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妄圖以上的皇族脈,求一個面圣討饒的機會,宣和帝卻一口拒絕,直接命人將他就地問斬,尸首不得皇陵,隨意棄于葬崗,無碑無冢。而他旁邊,就躺著早已涼的王芍。
變后的第二日,戚北落以雷霆之勢,將藏匿在帝京城四方邊角的王家殘余勢力和流寇全部抓獲,送上刑場。
閡城百姓拍手好,一面唾棄戚臨川的同時,一面不忘贊頌戚北落英武忠義無雙。更有說書先生舌綻蓮花,將這段事跡編纂故事,取代從前那些什麼挑人皮做燈籠的傳聞,在坊間口口相傳。
然而現在,眾人眼中龍章姿、吞萬流的太子殿下正高舉一碗水,在東宮罰站,低垂腦袋收著下頦,大氣不敢出。
“瀧江戰敗之事是你們的敵之策,為何不早告訴于我?害我擔心。”
顧慈倚著枕,靠半躺在床榻上,柳眉倒豎,指著戚北落的鼻子興師問罪。因緒激,嗓門拔高,不小心吵醒邊兩個小糯米團子。
姐姐倒還安靜,澹定地瞥了眼娘親,又澹定地瞥了眼正在罰站的爹爹,最后澹定地歪頭繼續睡。妹妹卻是個不省心的,皺著小臉“嗚嗚”直哭。
顧慈冷冽的心瞬間得不像樣,抱起小團子聲細語地哄。
因是早產,姐妹倆子都比平常嬰孩要小許多,眼下雖還未張開,皺皺的一團,五卻極為致,可以想見們將來長大后定然風華傾國,不遜其母。
因們落地時,正值黑夜與黎明接,宮中即將結束,遂取名“朝朝”和“暮暮”,也寓意一家人從今晚后朝朝暮暮都在一塊,永遠不分開。
戚北落著自己的妻,目輕得像天際一片云,心頭沉淀了數月的瑣屑一掃而空。
“慈兒,這事沒提起告知于你,害你日夜為我擔心,是我的不對。”他嘆了聲,繼續解釋道,“此前我和奚二在帝京布下天羅地網都沒能抓住戚臨川,想來在帝京定還有不他的爪牙,一日不除,終大患。”
“后來岳父和姐夫出事,我領兵北征,發現赫連錚此番率兵南下,多半是戚臨川暗中挑唆,就和父皇......還有你表兄,聯手想了這麼個詐敗的法子,讓戚臨川誤以為我已戰死,帝京空虛,他出來,再將他們一網打盡。”
“之所以不告訴你,也是怕隔墻有耳。”
顧慈眉心折痕更深,越想越窩火。
他也就算了,裴行知就在自己邊,什麼事都知道,卻一個字也不跟提,就看著在旁干著急。
“好啊,既然你那麼信不過我,那就干脆,這幾日你都別到我屋里來,免得我這‘隔墻有耳’,給太子殿下惹麻煩!”說完,便低頭繼續哄兒,再不看他一眼。
戚北落肩膀一晃,頭頂上的瓷碗被帶,搖落一小泊水,瞬間降他淋清醒,枯著眉頭道:
“慈兒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你瞧母后,父皇不是也沒將這事告訴?所以你不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,就莫要......”
這話倒給顧慈提了個醒。兩眼驟亮,昂首笑過來,笑似煙波霧靄,“既然你非要拿我和母后比,那便別怪我心狠。母后為這事,罰父皇一個月不準踏長華宮。太子殿下既然是主謀,那便自今日起,兩個月不準過來打攪我和寶寶。”
不準來打攪和寶寶,這是給他下了逐客令?他堂堂一國太子,在東宮之,被別人下了逐客令?
戚北落覺得不太行,搖頭拼命反對。
可他越不愿意,顧慈就越覺得好,一拍床板,這事便定下來了。
接下來的一個月,無論戚北落怎麼在顧慈面前告罪認錯,都假裝沒看見,日日守在兒邊,抱完姐姐抱妹妹,親完妹妹親姐姐。
兩個糯米團子已經長開,從的兩團變得白胖可,得了娘親的疼,眨大眼睛,舞著小手“啊啊”朝笑。
燭暖暖,其樂融融。
桌案邊,兩道目直投來,幽怨又熾熱,顧慈輕慢地挑了下眉,冷聲道:“看什麼看?批你的折子去。”然后又捧著臉低頭瞧兒,怎麼瞧都覺不夠。
兩個小糯米團子跟娘親一塊同仇敵愾,嘟著,不高興地朝男人吐泡泡。
男人氣得鼻子噴火。兩個小沒良心的!沒有他,們還不知道在哪呢!
可一邊是他的寶貝媳婦兒,一邊是他寶貝媳婦兒生的兩個寶貝兒,都是他的心肝,即便他肚子里的酸水都快頂到嚨,也只能忍著。
一個月后,宣和帝解,連蹦帶跳地踏長華宮,和他的皇后把酒話桑麻。話著話著,裳就話沒了。
可東宮里頭,戚北落看著寶貝媳婦兒從產后的憔悴羸弱,一點一點恢復回從前的白俏,且還更加水靈,似秋日枝頭最后一顆鮮果,等他去采擷。
然,他偏生就是吃不到!
父皇和母后已然和好,顧蘅出了月子,同奚二琴瑟和諧,就剩他一人不上不下,落了單。冥思苦想一整夜,戚北落心一沉,終于決定用上兵法。
是夜,他將屋里人都打發干凈,焚香沐浴,又拿顧慈的茉莉香膏往上抹一通。
顧慈哄完兩個糯米團子,捶著肩背回屋,剛進門就被濃郁的花香熏皺了眉頭,著鼻子四下顧看,目直愣愣定在床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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