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回想起當年這一幕,我老臉都有點紅,也是,現在都什麽年代了,早就不流行燒香磕頭拜把子了。
可那時候我真激的不行,這就是一個男人心境的變化。
三個男的,天不怕地不怕,我們天馬行空的就開始策劃自己的計劃。
什麽姚玉門的叮囑,什麽王把頭的忌憚,全被我們拋到了腦後。
那時我們三人的想法,就是幹票大的。非得幹開那個石門,看看裏麵到底有個啥。
後來那堆青銅孫老大賣出去一半,剩下一半,包括那個有芥候帶子四字銘文的青銅豆,都讓王把頭收起來了,分錢那天,我們一夥人聚在一起,當然,王把頭不知道我們三的計劃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麽多的錢,都是用大塑料袋包的,一萬塊錢一疊,碼的非常整齊。那時候還用的是第四套人民幣,就是那種四個人頭藍的一百,一捆一萬,用白紙紮著。
“老三,這是你的。”
“老大,這是你的。”
“小紅,這是你和你手下小兄弟們的,這趟辛苦了。”
一顆痣了塑料袋,笑道:“謝謝把頭了呢。”
王把頭點點頭,他看著我推過來一個塑料袋,“雲峰,你剛行,也出了不力,這是你的,別嫌。”
看著撐的厚厚的塑料袋,我幹咽了口吐沫,“把.....把頭,這是多.....”
“十三萬。”他話語很平靜。
這下我手更抖了。
以前從沒見過這麽多錢,也沒想著能見過。
“把頭,我還借了你五萬呢。”我準備拆開袋子拿錢。
“哎,不用,”他擺手阻止道:“行的第一單,怎麽能給別人?不吉利啊,你先留著吧,那五萬塊以後再說。”
點點頭沒說話,我就收下了。
這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桶金,就單單這一票的錢,能頂的上大姑夫農家樂三四年的收!
貓有貓道,鼠有鼠道。
我項雲峰,發達了!
至於二哥那份錢,王把頭說暫時替他保管一年,若到時候人還沒回來,就給孫老大。
我有些好奇誰買了我們的東西,所以後來問過老大,老大說買家很神,是一個跑港仔。
跑港仔是當年的一種法,跑港仔隻是替人出麵跑辦事的,他們後之人才是買家,這類人和我們不對接,中間由跑港仔一手代辦。
這是因為,當年香/港那邊的法律和地這邊不一樣,在那邊,青銅可以直接上大拍,是合法的,所以佳士得和蘇富比的總部當年都設在香/港。當年那塊地方,是國盜墓行裏最大的傾銷地,沒有之一。
國最早倒騰古董暴富的那一批人,都在香/港混的很,包括你們經常在電視裏見到的那幾位,其中很多人我都認識,不是我故意貶低那些人,是因為幹這個發家立業的,本就沒有底子幹淨的。
分了錢,王把頭下一步就要離開順德,他問我們準備去哪。
我們幾個心懷鬼胎,自然不會說實話。
孫老大開口道:“把頭,我和老三雲峰都商量好了,我們準備去東/莞玩玩,玩個五月半年的,到時下一趟活在聽把頭安排吧。”
“哦?你們三一塊去東莞?”把頭有些詫異的看了我們三人一眼。
“嗯,是啊,我們三,你看把頭,雲峰都這麽大了,還事不懂,我們帶他去長長見識。”
雖然老大說這話是騙把頭的,但他這話本沒說錯,小姐這行業,那時候正在炸發展的階段,
1999年,北京長青泰餐餐飲集團立,有很多人不知道,這個集團老板的大本營在東/莞,北京長青就是後來的天上人間。
當時全國最高的服務標準,一個在東/莞,一個在北京,所以孫老大才故意說去東/莞玩。
把頭信了,他第二天就先回了北京,臨走之前把頭讓我們好好玩,再有活了,等他通知就好。
至於我們幾個,當然是還留在順/德搞我們的計劃,我們換了個住的地方,哪也沒去。
飛蛾山上,靠近墓葬那塊有二十多畝水田,老大裝做外來投資商的模樣,花了不到二十天的時間,全部買下來了,有錢就是好辦事。
買了那附近的水田,我們請人在附近擋了一層籬笆牆,而我們落腳的地方也在飛蛾山下,以前有幾間平房,現在早拆了,變了順峰公園的綠化地。
那天晚上,一顆痣買來三頭小牛犢,這種牛是一顆痣特意找來的,夏萊牛,這種牛生長最快,長到差不多了力氣也大的很。
我們計算過,吃好的飼料,一頭夏萊小牛犢最快五個月就能長年,幫我們拉封門石的話,大概四個月就差不多。
一顆痣找來了防寒帳篷和一些生活用品,當天晚上我們就把小牛犢子用繩子送了下去,雖說是小牛,可這玩意也有上百斤,關鍵是它不配合,老是蹬頂人,我們費了不勁,搞完了渾都是汗。
下來那個口就那麽大,要這牛在大上一點都不行,剛剛好。
在盜墓行裏,不說後無來者,但也是前無古人,在大墓下養活牛,這辦法太蛋,都不知道三哥他當時的腦回路是怎麽走的。
在下麵支起帳篷,地上打個釘子,把牛栓在上麵。
那幾個月,這三頭小牛就是我們祖宗,就差求著它們吃飼料,一天能喂八頓絕不喂五頓,讓它們吃的飽飽的,地宮外麵又又,孫老三每晚都會從帳篷裏鑽出來看看,看看小牛們有沒有事。
我隻是有時會下去,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晚上的時候,用繩子送下去水,食,還有牛飼料。等送下去了,在用草皮把盜口掩蓋住。
白天的時候,我一般在平房裏睡覺,我有個小遠鏡,空就會拿著遠鏡看,看看我們的籬笆牆有沒有倒,有時一顆痣得空來替我,我就會出去轉轉,去找李靜。
過了兩個月,李靜升高三了。
買了三斤蛋糕,那天我照常提著蛋糕去找玩,結果剛到家,我發現李靜正抱著坐在床上,臉很不好看。
“小靜....你怎麽了?我給你帶蛋糕了。”
李靜俏臉煞白,咬著,死死的盯著我看。
突然朝我扔過來一個枕頭。
“項雲峰!你為什要騙我!”
“王強都告訴我了!你本就不是一中的學生!你甚至都不是我們順德人!”
“你這個騙子!騙子!”雙眼通紅的朝我喊。
我後退兩步,手一哆嗦,蛋糕掉在地上。
滾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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