蜀忘憂聽到天歌的解釋,一臉震驚。
「為何這麼重要的事,師傅沒與我說過?」
天歌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,閑散道人的回答是天機不可泄。
蜀忘憂越發疑,「既然天機不可泄,師傅又為什麼告訴你?」
天歌苦笑,「我當時也是這麼問師傅的,師傅說已經發生的事不天機。」
簡單理解,真正泄天機的人是閑散道人,他不想自己徒弟的不明不白,被人恨的不明不白,所以泄所謂『天機』給天歌。
如今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,天歌再將事告訴蜀忘憂,只是告之。
涼亭里,蜀忘憂長嘆口氣,「師傅還是喜歡你多一點。」
「現在是討論師傅喜歡誰多一點的時候?不該是討論師兄你在知道真相之後該如何跟澹臺玨代的時候麼?」天歌挑眉看過去。
蜀忘憂不以為然,「本城主要跟解釋什麼?」
天歌,「……喜歡你。」
「那是殼的錯,我不喜歡。」
看著蜀忘憂一臉的理直氣壯,天歌有些無語,「師兄你曾經喜歡過,只是你忘記了。」
「那只是殼迷之下的一個錯誤。」蜀忘憂毫沒有想要與澹臺玨解釋的意思,「這件事本城主與那澹臺玨說不清楚,你去。」
天歌險些氣笑了,「這是我一個外人能說明白的事?」
「你怎麼能是外人!你是我師妹!」
「小聲點兒!」天歌聲調古怪揚起,眼睛也跟著瞪起來。
蜀忘憂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,於是四瞅瞅,見無人方才湊近,「容祁還不知道?」
天歌搖頭。
「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知道你是獨孤艷,不是天歌?」蜀忘憂狐疑看過去。
天歌沉默,眸落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。
「你該不是……想瞞他一輩子吧?」蜀忘憂低聲音,表凝重,「這事兒你可得想好,不說就一輩子不能說,要說現在就說,別等他自己發現你在騙他。」
「我是誰很重要嗎?」天歌抬眸,神中著難以掩飾的糾結。
是誰這個,知道的人已經不是一個兩個。
蜀忘憂端直形,長嘆口氣,那雙紫眸溢出淡淡彩,「你同我講,你是誰很重要嗎?」
雖是反問,天歌卻深知其意。
若只是天歌,師兄又何必千里奔來扶桑想替除掉澹臺燁。
見天歌不語,蜀忘憂站起,出手隔著石臺拍拍天歌肩膀,「自己想。」
不遠,一直在別苑裡等天歌的容祁找出來,剛好看到這一幕。
咻-
一道銀驟然閃過!
蜀忘憂覺到寒意侵襲,猛然撤之際,銀鏢『砰』的進支撐涼亭的柱子上。
「容祁你幹什麼!」蜀忘憂怒視匆忙趕過來的容祁,恨聲道。
容祁揚起角,風華絕代,「看到有隻蚊子在那兒嗡嗡嗡吵到本世子兩個寶貝兒睡覺,扎死它!」
蜀忘憂皺眉,「哪兒有蚊子?」
「沒扎到。」
容祁聳肩,甩了甩袖子,「等它再過來嗡嗡嗡,我還扎它!」
蜀忘憂呵呵,「你倒是想扎,就怕你媳婦捨不得。」
容祁臉鐵青,正要手時天歌拉住他,卻是看向蜀忘憂,「城主有事先忙。」
蜀忘憂想到殼之事,無心與容祁鬥氣,「天歌說話本城主自然要聽,那我先去忙,晚些時候再來找你。」
天歌知他故意,瞪了眼蜀忘憂。
待蜀忘憂離開,容祁氣鼓鼓坐下來,「他再來找你,我還扎他。」
天歌笑了,「我與蜀城主當真有很重要的事在談,你吃的什麼飛醋。」
聽到『吃醋』二字,容祁立時起腰板,「歌兒,你知道本世子吃醋為啥還要理他,你不我了……」
天歌,「……」
曾聽人說懷有孕的子最是敏,現在看,容祁似乎比敏的多。
天歌未理容祁撒,凝眸看過去,「與你商量件事。」
「歌兒你說。」容祁坐到天歌側,胳膊搥住石臺,單手叩住腦袋,側看向自己媳婦。
他的媳婦,的無與倫比。
「剛剛蘇狐來找我,說是他們三日後就會離開這裡,回聖域。」天歌神略有疲憊,「我們也是時候回去了。」
容祁點頭,「聽你的。」
「我想回大齊皇城。」天歌想與容祁商量的,就是這件事。
此前來扶桑,曾與容祁說過事之後會與容祁一起回楚江陵,現在後悔了。
想帶楚玥郡主回大齊鎮南侯府,想陪在楚玥郡主邊替銀面盡該盡的孝道。
「好啊!正好本世子也想君無殤跟項晏他們!」容祁提都沒提古若塵,想到就很嫌棄。
天歌沒想到容祁答應的這樣痛快,又想到這一路來的艱辛,尤其在地宮生死一刻,「容祁,我你。」
突如其來的表白,容祁眼睛彎起來,撒道,「可不可以再說一次?」
「如果……如果在地宮的時候我跟孩子真的出事……」
天歌話音未落,容祁猛然起以吻封。
齒相依,深切又熱烈。
「永遠也別離開我,我怕我不了。」
容祁半蹲在天歌面前,輕輕攬住腰支,「答應為夫,好不好?」
天歌垂眸,心底溢出難以形容的暖意。
多次生死與共,多次決然赴死,可以無比堅定的告訴自己。
這一世,對了這個男人。
「好。」
天歌輕輕開口,「我答應你。」
容祁聽罷,心滿意足在天歌膝上蹭了蹭。
他閉上眼睛,來自天歌上的溫度。
是天歌,是獨孤艷,還是銀面忽然變得沒有那麼重要,他只知道自己喜歡眼前這個人,不管是誰,他都喜歡。
容祁有多聰明,哪怕在地宮裡他來不及思考,可事過去之後他還是會想。
澹臺燁為何會找上天歌?
天歌與棺有何淵源?
地宮與往生卷又有怎樣千萬縷的聯繫?
太多疑縈繞在容祁心裡,可這一刻,他決定放棄這所有的疑問跟質疑。
他不想知道那麼多,只想與眼前這個人一起到老。
是誰,不重要……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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