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停了輛SUV, 林笛下意識拉開副駕門坐進去，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：“今天地方遠，你不跟姐夫代一下。”

“他最近忙呢。”姜疏寧說, “不打擾他。”

車子緩緩駛上高架, 保持著平穩的車速。

姜疏寧從包里翻出平板，連接了藍牙耳機之后, 再度點開不知道看了多遍的視頻。

……

結束的時候剛好下午四點半。

除卻拍攝過程中, 模特有些不適應外, 其他都很順利。

山頂有寺廟，偶爾經過車輛，塵土與石子飛起。車子下行的時候，不小心勾到模特的服。

姜疏寧手去抓，掌心不小心在地上蹭破皮。

回程的路上，林笛坐在邊給創可，皺眉說：“他們團隊也太不靠譜了，明知道那里車多，還把東西放路邊上。害得你弄傷了手。”

姜疏寧笑：“生什麼氣，不要。”

“車上沒有酒，你記得回去消消毒啊。”說到這，林笛又嘆氣，“這要被姐夫看到，不得心疼死。”

被的表逗笑，姜疏寧沒多說什麼。

車子按照原路下了山，與后面的黑保姆車分別，開車小哥打打算轉方向上高速。

姜疏寧阻止：“等會兒！小楊你把我送去這里。”

小楊司機看了眼遞來的手機，疑：“這不是個漁場嗎，你去這兒干嘛？那附近也沒什麼人在吧。”

“我過去有點兒事。”

正好到岔路口，小楊打了轉向燈掉頭。

十分鐘后，姜疏寧獨自下車。

林笛趴在車窗沿邊：“我倆在這里等你？還是陪你去。”

“不用，我就過去看看。”姜疏寧合上門，“你們回去吧，等會兒我提前車。”

等到他們倆離開，姜疏寧才拿出手機轉，點開一早就準備好的導航，順著路朝前走。

因為這邊荒了很多年，僅有的住戶也都是老一輩。

前幾天姜疏寧查到，政.府有意拆遷，正在與開發商談合作。或許是職業病，姜疏寧總覺得視頻有問題。

冥冥之中，但又說不上哪兒奇怪。

便想著順路過來一趟。

往前走了將近一百米，姜疏寧左拐右拐，穿進了一條極窄的小巷，青石板小路兩側，偶爾有幾扇門半敞。

沿海的空氣悶熱，飄著水的咸漬。

走到一半，姜疏寧找人問了路。

又過了約莫二十多分鐘，姜疏寧到了漁場倉庫。

被閑置太久，周邊雜草叢生，紅鐵門上遍布著斑駁鐵銹。海風呼嘯時，玻璃窗搖搖墜，發出呼哧呼哧的響。

姜疏寧調出錄制模式，將手機舉在前，謹慎地將四周環繞一圈，而后穿過雜草，緩慢朝倉庫走去。

看著門環生出的蜘蛛網，與著的封條。

姜疏寧腳鋒一轉，走到后門旁邊，發現一扇碎掉的窗戶。撐住窗臺抬，輕而易舉地翻了進去。

里面長年無人使用，地面覆蓋著厚厚的灰。

四面八方堆積的都是雜，想到這里發生過命案，應該是被警察全方位搜索過，看起來有些。

盯著鐵架邊的深印記。

姜疏寧移開眼，莫名邁不腳。

雖然起初做好了準備，可任憑誰到這種地方來，都不見得心理建設有作用。

姜疏寧輕輕嘆了口氣。

垂著眼簾，提步往前走了幾步，站在視頻里傅濯的地方，掀起眼皮，目朝著左側方的攝像頭看過去。

腦子里的思緒轉的飛快。

忽然間，姜疏寧聽到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。

幾乎是同一時刻，聯想到許久前，傅西庭曾說過的，傅老爺子或許會安排人跟著的話。

渾皮疙瘩竄起。

姜疏寧小心地跑到角落，鉆進攝像頭正下方，死角的鐵皮架子里。彎腰弓著，扯過旁邊的蛇皮口袋擋住視線。

果不其然，很快鐵門被人推開。

外頭響起男人的對話。

“媽的這家人怎麼這麼難跟。”聲線略的男人罵道，“老子這輩子兩次跟丟，都是他們兩個。”

“你還好意思說，讓你跟近一點。”

“我他媽知道這邊巷子七拐八繞的嗎？”

“！”

聽著近在咫尺的罵聲，姜疏寧屏住呼吸，悄悄出一只眼睛從隙往出看。

只見那兩人朝這邊走過來。

“……”

腳步逐漸變得清晰。

姜疏寧閉眼，忽然想到什麼，趕將手機的所有聲音關閉，而后一也不敢。

雖然傅老爺子不會做什麼，可姜疏寧不傻。

最好的結果是等人走，而不是橫沖直撞與人。

無聲地吐出口氣，見聲響愈發趨近于這邊，張到死死掐住手心，無聲地半仰起頭。

氣氛倏然變得迫。

最先罵罵咧咧的男人走近，剛剛住蛇皮口袋的一角，姜疏寧瞪大眼睛，就聽見倉庫外傳來狗吠聲。

那只手迅速收回，連帶人也快步出去。

姜疏寧張到出了一冷汗。

響剛消失，就膝蓋一坐在地上。

與此同時，手機屏幕亮了起來。

姜疏寧細細著氣去看，才察覺到時間過得飛快，居然已經快五點半。閉眼緩了口氣，手指打的回復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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