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彌陀佛！」呼羅伽合手，微微頷首，轉離開深淵裂，朝著夜羽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
一樣的風輕雲淡，一樣的不以為意。

「多謝聖僧出手相助。」青玄回頭看了看已經平靜下去的煉獄裂，拱手對路過旁的呼羅伽謝道。

見識到呼羅伽出手，他才知道什麼真正的以誅代封。

而之前他所說的，更多的是拿人命去填，地上隨可見的蜀山弟子的，為宗主，眼睜睜看著弟子死去，那種無力如同一柄尖刀，狠狠的刺進青玄的心臟之中。

「我只是清理了煉獄中堵在裂出口的邪魔而已，過不了多久，他們便會捲土重來。」呼羅伽無悲無喜回應道，說完便回到了夜羽後。

此次清理，終究只是解一時燃眉之急，而代價也是巨大的。

原本封魔陣還能再限制一段時間，至讓強大的邪魔無法穿過，可呼羅伽一招，將封魔陣徹底摧毀，全然失去了限制的作用。

下一次抵達的邪魔，只會更加強大，凡事都有利弊兩面，不過這不屬於呼羅伽需要考慮的問題。

封魔陣的況，青玄是知道的，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，封魔陣告破，徹底失去總用是早晚的事，只不過現在提前了一些罷了，本質上沒有差別。

青玄似乎已經預料到下一次邪魔捲土重來時，人間的慘狀，思索間，目自然而然落到了至尊上。

如果煉獄之劫有破劫之法，那便至尊，這世上也惟有至尊才有這個能力。

念及此，青玄邁開步子朝著夜羽走了過去，腳步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
「懇請至尊憐憫天下蒼生！」青玄走到夜羽跟前，恭敬說道，說完，還沒等夜羽開口，青玄一揮擺，跪了下去。

蜀山眾弟子，以及其他宗門的倖存者，皆是目瞪口呆的著青玄，一代傳承數千年的超級大宗的堂堂掌門，真正意義仙人之下的正道巨頭，此刻給僵皇下跪。

「懇請至尊憐憫天下蒼生！」見掌門都跪下了，蜀山長老以及數百弟子齊齊下跪，手持三尺利劍，拱手保全齊聲懇求。

立於夜羽後的鳩鳴智不渾一，這場面何其壯觀，觀者無不容。

這一跪是為了天下蒼生，蜀山之名無愧於世。

唯有夜羽面如常，看不出喜樂，著跪在前青玄，片刻之後，夜羽緩緩轉離去，沒有毫猶豫。

青玄一顆心也隨之沉谷底，即便這樣都無法求至尊出手嗎？滅世鍾非滅世不響，難道真的沒有挽救之法嗎？

天道不仁，以眾生萬為芻狗，何其不公。

「聖僧，至尊難道真的不願出手相助嗎？」著夜羽離開的影，鳩鳴智看向呼羅伽小聲詢問道。

對於夜羽的抉擇，他到十分不解，以至尊的能力，明明能夠幫助天下蒼生渡過此次劫難，為何不願出手？真能對蒼生生死做到視無睹？

「萬因皆有果，渡劫之法，凡事莫向外求，視正於。」呼羅伽看著青玄開口提醒道，說完轉跟在了夜羽後。

「莫向外求，視正於」青玄眉頭微皺，裡重複著呼羅伽留下的話。

適時，微風拂過，風中飄來淡淡的腥味，青玄不覺眼神一亮，當即朝著夜羽離開的方向叩首行禮「多謝聖僧點醒。」他明白呼羅伽話里的意思了，禮畢之後，青玄眼神中多了一清明，滄桑的面容上亦是堅定之。

若是此次夜羽出手相助，那等待他們的，將會是更大的劫難。

就比如呼羅伽一招解決了眼下的危機，可下一次將會是更加強大的邪魔妖捲土重來，屆時以他們現在的力量，將更難招架。

僵皇遊離三界外，尋常因果無法加諸其，要是藉助至尊的力量渡這滅世劫難，那下一次他們恐怕連渡劫的機會都沒有。

這便是呼羅伽所說的莫向外求。

而視正於，天衍四十九，遁去其一，即是劫難，天無絕人之道，必然會留下一線生機，至於這一線生機，呼羅伽已經說的足夠明顯了，就在他上。

青玄看著自己冰冷、乾枯如樹皮的手，這便是那一線生機。

醒悟之後，青玄緩緩起，朝著眾人走了過去。

鳩鳴智一臉疑的著青玄的背影，這就明白了？一句不明不白的話，明白了就能渡過浩劫？雖然想不明白，不過鳩鳴智還是跟在了青玄後。

這一次他沒有再跟著夜羽他們離開，為趕魁首，雖不是什麼名門正道，卻也知曉匹夫之責的道理，他沒有蜀山眾人敢為天下蒼生捨那般大義，可他也有需要守護的東西。

若是跟夜羽他們離開，自然可保全自己無恙，但家人親朋怎麼辦？「青玄掌門，你可是想到了渡劫之法？」鳩鳴智跟在青玄後，實在是有些好奇。

「馬上你就知道了。」青玄應聲說道，繼而將眾人召集起來。

看著眼前傷痕纍纍的眾弟子，青玄心中多有些不忍，可有些事註定需要有人去做，世人追，總要有人逆行，這便是蜀山之責。

「蜀山建宗至今，三千八百七十六載，以降妖除魔，匡扶正道為己任，如今滅世浩劫已至，為蜀山弟子，自當以玉碎之志，捍衛人間。

然而，今時不同往日，此次抉擇，已經超越了生死，若戰，則十死無生，永鎮煉獄；若離，可延蜀山之志，守護人間，亦可重歸鬧市，齊樂之福。」青玄話鋒一轉，闡明利害之後，終究還是將選擇權到了眾人手中。

鳩鳴智聞言，似乎猜到了什麼，神有些許凝重。

「戰！」青玄話音才剛落，便聽見不周山腳下，響起眾人激昂的聲音。

為蜀山弟子，豈有退之理，既然要戰，那便死戰，有何懼之？

不周山下回著滔天的戰意，聽得青玄容，這便是傳承數千年的意志，這便是無畏無懼的劍修。

眾人既然已經做出抉擇，青玄便也不再賣關子，將渡劫的辦法說了出來。

人間為生界，煉獄為死界，以他們現在的力量，想要抵擋捲土重來的邪魔，無異於天方夜譚。

唯一的辦法，便是集化僵，以殭之軀，對抗邪魔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

這便是戰則十死無生的原因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