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 “跟我講道德恥？”（二更）

    彼時一大早在薑家‘登門賠罪’的周靳聲接到電話，眉頭微不可察皺了下，“嚴重麽？”

    “我剛送安寧小姐的母親到樺市來醫院，據我剛剛看著還行，傷的不重，上沒有明顯外傷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眉頭也僅僅是皺了一下，通話時間也就十幾秒，他調恢複用不著十幾秒，頂多幾秒，尤其他人在薑家。

    薑父是需要一個態度的，搬出了嶽父的架勢，深怕他苛待了自己的兒。

    男人之間有道默認的規則，婚後可以在外麵繼續逢場作戲，甚至養個人，隻要不搬到臺麵上，不影響到家庭和睦、破壞兩家利益，更不能有私生子爭財產，其他的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。

    薑父也是過來人，年輕的時候浪跡花叢，人一個接著一個，從來不允許那些人鬧到薑母麵前，後麵年紀了，漸漸力不從心，才收斂玩心，回歸家庭，扮演起丈夫和父親的責任。

    薑母是個很有忍耐力的人，從來不管他在外麵怎麽玩，反正最後都是要回到邊。

    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相之道，給足了彼此麵。

    周靳聲掛了電話，繼續跟薑父說剛剛的話題。

    男人的話題無非就是那幾個，票、時事、金融。薑父還提到了一個項目，和周靳聲隨便聊了聊，周靳聲不看好，建議薑父別砸錢。

    市不景氣，實經濟也不行，砸進去的錢如同打水漂了，也許聲都聽不到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們聊什麽呢。”

    薑倩從後院的泳池進來，裏麵穿著泳，披著浴巾，一邊頭發一邊輕盈跑進來。

    兩條長格外惹眼，剛從水裏出來，雪白泛著水。

    進屋坐在周靳聲邊，挽住他的手臂，說：“現在才來，你是真不怕我生氣！”

    “是我不好，這不來接你了。”周靳聲很低姿態哄人，即便這次是他的問題最大，他仍舊不會哄人，語調能那麽一點，足以讓薑倩不計較了，而且才剛結婚，也不想新婚期還沒過當著家裏人的麵和他吵架鬧不和，傳出去，也是丟人。

    “氣什麽，靳聲也是為了工作。”薑母幫忙說話，特地跟薑倩說過，不要因為工作的事和男人鬧脾氣。

    薑父也是一樣的態度，“是啊，行了，快跟靳聲回你們的新房，省的你在家煩我跟你媽咪，我們倆都快被你煩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麽這樣啊，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，我才結婚多久，家裏就沒我位置了？”薑倩假裝生氣的模樣，“都說婿比兒親，我算是看出來了。”

    薑母說：“好了，你別發大小姐脾氣，吃完早餐，跟靳聲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還沒吃完，薑倩被‘趕’著跟周靳聲回去。

    薑倩換好了服吃完早餐跟周靳聲走的。

    回去路上，周靳聲沉默開車，車裏的熏香換了，是佛手柑帶了點木質清香，甜而不膩的味道，不像一個男人的審，他也不用香水，常駐酒店亦或者服自帶。

    薑倩主挑起話頭，“你打算什麽時候賠我一個新婚夜？”

    十字路口紅燈，車子停下，周靳聲拿手機垂眼回了消息，隨即漫不經心反問：“你想什麽時候？”

    周家在催，薑倩也著急。

    薑倩和他說話時不自覺放聲音，尾音拉長，聽起來很嗲，“你讓我說，我怎麽說，本來就是你欠我的。”

    多還有些生氣。

    不過他沒去找那個人，倒也不是那麽不舒服。

    綠燈閃爍，周靳聲啟車子，路麵車流湧，寬敞的道路兩側是歐式建築群，也是寸土寸金的CBD中心區，他不說話，車裏的氛圍莫名，薑倩覺到力，清楚彼此是商業聯姻，沒什麽基礎，很薄弱，沒有抗風險的能力。

    薑倩還是了態度，“晚上吧，晚上我等你回來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沒答應沒拒絕。

    送薑倩回到他們所謂的新房後，周靳聲一刻沒有停留驅車離開。

    隨即撥通老江的號碼，問老江在哪間醫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程安寧說了一個下午，都快磨破了，勸母親來都來了，不要再回去了，免得回去當傭人。

    王薇一邊削蘋果一邊說：“那怎麽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跟您開玩笑。”程安寧皺著眉，“還要我怎麽說才能明白，周宸本不尊重您，您在周家可有可無。您別怪我說話難聽，我說的都是事實。”

    “寧寧！”王薇歎了口氣，實在拿沒有辦法，“你能不能別那麽沒心沒肺，怎麽說呢，到底是你繼父，而且你繼父都和我解釋過了，他沒有想複婚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都住到周家了，複不複婚有什麽區別，而且傳出去外麵怎麽蛐蛐？又被當茶餘飯後的談資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頓了頓，說：“周宸前妻回來長住，您不要以為那麽簡單，您不爭不搶，有的是人要爭要搶。媽，就這麽一次，您聽我的。”

    然而王薇油鹽不進，還是那句話，什麽周家有恩啊，沒有周家就沒有們娘倆的現在，一句話車軲轆軸一樣，來回說。

    程安寧聽不了一點，一聽頭就疼，氣得心火旺。

    老江敲門進來，程安寧和王薇同時閉，程安寧隻顧著和母親說話，忘了老江還在醫院，沒走，剛剛和母親說的那些話應該沒被聽了去吧啊？

    “安寧小姐，大太太，我買了晚餐和水果，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：“不好意思，江叔，多錢我轉給你。”

    “沒事，不用，安寧小姐的要，先吃吧，等會菜冷了不好吃了。”

    王薇也覺得不好意思，是給了錢，不讓老江破費。

    老江拗不過收下錢，不好意思的，這不是他花錢買的，是周靳聲送過來的，周靳聲此時就在醫院。

    吃過晚飯，程安寧在醫院附近訂了酒店兩間房間，迫不及待催他們回酒店休息，母親還想留下來照顧，話還沒說完，手機響起，是周靳聲打來的。

    王薇接了電話，“喂——靳聲，有什麽事麽？”

    那幾個字已經為程安寧最不想聽到的字眼，一聽到，本能起反應，不自己的控製，以前是心跳紊，加快循環，全發熱，現在是滲著麻麻的痛，從口最深的地方蔓延。

    王薇說了什麽，程安寧有短暫的耳鳴，也有刻意避開的意思，然而墨菲定律，越怕什麽來什麽。

    王薇掛斷電話，“你小叔聽說你出了車禍，等會過來看你，巧了不是，他也在樺市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耳鳴還在，不舒服的原因一直皺眉頭，“您答應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不到十分鍾，周靳聲便過來了。

    臂彎搭著西裝外套，裏麵穿了件高齡的黑，下麵是熨帖整齊的西，線條流暢修長，步伐沉穩。

    “嫂子，況怎麽樣？”

    周靳聲似乎剛知道程安寧出車禍，風塵仆仆趕過來。

    “沒事了，輕微腦震，醫生說住院觀察兩天，額頭腫了一點，問題不算大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視線投向床上的人時，程安寧微微側過頭玩手機，沒打算搭理周靳聲的模樣，還是王薇輕輕拍了拍的，示意喊人，不能沒禮貌。

    程安寧才懶懶出聲：“小叔好。”

    王薇又拍了拍的，“什麽脾氣，你小叔特地來看你，你怎麽這麽敷衍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怕被王薇看出端倪，忍了又忍：“抱歉，費心了。”

    王薇則說：“靳聲，你怎麽會在樺市？”

    “有個法律講座邀請我，剛好從家裏得知寧寧出車禍，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在手機搜了一圈，真找到了有個什麽法律講座，邀請的嘉賓裏有周靳聲的名字，是明天下午兩點三十分的。

    在王薇看來周靳聲比起周家其他人是比較關心程安寧的，以前他們關係好，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疏遠了點，那也是程安寧大十八變，變得晴不定，脾氣大得讓人捉不，隻有周靳聲還關心。

    有王薇在，程安寧得再三克製緒以及表，不過好在之前和周靳聲關係搞得不好，王薇還以為是的問題，不斷使眼讓態度好一點，別耍脾氣，程安寧才放心。

    就是不知道假如有那麽一天，為母親的王薇知道親親兒私底下和周靳聲的關係，會不會深打擊——

    程安寧想到這，無聲咬牙，更加下定決心遠離周家，遠離周靳聲，在事態還在可控製範圍，不讓母親知道這段醃臢事。

    王薇說：“寧寧現在沒事了，你明天有事，先回去吧，早點休息，免得耽誤正事。”

    “嫂子您住哪？”

    “我來醫院陪寧寧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說：“病房條件有限，您不好，別睡病房，我訂了醫院附近的酒店，房卡在老江那，您等會找他拿。”

    “沒關係，對付一晚就行。”

    程安寧心裏已經拉起了警報，他是要支走母親，“媽，您別走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對笑了笑，眼瞳折出的一道寒凜冽如尖銳的刀鋒，聲音卻溫潤謙卑，讓人挑不出病，“嫂子，我讓老江送您去酒店，晚點我會安排護工來照顧寧寧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用護工……”王薇架不住周靳聲的好意，跟程安寧說，“那寧寧你好好休息，明天媽媽過來。”

    王薇毫無防備信任周靳聲，沒想那麽多，便跟老江去了酒店。

    周靳聲送完王薇進來，仿佛計得逞的老狐貍，拉開一張椅子坐在病床旁，薄微微張開，問：“疼麽？”

    隔壁病床是一位老婆婆，沒有家屬陪在邊。

    白天醫生和老婆婆說話時聲特別大，因為老婆婆耳背，聽力不好。

    於是病房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
    程安寧穿著白天的服，沒必要換病號服，天氣冷的，穿著羽絨外套，拉鏈拉到最頂端，下半張臉藏在羽絨領裏，出的一對漂亮的眼睛很警惕還很冷漠盯著他。

    看他的眼神比陌生人還不如。

    也不回應他。

    視線微微一掃，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，再簡單不過的款式，昭示著已婚的份。

    周靳聲察覺到幾秒的視線停留，垂眼看了一眼，他戴著婚戒，因為早上去了薑家。

    “見到我，話都不會說了？還是被撞傻了？”周靳聲不鹹不淡出聲。

    程安寧還是不爭氣，雙眼酸脹，被刺痛了眼，很快調整過來，緒轉化得隻有自己知道在這短短十幾秒時間裏發生了什麽，“我很好，你可以走了麽？”

    “怎麽沒失憶。”周靳聲怪可惜的口吻。

    程安寧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周靳聲忽略像刺蝟一樣立起全的刺，調侃道：“撞到腦子，失憶就好騙了。”

    “抱歉，可惜了，沒有遂了你的意。”程安寧掀弄角嘲諷。

    他不是調侃，有那麽一瞬間天真的希真的失憶就好辦了。

    不過也隻是幻想而已。

    周靳聲抬手向——

    跟以往一樣的作。

    然而程安寧不止躲開了，還說：“別我。”

    表和眼神是強烈的厭惡。

    周靳聲收回手，臉沉著。

    程安寧提醒他：“薑倩可是什麽都知道，你不會覺心虛，我會，你可以沒有道德恥心，我有。”

    周靳聲卻笑了，“說這些不是晚了，嚐到了，爽過了，不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，現在跟我講道德恥？”

    【PS：脖子疼影響狀態，更的比較慢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