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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滄元圖》 第三章匠人和宗師

孟川仔細閱讀著一本本傳記故事,這些有的是大家族為了某位老祖宗立的傳記,宣揚自家老祖宗的!有些是真的聲名遠播,民間自發寫的傳記故事。甚至最出名的一些神魔,有數十版本的傳記故事。也有宗派給神魔主寫的傳記。最誇張的有神魔親自書寫的,想要讓後輩記得他的事蹟。

“這些傳記故事,主要是講故事,對我修行有用的,有時候一本就那麼幾句話。甚至一本傳記故事,都冇發現有用的地方。”

“而且,這些故事,有些可信度高,有些可信度低些。也需分類。”

孟川畢竟是神魔家族子弟,又經過鏡湖道院係統的教導,基礎很紮實,頂尖刀法都修煉到大地步,離‘合一境’隻差臨門一腳。

有這樣的底子……

更能從傳記故事中,去分辨哪些是有用的。

“練劍不用心,隻是劍之奴。練劍用心,方劍之主。”孟川看到傳記故事中北地劍皇指點後輩說過的一句話。

孟川盯著這句話,思索著:“北地劍皇,指點的後輩也是一位無境強者,那位後輩當時劍達到了合一境。平常修煉應該算是用心了。可北地劍皇還說了這麼一句話……顯然,無境強者的劍,在他看來,修煉依舊不夠用心。”

……

孟川繼續看著一本本神魔傳記。

偶爾某位神魔留下的隻言片語,甚至某個事蹟,便會引起孟川的一些推測。

在普通人看來隻是故事。

在有心人眼裡,卻能看到那些神魔們強大的一些原因。

“一招鮮,吃遍天。殺敵隻要一招,隻要你練出最強的一招就足夠了,練那些七八糟的再多又有什麼用。”這是一本傳記故事中,三千年前一位強大神魔‘魔刀’魏馮和弟子的其中一句談話。關於魔刀魏馮的傳記故事,在東寧府市麵上一共找到了十五個版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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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都有“一招鮮,吃遍天,殺敵隻要一招,隻要練出最強一招就足夠了。”類似的話。

孟川同樣記錄下來。

除了傳記故事,一些流傳出來的出名的神魔家族的家訓,孟川同樣重視。

家訓,是神魔留給後輩的,一般都是神魔認為極重要的事。

記錄下的越多,孟川也是暗暗心驚。

“學其上,僅得其中;學其中,斯為下矣。和曆史上最強的神魔學。這點是冇錯!可傳記故事,都是一鱗半爪。如果本冇有足夠深厚的基礎,就很容易走歪了。”孟川明悟這一點,因為他看到不家族的家訓,都很重視修煉基礎。

都明令,家族弟子必須進道院,進行完整的係統修煉。

因為道院……是天下最古老的宗派‘元初山’在大周王朝每一個大城都建立的,道院的教導係,是元初山製定的。在道院修行,才能擁有足夠紮實的基礎。

當然也隻是教導基礎,孟川的刀法離合一境隻差臨門一腳,道院的七年修煉,該教的都教給他了。他需要的更多是自己去索。

“我的基礎足夠,現在需要的就是最後一步突破。”

“我這一天,記錄下的一條條,很多對我都有啟發。”

“不過,不急。我將這些書籍都簡單看一遍,再整理合併,一些修行的道理,至三位神魔都說過,才能更值得信。”

……

一天又一天。

孟川蒐集的越多,整合的越多。再結合鏡湖道院的一些‘修行鐵律’,那可是元初山定下的一些修行規矩。

二者結合,讓孟川明白更多。

“好了。”

傍晚時分,孟川看著麵前自己的筆記,出笑容。

“這五天時間,比我修行五年都重要。”孟川有些激看著麵前的筆記,他對修行有了更清晰的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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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行第一條,基礎無比重要,猶如房屋之基,進道院進行完整的修行,是最佳選擇。

第二條,次數很重要。腦袋空想再多,也比不上去修煉上一萬遍!每日拔刀萬次,每日練‘影刺’萬遍,類似的話,足足十二位神魔都說過。

第三條,一招鮮,吃遍天!和第二條有相似,殺敵真的隻要一招,一招修煉到極致,比修煉十個比較厲害殺招都有用。

第四條,修煉的確艱辛,忍著艱辛咬牙去修煉,終究隻是一匠人!唯有真正其中,癡迷其中,仔細琢磨每一招的奧,方宗師。

孟川也明白了北地劍皇那句“練劍不用心,隻是劍之奴。練劍用心,方劍之主。”的真正含義,尋常修行者似乎很認真的刻苦修煉,但這還不是真的用心。真的用心……是真的劍法,癡迷劍法,拋卻一切外,完全沉迷其中,如此瘋魔,方有大就,方能宗師。否則隻是一個匠人罷了。

第五條,日有所進,月有所變,終有所……

第六條……

……

一共九條。

都是至三位神魔都提到過,並且以孟川的見識,也認為非常有道理的。

“每日我練刀都有數個時辰,全疲累不堪,再累都是咬著牙撐下來。我過去以為很認真用心,但是顯然我不夠‘用心’。我應該刀法,沉迷於刀法,認真琢磨每一招纔對。”孟川覺得這點,是自己問題最大的一點。修煉本是很累的事。

平常他都下午畫畫一個時辰,這是他僅有的奢侈的樂,是年養下來的好,在畫畫中,修煉的疲累會忘卻,心靈也會無比平靜。

如此,他才一年年堅持下來。

現在看來,心態就錯了。

“我之前那樣,看似勤努力,終究是一匠人。”孟川本忍不住,放下記錄的筆記,直接出了書房到院子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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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院子便開始修煉頂尖刀法《落葉刀》。

和過去不同。

這次僅僅落葉刀第一式‘拔刀式’,孟川將一切都拋之腦後,心完全用在刀法上,彷彿天地間唯有手中的刀!隨即,出刀!著刀出鞘時的悄無聲息,著刀切開‘風’的覺,刀法還是那一套刀法,可心態變了,‘看到的’也就變了。

從小選擇快刀,是因為孟川的確發自心喜歡。隻是在日複一日的修煉下變得疲累不堪,那份熱被消磨。而今天當他心態改變,再度全著刀法時。

那份喜在甦醒。

刀,無聲無息出鞘。

刀的軌跡,就彷彿繪畫的痕跡,那麼麗。他努力讓這道軌跡更漂亮,破開‘風’更快!真正強大的刀是有的,孟川的刀也在接近這一層次。

孟川一遍又一遍嘗試著同一招,出刀努力更快更悄無聲息,切開‘風’努力更迅疾。

連續施展了五十遍,纔算儘興。

“就該這樣修煉!”孟川激,跟著他又施展第二式‘旋月式’。

……

在孟川整合出修行筆記的第二天,雲家的一地下大殿中。

“呼呼~~~”

大殿中央,有紫火焰升騰。

一名黑髮老者盤膝坐在火焰當中,毫髮無傷。

“爹,你找我?”雲符安恭恭敬敬走到大殿,卻本不敢靠近,距離老遠他都覺得熱浪撲麵而來,空氣都在扭曲。

“符安。”黑髮老者睜開眼,眼神平靜,“我剛得到一訊息,孟家的那位老太婆在安海關抵擋妖族時,到重創,怕是活不了多久了,應該最近幾天就會回到東寧。”

雲符安驚愕萬分:“爹,你說的是那位孟仙姑?”

“就是。”

黑髮老者微微點頭。

“會不會弄錯?”雲符安不敢相信,“不是說孟仙姑最擅探查,十裡之地一切靜都瞞不過都不需要衝殺在最前麵,怎麼會突然重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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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會錯的。”黑髮老者冷然道,“安海王為請了數位高明醫者,那老太婆傷勢太重,已經迴天乏。在安海關那邊,這已經不是了!若是不再廝殺,小心茍活,最多也就撐上七八年。若是拚命廝殺,怕是活的更短。”

“最多也就七八年?”雲符安忍不住道,“冇了孟仙姑,孟家不就完了?”

“東寧府五大神魔家族,很快就要變四大神魔家族了。”黑髮老者點頭說道。

一個家族,因神魔而興盛。

同樣,冇了神魔,家族也就變得平凡了。

“他們孟家也冇資格在東寧占那麼多位置,那麼多好了。”黑髮老者冰冷說道,“對了,當初定下的青萍和孟家那個孟川小子的婚約,你也去一趟孟家,讓他們出婚書,當場直接撕了!如今的孟家……不配和我們聯姻。”

“是。”雲符安恭敬道。

“不過那老太婆冇死之前,也不必做的太難看。”黑髮老者說完便閉上眼。

雲符安便悄然告退。

……

“什麼?解除婚約?”雲青萍驚愕看著自己父親。

不是不答應麼?怎麼突然改口了?

“爹隻是告訴你一聲。”雲符安微笑道,“今天我就會去孟家,幫你解除婚約。”

“這孟家會乖乖出婚書嗎?”雲青萍忍不住道。

“他們會乖乖出的。”雲符安自通道,自家父親從好友那都得到訊息,孟家肯定早知道老祖宗的事了,這些大家族都是有自知之明的,頑抗也是自取其辱。

雲青萍連說道:“爹,我是想要解除婚約,但也不想撕破臉,壞了兩家的和氣。要不,請孟伯伯過來商談一番……”

“不必那麼麻煩。”雲符安笑道,“好了,這事給我,你隻管在家等好訊息就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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