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瀚不是不知道自家親爸的病,如果這個家里有一個最大男子主義的人,那一定是他親爸。
可是當兒子的管不了老子。
可管不了也不能真的不管,到底是親爹,姜瀚也不忍心看他到這樣的“懲罰”。
姜瀅又還小,親眼見過親爸“假孕”,現在又看著親爸變烏,他都擔心對小的心靈造影響。
此時正專注盯著“姜栩栩”的姜瀅,不止沒有到驚嚇,還覺得自己爸爸很酷。
別人家的老爸,哪有爸爸閱歷富啊。
又能生孩子,又能變烏。
當然,栩栩姐姐更酷。
許是因為知道這個姐姐不會傷害爸爸,所以姜瀅本不在害怕的。
姜澄可不管姜瀚姜瀅是怎麼想的,但他之所以開口附和那樣的話,完全是為了二叔好!
畢竟這種事,他還有經驗的。
他也算看出來了,他們說姜栩栩變了個人是什麼意思。
現在這個姜栩栩,可比之前那個還要狠得多。
如果說之前的姜栩栩只會讓他在夢里變掃地機,那現在這個姜栩栩,會直接把人變掃地機。
姜澄就怕說多了,二叔待會兒得直接從烏變掃地機。
那才是真噩夢。
他這都是為了二叔啊!
姜淮之前已經從褚北鶴口中聽說了“蒹葭”的子,對于會做出這樣的事或者說出這樣的話也并不意外。
但,蒹葭可以隨自己子高興,姜淮卻不能眼睜睜看著頂著栩栩的份隨心所,再給家里人心里種下疙瘩。
于是他也開口了,
“就算是懲罰也可以定個期限,三天七天都可以,到那時,你還能差遣二叔做點其他事。”
“其他事?”
蒹葭挑眉,姜家其他人也下意識看向姜淮。
就見姜淮微微一笑,緩聲道,
“二叔擅吃擅玩,海市大大小小的吃食和玩樂的東西,他都一清二楚。”
就算他不清楚,他公司里那麼多小年輕也清楚得很。
褚北鶴說過蒹葭喜歡新鮮有趣的東西。
姜淮自然懂得投其所好。
果然,聽到他的話,蒹葭明顯來了興趣,再看另一邊被小烏替了的姜禹民本那明顯凸出的肚子。
這句擅吃倒是有那麼一點說服力。
再看面前的姜淮,許是與姜栩栩這個轉世同出一脈,又許是六千年前那微若塵埃的連系,蒹葭終于沒再為難姜老二,松了口,
“行吧,那就按你說的來,三天后,讓他給我跑。”
明明是這隨意的帶了些不可一世的態度,姜家所有人卻都沒有再表現出不滿,就連姜老太太也歇了勸說的心思。
畢竟姜淮開口都只能討到三天,不認為自己比大孫子在姜栩栩那里更有話語權。
蒹葭見事說完了,便起走人,隨手把手里的小烏塞進這里頭最小的姜瀅手里頭。
姜瀅已經知道這只烏是爸爸,也沒有多擔心,反而捧著烏心安爸爸,
“爸爸,姐姐說三天后你就能變回來了,你放心哦,這三天瀅瀅會照顧你的。”
姜禹民:……
,想哭。
可,哭不出來。
蒹葭路過姜淮的時候又停了一下,看向他,似是饒有興趣,故意問他,
“你讓你二叔帶我吃喝玩樂,就不怕到時候我喜歡上這兒徹底不走了?”
雖說給了褚北鶴他們選擇權,但最終決定的人是,如果不愿意離開,姜栩栩便一直醒不過來。
姜禹城聞聲臉凝重,姜淮卻神依舊,迎著的視線,不閃不避,聲音一如既往溫潤和緩,
“不怕。”
他說,
“如果在,也一定會希你能舒心自在地玩。”
他沒有說這個是誰,但“”,可以是栩栩,也可以是“他”——
蒼轔。
蒹葭雖不親近人類,卻能輕易看穿人心。
而眼前的姜淮,從他眼中,能看得出他說的話,皆是出自真心。
他,知道一切,卻并沒有因為自己占據了他妹妹的而對有半分的排斥不滿。
心尖微,蒹葭再看向眼前的姜淮時,眼眸中了不以為意,多了幾分將其納領域中的親近。
看著他,只輕聲呢喃,
“有個兄長,似乎也不錯。”
姜淮耳尖,十分從善如流地含笑應和,“那在姜家這段時間,你可以把我當做哥哥。”
姜禹城覺得有些不對,但他清楚姜淮不會無的放矢,便也出聲跟著附和,
“你也、可以把我和戚戚當做你的爸爸媽媽。”
蒹葭抬眼瞥一眼姜禹城,卻沒有應他。
雖然沒有說話,但那一眼明顯像是在說——
當我爹,你也敢想?
……
這邊的小曲很快平息,另一邊,聞人戚戚還在聞人族地與族老們據理力爭。
“栩栩是我兒,我寧愿永遠無法化出十尾,也不會任由十尾的神魂徹底代替栩栩的意識。”
這件事在這里從來就不是什麼選擇題。
沒有母親會放棄選擇自己的兒。
之所以跑這一趟,也不是為了聽族老們的意見,而是為了找到可以將蒹葭神魂意識制的辦法。
聞人族地剛剛解除了族地結界,加上儵厄那一遭,族地損失了不族人,部還在忙的收尾中。
但關于十尾的事,始終是聞人一族的重中之重。
族老們不知道也就罷了,既然知道,自然是要以大局為重!
“儵厄雖死,但天道不存,妖族還在不斷被削弱,如今的妖族,還需要能喚回天道的十尾天狐!”
邱族老這次神魂了重創,但卻并不妨礙他提出意見。
聞人戚戚卻不想再聽他們廢話。
“我這一趟來不是為了征求你們意見來的,你們作為族老要是幫不了我幫不了栩栩,那就閉上你們的。”
聞人戚戚說著,扭頭,自顧看向聞人白依,目執著,盯著對方,只問,
“母親,我只問你,能不能幫幫栩栩?”
對著族老們可以毫無顧忌,但對上已經緩和關系的母親,聞人戚戚到底還是忍不住害怕。
害怕拒絕自己。
害怕,跟族老們一樣,為了十尾的力量……再次放棄的栩栩。
聞人白依顯然也看出眼底的忐忑與不安,心下微微嘆息。
作為狐王,為族里舍棄過無數次選擇,但這一次,想作為母親,作為外婆去選。
更重要的是,不舍得再讓失。
說,
“我跟你走一趟海市,親自去見見蒹葭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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