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師兄看了眼林野,無奈嘆了一口氣,“罷了,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他是了解這位師弟的脾氣秉的。
若是他認定的人或事,無論旁人怎麼說,他一定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。
“三師弟,你果然在這里。”二師兄推開門走進來,“師傅讓你去他房間一趟。”
聞言,林野有些慫。
他看向二師兄,“師傅有說我過去做什麼嗎?”
二師兄搖頭,“沒有。
不過我看他那個樣子,應該不像是生氣,你別擔心。”
林野點了點頭,“好吧。”
他看向幾位師兄師弟,“我先過去了。”
大師兄道,“去吧。”
來到師傅房間門口時,林野深吸了一口氣,隨后敲響了房間的門。
隨著一聲“進”,林野打開門走了進去。
師傅正坐在桌子旁,悠閑的喝著茶水。
看到他,只是淡淡說了句,“過來坐。”
林野不明所以,但還是乖乖聽從吩咐,“不知師傅找徒兒所為何事?”
荀嘯瞥了他一眼,手準備給他倒茶水。
林野哪里敢讓師傅倒茶水,他連忙接過茶壺,先給師傅倒水,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他抿了一口,就是店里普普通通的茶,跟他們門派的比起來差遠了。
荀嘯卻不在乎這些,淺嘗了一口,淡淡道,“青.樓好玩嗎?”
噗......
林野十分慶幸自己剛才把茶水咽了下去,不然可能就出糗了。
他輕咳兩聲,臉頰微紅,“師傅,我真的是去做正事的。”
荀嘯眉宇微蹙,“年輕人去青.樓怎麼了,想當年,為師我......”
意識到有些不對勁,他轉移話題,“為師我潛心修煉,就沒有去過青.樓。”
林野角了,為什麼他覺得師傅這句話可信度不高呢。
若是真沒去過的話,為何一句話說的奇奇怪怪?
算了,他還是不要拆穿師傅了。
“師傅,你找弟子來有什麼事嗎?”
他可不相信師傅找他單純是為了青.樓的事。
荀嘯瞇了瞇眸,看向林野,“關于那位紅拂紅姑娘,為師倒是有些好奇。”
林野心中大驚:師傅怎麼會盯上紅姑娘?
他該不該把紅姑娘就是風云這件事告訴師傅呢?
此時,林野的心里有些糾結。
一邊是自己的師傅,一邊是自己的諾言。
最終,他做好了決定。
君子一諾中千金。
更何況師傅也沒有問紅姑娘和風兄弟之間的關系,他這也不算對師傅撒謊吧。
頂多是有所瞞。
“實不相瞞,紅姑娘曾救了徒兒一命。”林野道。
接下來,他簡單將遇到茶茶那天發生的事講給了荀嘯聽。
聞言,荀嘯瞇了瞇眸,“殺手堂?
可調查清楚是誰向殺手堂出價買的你的命?”
林野搖頭,“沒有,師傅也知道,殺手堂素來對買主的份保,所以弟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針對弟子。
不過,弟子后來倒是沒有再遇到過埋伏,應該是那些人撤回了追殺令吧。”
“這件事為師會調查清楚。”荀嘯道,“我武林盟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!”
“多謝師傅。”
聽到師傅的話,林野的心里越發的愧疚。
師傅對他這樣好,他竟然還瞞師傅關于紅姑娘和風兄弟的事。
“對了。”荀嘯突然開口,“聽說你認識狂刀風云?”
林野怔住,他眨了眨眼,故作鎮定道,“是,我跟風兄弟是來云城的路上遇到的,一路結伴而行。
除了風兄弟之外,還有兩個人,司寒師兄和黎甲黎兄。”
林野莫名的有些心虛,連帶著他的話也變多了。
“姓畢的老頭子真的輸給這個年輕人了?”荀嘯有些疑地問。
他多日未出武林盟,倒是不知武林上多了個驚才絕艷的年。
林野搖頭,又點頭,“風兄弟和畢老莊主沒有比試,不過我相信風兄弟的實力。
畢老莊主既然承江湖第三刀的稱呼,想必也是認可的實力的。”
荀嘯對此倒是沒說什麼。
畢老頭明的很,同時也很看重自己的名聲。
既然他不惜用自己的排名為這位年輕人鋪路,倒是讓他越發的好奇,這個人究竟是何等人了。
“乖徒兒,為師給你一件事......”
夜晚,云城的街道上沒有多人。
林野回到溫朝府中,有些失神。
師傅的話還在耳邊回。
師傅竟然要見風姑娘。
若是他看穿了風姑娘的偽裝怎麼辦?
風姑娘那比天還大的膽子,若是當面提出跟師傅決斗怎麼辦?
唉。
林野長長嘆了一口氣。
恰巧這時,溫朝忙完回來,看到失魂落魄的林野,走上前好奇的問道,“林兄這是怎麼了?”
林野看了他一眼,說道,“遇到了一點麻煩事。”
聽到他這樣說,溫朝便知道他不想多做解釋,很識趣的沒有多問。
“我府里有上好的佳釀,若是林兄不嫌棄,不如我們暢飲一番?”溫朝主提議。
“好啊。”林野點頭,“不過還是喝點吧,再過兩天不就是你師傅的生辰大典了嗎,最近應該很忙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
溫朝和林野在院中對月暢飲。
兩人各自裝著心事。
“林兄。”溫朝突然開口,“你說,下一任武林盟主會是誰?”
“莫非溫兄有意當選盟主?”林野好奇的看著他。
溫朝搖頭,“溫朝自知天資愚鈍,并不適合做武林盟主。”
“溫兄,你這就有些過謙了,江湖中誰人不知公子劍的威名。”林野無心道。
溫朝卻只是笑笑,笑容里多了幾分苦。
林野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,卻并不知道他怎麼了。
“溫兄,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”林野皺眉問道。
溫朝輕嘆了一口氣,“只是有些事想不通。
話說,風兄弟的狂刀真的勝了畢老莊主嗎?”
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個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了。
林野胡點了點頭,“算是吧。”
旋即,他打趣道,“怎麼,溫兄想跟風兄弟比試一下?”
溫朝再次笑了,不過這一次的笑容真摯了幾分,“他練刀,我練劍,怕是比了也沒什麼用。”
“怎麼沒用?”林野下意識反駁,“風兄弟說了,刀也好、劍也好,不過就是一件兵。
為武林中人,我們應該駕馭兵,而不是讓兵駕馭我們。”
溫朝握住酒杯的手僵了一瞬,這樣的想法他倒是第一次聽說。
他默默的想:只是一件兵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