向莊太醫,道:“等我出手的時候,你們連后悔的機會也不會有了。”
“莊太醫,你的路還很長,好好活著不好嗎?”
莊太醫就覺得上忽然冷了起來。
他看著眼前的衛桐,他想起驗過的幾起命案。
顧太傅、鄭國舅、皇太后——
都是突然而死。
死得不明不白,不清不楚。
只能定為突發疾。
“讓他們走。”
莊太醫突然發話,語氣里帶了一些急促。
他突然就恨不得衛桐趕消失在他家里。
什麼神醫,這就是一個瘟神。
誰惹上,誰倒楣。
命都會沒了。
既然莊太醫識趣,肯退讓一步,衛桐就得寸進尺,道:“放妾書拿來。”
當初徐姨娘是被一把火燒死的,就沒有放妾書。
既然挑明了,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,索把該要的都要回來。
莊太醫臉鐵青,轉就取了筆墨,坐下來寫放妾書。
莊夫人心有不甘,“老爺,您要三思。”
一旦把放了,就真和他們莊家沒有關系了。
莊太醫沒理。
他現在只想把放妾書給,然后把這個瘟神趕出他們家。
等他寫完放妾書,衛桐拿過來看了看,輕輕吹了一下上面的墨,道:“徐姨的賣契呢,也拿來。”
莊太醫吩咐夫人:“把賣契給。”
莊夫人不想給,莊太醫惱火,語氣不耐:“快去。”
莊夫人這才去把賣契找了回來。
衛桐從手里一把拽過來,讓徐央看了看。
確定是的賣契后,衛桐道:“走吧。”
莊博扶著徐央往外走。
突然之間,徐央腰桿一下就了起來。
之前由大火中死里逃生后,心還是會有一些不安。
總擔心萬一哪天遇著了莊家的人,事敗怎麼辦。
當莊箏認出的時候,就非常不安了。
果然,莊家的人很快找了回來,又把帶了回來,還想要私自死。
現在的,才是正真的自由。
當初來到莊家,是被賣進來做姨娘的。
姨娘雖然離了奴才的屬,擁有兩個小丫頭,有月銀。
晨昏定省也能跟著正妻一起在公婆面前個臉。
實際份還是個奴才。
說白了,姨娘只是伺候丈夫的和傳宗接代的工。
姨娘生的孩子屬于正妻,正妻為母親,生母為姨娘。
庶子得了功名,朝廷封嫡母為誥命夫人。
姨娘死后,甚至沒資格進祖墳,也不列宗族牌位。
現在,不是姨娘了。
莊博也從他們家分離出來了,自立門戶了。
才是莊博的娘。
這種份上的轉變,讓心輕松了不。
隨著他們離開,莊夫人忍無可忍,怒道:“就這樣放他們走了?”
莊太醫沉默,一樣氣悶。
莊夫人氣得拍桌子,“憑什麼啊?徐姨娘是咱們家的人,就算是郡主得也講個理吧。”
講理?這世上就沒理可講。
有權有勢就是理。
莊太醫忽然也忍無可忍。
他轉手就給了莊夫人一個耳,怒罵:“毒婦。”
“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,放火殺人。”
離開家的徐姨娘沒有半點的落魄,還攀上了郡主,這日子過得有滋有味。
他心里窩了一肚子氣。
莊夫人震驚:“你打我?”
莊太醫煩躁:“我打你,是要讓你清醒,你要是不想死,就離這個朝郡主遠遠的。”
莊夫人氣得尖聲道:“我幾時招惹過。”
莊太醫也氣。
這都弄的什麼事啊!
明天宮,他一定要和皇帝好好念叨念叨。
欺人太甚了。
他甩袖就走。
外面天已暗,萬家燈火明亮。
衛桐莊博徐央三人匆匆走出莊家,上了馬車。
莊博心疼不已,道:“讓我看看。”
一條白綾勒下去,他們再晚來一步,就真的沒了。
徐央也心有余悸,見兒子心疼,又安道:“我沒事。”
“恐怕他們日后還會想辦法找你麻煩,這些天你就不要去百壽堂了,你就在回春堂這邊吧。”
他看著,放心。
徐央斬釘截鐵的拒絕:“不行。”
安兒子道:“放妾書也給了,賣契我也拿回來了,我現在是自由了,再不是他們家的人,他們再沒有權利置我。”
在百壽堂干的快活著呢,突然不讓去了,那干啥呢。
衛桐道:“就歇兩天吧,當給自己放個假,休息休息,也陪陪莊博,趁著放假的時間,把該置辦的都置辦了。”
這是指置辦莊博和蓉婚嫁的各種東西了、
平日里要置辦個什麼,都是空去的,辦完事還要趕去百壽堂。
徐央想了想,也就同意了,“那我就給自己放兩天假。”
不能因為害怕莊家的人一直躲著不出門。
衛桐又道:“莊博你也放心,今時不同往日,莊家那邊不敢對徐姨怎麼樣了。”
莊博‘嗯’了一聲,道:“謝謝師傅,今天這事多虧了你。”
“和為師不必這般客氣。”
說話之間,馬車也一路前往回春堂。
莊博和徐央在此下了馬車,衛桐打道回府。
隨著兩人走出馬車,就見蓉快步迎了出來。
一看徐央完好無損的回來,也松了口氣。
“徐姨。”
一行三人去了后院說話。
那廂,衛桐也沿著月回了靖安侯府。
回府后就先去了后院。
一聽說回來了,陪伴在湯老夫人邊的玉凰也快步跑了出來。
“六六,你可回來了。”
“你比你爹還要忙。”
“躺下。”衛桐要給針灸。
針灸的時候衛桐和說:“這次針灸之后,就不用每天連續灸了,但你要每天泡藥澡。”
玉凰‘嗯’了一聲,道:“我現在都快了藥人了。”
針灸的時間并不長,一刻鐘的功夫。
奴婢在灸完后把浴桶裝上水,衛桐把藥放進去。
忙到現在,晚飯還沒吃上。
旁人只當在外面吃過了。
衛桐坐在窗欞邊,背對著玉凰,從空間里拿了面包吃了起來。
等吃飽喝足,玉凰也泡過澡了。
兩人和往常一樣各自看書。
翌日
衛桐早上的時候去了一趟醫館。
白奕今天也早早的來了。
主要是為了探住在這兒的首輔夫人。
徐央卻是一早就去置辦兩個孩子婚嫁所需之了。
莊博照例把首輔夫人況和稟報。
在衛桐來之前,已給吃過藥了。
現在就等傷恢復好,拆線之后,就可以回府休養了。
正在這時,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,響聲震天,吸引了整條街的人都探頭來看。
一輛轎子前面開路,在回春堂停了下來。
轎落,劉珂走了出來,后敲鑼打鼓的也停了下來。
就見行在前面的兩個人抬了一個匾,上面寫著妙手回春四個大字。
這個匾是劉珂讓人連夜做出來的。
一邊讓人抬進春回堂,一邊囑咐道:“小心點,別著了。”
回春堂的人都跑出來看,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。
衛桐也走了出來。
劉珂含笑道:“因著郡主的妙手回春,我母親才撿回一條命,這是我的一點心意,還請郡主收下。”
這類的禮倒是不嫌多。
衛桐指了一下一面墻,道:“就掛那邊吧。”
劉珂忙讓自己的人掛起來。
回春堂門前過于熱鬧,因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,圍了個人山人海,都要過來看熱鬧。
藥去外面趕人。
“別都堵在這兒,散了,散了吧。”
回春堂遭遇了一次洗后,半天的門都沒有關,一直照常營業。
人家大夫都不害怕,天天在這給人看病,甚至每個月還免費開放一日,那他們怕個球啊!
去啊!
看病啊!
買藥啊!
買藥累積到五百文的銀子就送五個蛋,回春堂一直維持著這些個活。
所以,一大早上,回春堂又排起了隊——買藥。
正在這時,只聽又傳來一陣陣的敲鑼打鼓聲。
有一幫人由遠而近,又朝著回春堂的方向來了。
在前面開路的是一位騎馬的英俊青年。
此人不是旁人,正是陸焱。
那日從回春堂離開后,他妻子就讓他去做了一塊匾,送給衛桐。
他不想這樣做。
他并不想衛桐記起他這個人曾到那里看過病。
奈何,他拗不過蔡云溪。
蔡云溪說,那天就告訴衛桐了。
們已經是朋友了。
氣得陸焱想買塊豆腐撞死算了。
和人相認,不就直接把他給暴了?
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的事。
是他一生的噩夢。
沒辦法,自己的人,再氣也得寵著。
何況,肚子里現在還揣著一個。
來到回春堂,陸焱讓人把匾抬進去。
前面的匾剛掛上去,這又送來一個。
衛桐看了看,迎著陸焱走過去,道:“陸公子,您這是?”
好吧,是明知故問了。
陸焱掩去面上的尷尬,道:“人能懷上這一胎,多虧了衛神醫妙手回春,這塊匾是我們的一點心意,還衛神醫收下。”
這塊匾上寫的是妙手回春衛神醫。
若非他后面衛神醫加了個三個,就要給人家的撞字了。
將又會是另一個尷尬。
衛桐道:“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“給掛這邊吧。”
回春堂的正中間的掛的一塊匾是王送來的,上面有先帝的題字,印章。
左右兩邊掛的分別是劉珂和陸焱送來的。
正在他們忙著掛匾的時候,傅九川也過來了。
他到屋里看了看。
門口的人實在太多了,剛被藥趕走一波看熱鬧的,陸公子這邊又來了,又引來一波看熱鬧的。
陸焱也沒有久留,送過匾后就向衛桐告辭了。
衛桐這時悄悄拽了一下過來的傅九川,也轉回診室了。
坐下來的時候嘆了口氣,道:“我覺得我浪得虛名了。”
送這些匾,想了想,還不好意思。
傅九川坐在面前道:“你實至名歸。”
“我連玉凰上的毒都沒搞清楚——”這算哪門子神醫啊!
研制出這種毒的人更厲害。
瞧帶了些氣餒,傅九川手刮了一下的小巧的鼻尖,道:“宇宙浩瀚,我們能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,但不能因此否定你的能力,任何領域都是學無止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