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 這是最後一次吻。（一更）

    餐廳外是老太太教育傭人：“手腳，還不快點清掃幹淨。”

    傭人畢恭畢敬，“是，我馬上清掃。”

    “安寧有沒有傷到哪？”周老太太的聲音傳進廚房。

    廚房，周靳聲沒有說話站在程安寧後，獨屬於他的氣息似有若無環繞住，往邊上挪了一步，仍舊無法逃離他的領地，氣息滾燙灼人，忌又背德。

    “沒、沒傷到哪。”程安寧回答著。

    周靳聲上半傾斜，靠得更近，察覺氣息更深更燙，程安寧腰抵著大理石作臺邊緣，已經沒有地方可躲，頭皮猛地收，突然往後一退，離開他的包圍圈。

    轉出了廚房。

    “我看看，傷到哪了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走過去手給周老太太看，“燙的不深，就一點點。”

    理得快，紅了一點，也不是很嚴重。

    也沒有那麽矯。

    “哪不深，都紅了，還是去醫院理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沒關係的，，我沒事，塗點燙傷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王薇找來燙傷藥，“寧寧，抹點藥。”

    周老太太堅持：“去醫院理吧，不要隨便沒藥，靳聲，你送安寧去醫院理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，去醫院讓醫生理。”王薇心想也行，萬一留疤得不償失。

    周靳聲從廚房出來，雲淡風輕，“沒到去醫院的地步，又不是缺胳膊斷了。”

    周老太太嗔道，“孩子能和你們大男人比麽？萬一起了水泡留了疤怎麽辦，好好的一雙漂亮的手，留了疤多影響。”

    “沒事，塗點藥就好了。”程安寧也沒那麽矯，

    王薇給過藥膏，看手背的紅印，還是心疼兒的，“要不還是去社區醫院看一下也好，萬一明天燙出水泡了，很痛的。”

    周老太太朝周靳聲發話：“靳聲，你帶安寧去醫院看看，孩子的手和臉都是門麵，馬虎不得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再次發話，周靳聲懶洋洋出聲：“走吧，門口等你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形一頓，剛好可以問他要回筆記本，這東西一天不拿回來，一天是定時炸彈，搞不好隨時會炸。

    周靳聲走出去幾步，突然回頭，看向一旁低著頭即將躲避視線的傭人，驀地開口：“你剛剛說什麽來著？”

    “二爺，我、我沒說什麽……”

    傭人磕磕的，前一秒還在慶幸周靳聲沒有找麻煩，心想他們關係也不怎麽樣，可能鬧掰，沒得意多久，聽到周靳聲的聲音，膽戰心驚起來。

    “沒說什麽。”周靳聲周氣息高傲冷漠，“別讓我再看見你。”

    傭人渾震了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院牆外，周家門口路麵寬闊，兩邊是高聳的鬆樹，昨晚下過雨，今天溫度有點低，程安寧穿了條黑的短款連，收腰的設計顯得腰纖細很薄，出一雙白皙的。

    車子停在門口，周靳聲坐在車裏，隨意一瞥，一眼看見孩筆直雪白的，穿得又是黑，視覺形反差，腦海不浮現這雙勾纏他的畫麵，看了一眼，周靳聲收回視線，落下副駕的車窗，等上車。

    他手從前麵置盒了包煙出一點燃，手虛握擋住風，點完幾秒時間，程安寧沒上車，站在車邊，說：“小叔，我的是小問題，不用去醫院，就不麻煩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上車。”周靳聲沒理會，兩腮輕陷，“別讓我說第二遍。”

   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由分說。

    程安寧還是那句話，臉上浮現禮貌的笑容，“真的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剛剛當著周老太太和母親的麵不好拒絕，既然都已經結束了，沒必要再有過多集，該避的嫌一個都不能，更別說什麽單獨相。

    “小叔，我的日記本……”

    周靳聲靠在椅背上，高的鼻梁架著金框眼鏡，比不戴眼鏡時多了幾分儒雅請冷，“不在周家，在我私人住。”

    他在外麵的住，程安寧不是沒去過，以前經常去那跟他廝混。

    “想拿回去就上車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猶豫幾秒，上了車，“麻煩小叔了。”

    車子緩緩啟，卻不是去他的私人住，而是去了醫院。

    程安寧看了看自己的手背，紅而已，有點疼，沒破皮，不需要怎麽理，車子抵達醫院停車場，下車前，問了句：“看完醫生就回去拿日記本還給我麽？”

    周靳聲解開安全帶，鼻音很輕應了聲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陪同掛號看醫生，全程跟著。

    醫生看了說況不嚴重，清理一下塗點藥，回去不要水。

    很快從診室出來，醫生開的藥在周靳聲手裏拿著，程安寧跟在他後走著，經過窗戶，將他的影子拉得斜長，跟小時候一樣，踩他的影子玩。

    周靳聲突然停下，差點追尾撞上去，及時剎住車，腳跟站住，以為被發現了，心跳失衡，結果周靳聲是接電話，手機開的振，沒開聲音，暗暗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如王薇所說，他結婚後要搬出去，以後機會的次數可能不會那麽多了，其實也好，本就是不該集的兩條線，現在是回到正軌上，他有自己的家庭，也會有孩子，或許他不會薑倩，但他們會是利益共同，相互扶持。

    程安寧說不出心裏是什麽，除了委屈、不甘，更多是釋懷。

    和他的，是懸崖跳舞，刀尖漫步。

    太過驚險和刺激。

    也容易上頭。

    回到他的車裏，程安寧剛係上副駕駛的安全帶，手機響了，是卓岸打來的，接聽，喂了聲，卓岸支支吾吾說：“寧寧，你還好吧？”

    “怎麽了？”程安寧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“我家收到了周家的婚禮請帖了，不是周楷庭家，是周律師家，你小叔家……”

    卓岸被燙金請帖上的名字亮瞎了眼，周靳聲和薑倩真要結婚，那程安寧呢？怎麽辦？

    程安寧不是很方便說話，餘掃了一眼開車的周靳聲，他手臂的抓痕已經好了，沒留什麽疤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麽辦？”卓岸替著急，婚禮剩下不到一個月了，周靳聲不會真要結婚吧？

    程安寧說：“我在桉城，下午再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卓岸聽出來了，不方便說話，“行，我在店裏等你，你過來再聊。”

    掛了電話，車裏又陷安靜。

    “第三針打了沒？”周靳聲突然開口打破沉默。

    “打了。”程安寧溫聲回應。

    “最後一針間隔一個月，別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單手扶方向盤，又點了煙含在邊，車窗打開，風灌車裏，程安寧沒綁頭發，風吹得頭發糊了眼，撥弄開，想綁起來，忘了帶發繩，突然聽到周靳聲說：“扶手箱有發圈，你之前落車裏的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不可置信看他一眼，試探打開一看，赫然放著以前用的發繩，想起來了，應該是之前在他車裏來，每次綁頭發都被他摘掉，他更喜歡把頭發放下來。

    事後也忘了發繩這麽小的件，沒想到還留在他的車裏。

    一腦拿走所有的發繩，沒再管頭發，心如麻，極力轉移注意力。

    很快到了他的住，車子停在地庫，程安寧沒解開安全帶，說：“小叔，我在車裏等您。”

    就不上去了。

    周靳聲一煙沒完，薄微微繃一條直線，“怕我對你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程安寧不可否認，拿不準他的脾氣，其他方麵的事，他向來說一不二，唯獨在和的事上除外。

    “小叔不是言而無信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給我戴高帽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再次被看穿，程安寧瓣也跟著抿。

    隨著最後一口薄霧吐了出來，啪嗒一聲，周靳聲解開安全帶下了車，關上車門時砰了一聲，車微微抖了下，程安寧仿佛也跟著抖了下。

    大概過了十幾分鍾，周靳聲下來了，手裏拿的正是的日記本，的視線隨而至，日記本裏藏著整個心事，不能被人窺見，然而早就被周靳聲看完了。

    每一頁都有周靳聲的影。

    周靳聲上了車，不著急給，放在掌心，“拿回去了，怎麽理？”

    眼見手可及，程安寧有些著急，一門心思隻想快點拿回來，“怎麽理是我的事，本來就是我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似有若無勾，輕笑了一聲：“丟掉？燒掉？”

    程安寧同他四目相對，沒有回答，加重語氣，“小叔，請您還給我，謝謝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凝視的眼瞳，孩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，不染一雜質，時而倔強時而狡黠，活潑也開朗，自然的，脾氣也不小，一子的傲氣，實在被他折磨狠了，瘋了，一邊哭還要報複回來，咬的、抓的，很鬧騰，不安分。

    他和程安寧挑破那層關係之前，不是什麽容易在某件事上失控的人，更別說那方麵的，第一晚那回，他是喝了酒，但不是真醉得不省人事，分不清自己被困在自己下的人是誰，清醒後提出補償，不過是打著補償的由頭繼續放縱，也有了正當理由借口，壞到底。

    發現程安寧那本日記本後，他沒有很意外，唯獨意外的是程安寧比他預料的時間上還要早對他有。

    之後便是順理章。

    然而他也清楚，程安寧不傻，知道和他沒有將來，在一起這麽多年，從來不和他聊類似話題，更沒想要他負責。

    不止聰明，還很清醒。

    又怕陷進去傷，一不做二不休，幹脆和他斷個徹底，一時著急，想著和別人訂婚了，便能劃清界限。

    繼續維持這段關係也隻會讓人變得上癮、墮落、扭曲、瘋魔。

    他已經在泥沼深淵，又何必拽沉淪。

    下定決心要走，他沒道理害。

    周靳聲無聲描繪的眉眼廓，勾了勾，手將日記本遞給，手拿住的瞬間，他的手鬆開，轉而抓住的手臂，沿著手臂圈住的脊背，另一隻手扣住的下，探過偏頭吻上去。

    最後一次。

    這是最後一次吻。

    理智短暫被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