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青禾去正南上班了!
職位是正南售樓部的營銷總監。
這樣的消息傳出來,盛天售樓部的人才曉得從盛天辭職了,事實上前後也不過兩三天的功夫,可卻被眾人傳了蓄謀已久。
有人說自打岑海峰出事兒,就已經預示著岑青禾要離開盛天,也有人說,這回岑青禾跟商紹城的也相當於告吹,不然有商紹城坐鎮,岑青禾怎麽會走?
傳得最難聽的,還是說岑青禾跟郭晉愷之間不清不楚,如今家裏的收賄醜聞又被出來,商紹城忍不了,商家也咽不下這口氣,所以岑青禾是被踢出局的。
當初岑海峰出事兒,岑青禾是臨時決定回安泠,此後一直到跳槽去正南,這期間沒有再回過盛天,本是很簡單的原因,睹思人,岑青禾上說的爽快,可畢竟盛天是工作好幾年的地方,如今說走就走,怎能一點兒不舍都沒有?所以遲遲不敢回去,就連東西都是蔡馨媛,金佳彤和呂雙幫忙收拾的。
圈子就這麽大,眼看著越傳越不像話,商紹城主跟岑青禾提議,要公開說點兒什麽。
岑青禾很理智,說:“不用了,咱倆好不好跟那些人沒有一錢關係,而且現在正是多事之秋,多一事不如一事,長在們上,說什麽說什麽吧。”
曾幾何時,岑青禾可是最不了被人誤會和汙蔑的,再看看現在,就像是一個爬滾打,好不容易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,如今再向下俯瞰,會覺得那些曾經很當回事兒的事兒,現在全都不算事兒。
試過萬箭穿心,方能鐵石心腸。
商紹城替岑青禾開心,開心變得堅強,但同時也會心疼,心疼所過的一切磨難。
最近沈晴幹脆常住夜城,岑青禾說的沒錯,多事之秋,岑海峰的案子正在調查中,現在外界任何的風吹草,都可能引起以後的風雲變,所以心中最想的,自然是在案子徹查清楚之前,商紹城能盡量不參與其中。
經商之人,可以與打道,但絕對不能歸一派。
這些話沈晴都沒有跟岑青禾說,但岑青禾很敏,到了,所以不會讓商紹城在這種時刻出頭。
好在沒多久,圈又傳出一個消息,據說是正南天價挖岑青禾過去,這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工作跳槽,沒外界想的那麽複雜。
岑青禾離開盛天,都沒跟盛天的人打聲招呼,但卻在了正南之後,蔡馨媛通知所有前公司的同事,做東請吃飯。
地點就定在盛天酒店頂層的最大包間,十張桌子,所有人都到了。
這是岑海峰出事兒後,盛天的職員第一次在夜城見到岑青禾,岑青禾穿白襯衫和米裹高腰,腳上是同係高跟鞋,發型和妝容一如既往,致明豔卻並不張揚。
眾人也看出來,岑青禾除了瘦了一些之外,緒沒有任何傳言中的低落。
因為人數眾多,席間岑青禾不得不拿著一個話筒跟大家講話,笑著道:“上次大家像這樣聚在一起,還是年底晚宴的時候,一轉眼又過了半年,以前上班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,總想著每天都能見麵,可其實就算每天都在一起工作,也未必每天都能見到,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離開盛天,也沒想過要怎麽跟大家告別……”
說到此,岑青禾在微笑,可眼眶中卻逐漸有些潤,“之所以沒有提前通知大家,我是怕麵臨告別時的難過,所以我寧願這是一餐最普通的聚會,無論我去到哪兒,我永遠都記得在座的各位,我們曾是同事,也一直都是朋友,即便往後因為公司不同,我們難免會有競爭,但我依舊希工作之餘,大家私底下麵,還能像從前那樣,謝謝你們陪伴我度過所有的工作時,也謝謝你們讓我長今天的這個樣子,謝謝。”
最後,岑青禾站在前麵,對著下麵幾百號人深鞠躬,足足五秒都沒抬起頭,後來再直起的時候,眼眶都是紅的。
岑青禾在盛天的時間也不短了,尤其升職又快,好些新人都是帶出來的,所以對格外的深,都很舍不得,這一晚很多人都哭了,甚至有人私下裏問岑青禾,“岑主管,我能去正南跟著你嗎?”
說實話,岑青禾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魅力這麽大,更何況來找說這話的還不是兩個三個。
每每都會笑著回道:“謝謝你們喜歡我,但我不能撬盛天的牆角,你們在盛天好好幹,蔡組長是什麽人,你們也都了解,不會比我差,隻要你們肯努力,往後大好的前景等著你們。”
岑青禾原本就酒量好,加之這幾年在職場上應酬頗多,酒量都快瀕臨千杯不醉,可饒是如此,這一天還是喝多了。
蔡馨媛跟金佳彤們明知道,岑青禾離開盛天也不會過得更差,更何況正南那邊還有靳南罩著,但分別時的酸就是止不住,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流,岑青禾不記得跟們幹了多杯,隻恍惚間聽到有人自己,一回頭,就這樣對上商紹城那張俊如鑄的麵孔。
愣了愣,問:“你怎麽來了?”
商紹城突然出現,一眾人喝多的沒喝多的,這會兒都神了,大眼瞪小眼的往這邊瞧。
商紹城說:“沒能留住優秀高層,總得來給你捧個場。”說著,他拿起酒杯,“預祝你在新公司前程似錦。”
岑青禾喝高了,也顧不得許多,直接就跟商紹城幹了一杯。
再後來,商紹城攔著的腰,對眾人說:“主管被人撬了,老婆還是自家的。”
好些人都笑了,有人單純的覺得幽默,但更多的人卻是心下了然,岑青禾跟商紹城沒黃,倆人好著呢,商紹城帶走的時候,一手扶著,另一手給拎包。
人做到岑青禾這樣,也真是時下努力的標桿。
正南集團這幾年房地產做的不錯,但他原本是以餐飲酒店起家的,所以夜城也有幾家正南旗下的五星酒店,三天後,岑青禾在正南酒店宴請新公司的同事,同樣是大牌宴宴,這回軸到場的人是靳南。
無論老東家還是新東家,岑青禾去哪兒都是麵子極大,一時間也是風頭無兩。
如果是從前的岑青禾,或許會覺得這樣太過招搖,但現在不會這樣想,因為級別夠了。
無論是盛天的主管,還是正南的總監,都配得上這樣的鋪張,當然了,心裏也是十分謝商紹城和靳南的親出場。
一走,一來,兩頓盛宴,也算是對過去有個代,順帶著給未來起個頭。從此往後,岑青禾就不再是盛天的人,而是正南的人。
要適應新的辦公樓,新的辦公室,眼全新的同事,就連遞出去的名片,上麵寫的也是正南營銷總監。岑青禾著實扭了個把星期才算回神。
現如今岑青禾的一舉一都備矚目,更何況是跳槽這種大事兒,網上炒的沸沸揚揚,徐莉也給岑青禾打了電話,說心大,其實也有心細的時候,比如現在,很怕岑青禾離開盛天,是了岑海峰案件的影響。
岑青禾努力寬說:“不是的,是靳南請我幫忙,你也知道他家現在的況,他小姨無心打理公司,他一個人忙不過來,所以現從紹城那兒把我借過去的。”
這種理由倒也靠譜,徐莉姑且信了。
兩人打電話就勢必要聊到岑海峰,岑青禾說:“媽,別擔心,一定會沒事兒的,天塌了也有我幫你頂著。”
徐莉歎氣道:“你說你爸這輩子沒做過什麽錯事兒虧心事兒,怎麽就攤上這樣的橫禍?”
岑青禾下意識的沉默。
都說人在做天在看,因果循環,前有程稼和的例子,如今又到了岑海峰,不是岑青禾咒自個兒家裏人,如果徐莉問岑海峰,岑海峰一定會覺得問心有愧吧。
做錯事兒的人,始終都要償還的。
轉眼岑青禾來正南上班已有半月,每天都有很多事兒要忙,有很多的電話要接,從沒想到,自己會再接到郭晉愷的電話。
郭晉愷說有些話想跟說,岑青禾問:“你在哪兒?我們見一麵。”
郭晉愷拒絕了,他說:“青禾姐,我沒臉見你,我已經跟我爸聯係過了,我勸他出來自首,把話說清楚,不要再連累岑叔叔。”
岑青禾聞言,沉默片刻,出聲回道:“謝謝。”
郭晉愷說:“你不需要對我說謝謝,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欠你們的。”
岑青禾說:“你爸的事跟你沒有關係,我很謝你能在這種時刻幫我的忙。”
郭晉愷緒很低落,聲音也很低沉,其實他有太多的話想對岑青禾說,畢竟他們在一起共事也有百天。
可是話到邊,說什麽呢?
說再多不如做一件讓可以寬心的事兒,最後,他說了句:“青禾姐,我替我爸向你們全家道歉,對不起。”
岑青禾畢竟心,拿著手機,幾秒之後說道:“等所有的事兒都結束,我們出來吃個飯,好久沒見你了,也想你的。”
最後一句話,讓郭晉愷在電話裏麵就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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