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2章 諒解

    肖荊白點燃一香煙，火星在幽暗的包廂忽明忽滅。

    “阿訓，這事也不難辦，就看蘇小楠被怎麽理。明的不行，咱們就來暗的咯。”

    傅程訓眼中跳躍著火苗。

    那個蘇小楠了宋厭，就不可能善終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傅程訓回到醫院後，宋厭已經睡了。

    病房，隻有一盞燈亮著。

    程箏躺在牆邊的沙發上，見他來了，便起回了酒店，給兩人留出空間。

    傅程訓握住宋厭硌人的手，唯有這份真實的才能讓他覺到，還在。

    種種後怕湧上心頭，他忍不住靠近，想吻吻的眼睛……

    俯下去，他的卻停留在那近乎分毫的距離。

    “厭厭……”

    他輕的頭發，嗓音嘶啞：

    “快點長大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幾天後，蘇小楠被注銷學籍，清退出警校，獄服刑。

    按照傅程訓的意思，宋厭的命是撿回來的，蘇小楠必須償命。

    但若是蘇小楠死了，事是瞞不住的，整個滇省甚至是全國的人都會知道。

    當傅程訓在警校會議室聽到了蘇小楠的理結果後，他隻冷漠地說了三個字：

    “不接。”

    “阿訓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，讓你爺爺也為滇省的事憂勞。”

    “李部，一碼歸一碼。”

    李部拿出一封信，放在傅程訓前的桌上。

    “阿訓，這是宋厭同學的諒解書，請尊重的選擇。”

    傅程訓臉立馬沉下。

    他看著信上，宋厭的筆跡——

    【……念及同學之，考慮到蘇小楠的家人對緝～工作的犧牲，請領／導們對蘇小楠從輕理……

    宋厭】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信被扣在桌上！

    “你們太過分了，寫這種東西，這對來說有多殘忍你們知道嗎？”

    “阿訓，宋厭以後會是一名好警察，理解我們的工作有多難做，是一個有襟的人。”

    傅程訓憤然離場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醫院。

    病房裏多了道嘰嘰喳喳的聲音，傅程懿昨天考完試就飛過來了。

    “那個人竟然敢給宋厭下毒，惡毒的人，我真想揍一頓！這種人就該哢嚓了，省得以後禍害人……”

    傅程訓森氣沉沉地推門而。

    “媽，懿兒，你們先出去。”

    每當他出這幅酷似傅硯洲的深沉之姿，傅程懿就害怕。

    “哥，怎麽了……”

    程箏明白，他是知道蘇小楠的事了。

    “阿訓，這是厭厭的選擇。厭厭要的，是滇省的安定。”

    “媽，您明知道這是不應該的！”

    “哥，你幹嘛呀？”

    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病房一片混。

    宋厭開口了。

    傅程訓看向，走過去。

    他緩和了語氣，聲對說：

    “放心，他們你還是引你寫的這個東西，都不作數的，我去申請異地調查，滇省的人別想再手這件事。”

    他說著，眸不自覺地變冷。

    宋厭平靜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“哥，沒有人我。蘇小楠在學校作過演講，和家人的宣傳片我們也看過。這次的事，校領導沒有跟我說太多，不信你問夫人。我寫那封諒解書，是因為我知道，我必須寫。”

    “你沒有義務，是那些人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哥，你不懂，校領導都很為難。”

    “諒解書？”傅程懿低呼！

    震驚地走到宋厭邊：

    “你不會是諒解了那個下毒的人吧？憑什麽？殺／人償／命、欠債還錢，天經地義！我們不諒解！”

    宋厭拉著的手，解釋道：

    “是從輕理，不是不理，我也向學校提出要求了——蘇小楠，絕對不能當警察。不適合。”

    “還想當警察？得償／命！”

    程箏把傅程懿拉到一旁，扯著傅程訓的胳膊走出病房。

    “阿訓，厭厭是為了滇省、為了你爺爺，說到底，是為了我們家。你不要再讓難過了，就讓……暫時忘了這件事，走出這段霾吧。”

    砰！

    傅程訓的拳頭重重砸在牆上！

    悶響傳至病房。

    傅程懿握住宋厭的肩膀：

    “宋厭，你哭了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，風吹的，你去把窗戶關上吧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傅程訓又跟肖荊白喝了一頓悶酒。

    “哥們，別氣，咱有的是辦法。不就是個人嘛，弄出來，換個人進去。找輛車拉到緬國，不用咱們手，就讓自生自滅。我保證，會後悔自己做下的錯事。”

    傅程訓握著水晶酒杯，搖晃著裏麵琥珀的。

    沒錯，有罪的人，就要到懲罰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宋厭康複後，程箏和傅程訓本要讓休學一年，帶回北城把調養好。

    但宋厭拒絕了。

    轉眼一年裏，宋厭照常讀的警校，警校領導都對照顧有加。

    傅程訓呢，他從最初的一個月往返兩三次，到最後幾乎就住在了滇省，回北城反而更像是出差。

    宋厭被投／毒那件事過後，每次傅程訓宋厭出去，警校都不敢不放，生怕他錯以為宋厭又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。

    雲城隔壁——麗城。

    某商務SPA會所。

    傅程訓牽著宋厭的手進去時，門口兩排接待生鞠躬問好。

    宋厭看著金碧輝煌，豪華奢靡的大廳，腳步朝外奔。

    傅程訓挑眉，將他扯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哥，我們學校不讓來這種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都是正規的，肖荊白家開的。再說，這不是帶你來了別的市嗎？”

    “哪個市也不行啊，這是規定。”

    傅程訓看著清純幹淨的小臉兒上，滿是嫌棄，不由好笑地的鼻子：

    “你也太老實了，別說這種地方，你那些同學玩得花了。”

    宋厭不管別人，隻看自己。

    “他們去哪裏跟我沒有關係，反正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接待生、服務生還有一些商務人士都看過來。

    傅程訓低下頭哄道：

    “我今天來談生意的，約定的時間要過了。你上個禮拜不是訓練時拉傷了嗎，我特地把你帶過來按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用。”

    宋厭就像一隻白紙，沒有人忍心在上麵弄出墨點。

    “寒假的時候實習，突襲過好多這種會所，全都存在／／易。哥，你……你不要，不幹淨。”

    話音一落，就被男人勒住。

    “哥……你放開我，人都看著呢。”

    傅程訓真的很想好好教訓一下宋厭。

    竟然會以為他跟那些男人一樣，找人消遣？

    他咬牙。

    其實他很生氣，特別是對，從不生氣。

    可這次，他真的很想明明白白地告訴——

    宋厭，我隻要你一個人！

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他不顧宋厭的掙紮，拉著從旋轉樓梯一路上了三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