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敏銳
在看見白小花的第一眼,顧明東墨黑的瞳孔微,敏銳的直覺讓他升起防備。
顧建國朝著侄招了招手,口中說道:「淑梅旁邊那丫頭看著眼——啊,想起來了,我上次就是托帶的口信。」
顧明東追問道:「什麼口信?」
顧建國嘆了口氣:「開春那時候你媳婦過世家裡頭一團,我就走了一趟鎮上想讓你姑回家搭把手,結果你姑家沒人,正好在門口遇見這丫頭,說是淑梅的好朋友,我就托留個口信。」
不過後來顧秀秀一家沒回去,顧建國正忙著春種,也就把這檔子事兒忘了。
老顧家這頭,顧明東換了芯子沒想到這事兒,而顧二弟一群孩子想的不周全。
這話讓顧明東心底一驚,一條藏在水底的線若若現。
上次顧明東就覺得奇怪,只是沒深想。
他們上次去顧秀秀家探的時候,小姑對老顧家的況一無所知,顯然表妹邊的孩,沒把口信傳到。
也是,以顧秀秀的格,要是知道李麗娟去世,即使家裡頭出了大事也不會一趟都不回去。
白小花站在家屬樓門口,臉晴不定,翻遍了自己的記憶也沒有孫淑梅表哥的部分,只能說服自己那就是路人甲乙丙丁,不值一提,所以書中本沒寫。
孫淑梅一頓,面疑:「你怎麼會不知道,我以前不是經常跟你說表哥家的事嗎,就是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的那個表哥啊。」
顧建國正想問:「淑梅,剛你邊的丫頭有沒有告訴你們……」
顧建國看了看周圍的社員,也覺得當著大傢伙兒的面說家事不太好,便沒有追問。
說完朝著對面就跑過去。
對,一定是這樣!
白小花一把拉住的手:「你表哥?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一個表哥?」
白小花握著那顆五彩彈珠,太過用力,以至於彈珠都痛了的手心。
孫淑梅正覺得氣氛尷尬,跟白小花沒話說,頓時竊喜的說:「小花,表哥找我有事兒,那我就先過去了。」
「三叔,這個等會兒再說吧。」顧明東卻打斷了顧建國的話。
真實的世界跟一本書不同,在書裡頭也不過是孫淑梅的好閨,家庭背景都被一筆帶過,孫淑梅的表哥肯定也不重要,所以才不記得。
孫淑梅跑到對面,心底鬆了口氣,出燦爛的笑容:「三叔,阿東表哥,你們怎麼來鎮上了?」
這問題就大了,明明答應了帶口信,生老病死的大事兒卻沒傳到位。
刺痛卻讓白小花到真實和希,抿著笑起來,握著自己費盡心思搶到的金手指,雀躍的往樓上走去。
倒是孫淑梅覺得奇怪,問道:「你說白小花嗎,怎麼了?」
孫淑梅看著白小花,眼神的奇怪藏不住,們倆的關係極好,孫淑梅只有一個表哥,提到的頻率不低,可白小花看著卻像是完全沒印象。
臉有些沉,卻不敢再往顧明東的方向看,方才就是一眼,白小花卻像一隻被天敵盯住的老鼠,只想躲回自己的里。
「哦,我想起來了,是那個表哥啊……」白小花掩飾的了頭髮。
孫淑梅笑了笑:「表哥還在等我,那我先過去了。」
那個男人到底是誰?
「淑梅,過來,我正好有事兒找你。」顧明東朗聲喊道。
「就是白小花?」顧明東心底驚訝。
孫淑梅點了點頭:「表哥,你認識嗎?」
顧明東瞇起眼睛,覺得這份巧合不可思議,那個要嫁給他鄰居劉大柱的城裡姑娘,正是這個白小花,白姓很見,總不可能是同名。
白小花很不對勁!
顧明東心底懷疑,卻沒立刻追問,反倒是笑著邀請:「淑梅,待會兒你有事兒嗎,沒事的話跟我一道兒去上河村,我們村打到野豬了,晚上吃豬。」
一聽到野豬,孫淑梅饞的口水都差點流下來,但還記得家裡人:「還是算了吧……我爸還在家呢。」
總不能讓媽一個人照顧家裡,自己卻跑到鄉下去吃。
顧明東卻說:「那正好,等你吃完我送你回來,順便帶點野豬過來,讓姑姑姑父和孫濤也嘗嘗鮮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孫淑梅先吃,拒絕的也不那麼堅定。
顧明東笑著說:「別可是了,就這麼決定了,能吃的機會可不多。」
顧建國也在旁邊幫腔:「淑梅快答應吧,晚上多吃點,你媽幫了阿東那麼多,吃他家一頓怎麼了。」
孫淑梅點了點頭:「那我回家說一聲,免得我媽找我。」
「好,我們去三岔路口等你。」
孫淑梅像一隻兔子一般跑走了,顧明東讓生產隊其他人先走,自己留在最後等。
沒一會兒功夫,孫淑梅就滿頭大汗的跑過來了,手裡頭還拎著一個袋子:「哥,這是我媽自己腌的鹹菜,燉最好吃。」
顧明東想起姑姑腌鹹菜的手藝十分不錯,還是跟他已經死去的親媽學的。
他笑道:「那我們晚上有口福了,你坐車上吧,我推你回去。」
孫淑梅卻說:「不用,我走得,你別看我個頭小,實際上可能走了。」
方才還好,現在只剩下表兄妹兩個人,孫淑梅難免有些拘謹,舅舅家幾個孩子,其實跟老三老四的關係最親近,跟顧明東因為年紀差,平時沒什麼話。
「以前過年跟我媽回娘家,每次我都自己走一個來回,本不用我爸媽抱。」
提起姑姑姑父,顧明東又問了一句:「姑父怎麼樣,有沒有好點?」
孫淑梅原本的心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,耷拉著腦袋說:「還是那個樣。」
自從出事癱瘓之後,爸就變了個樣,再也不笑了,平時躺在屋裡頭不肯見人。
顧明東見垂頭喪氣,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,暗罵自己不該提這檔事兒,只能說:「等找機會去市裡頭大醫院看看,說不定能治好。」
「希吧。」剛出事的時候,孫家都指能治好,到求醫,可現在卻已經放棄了。
顧明東岔開話題:「對了,上次你送老二的鐵皮盒子里有一顆彈珠,長得還好看的,但是上次我玩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。」
珠子已經變灰燼,是沒辦法還給表妹了,顧明東只能從其他地方補償。
孫淑梅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,反倒是不在意:「沒事兒,就一顆玻璃珠,還是我在路上撿到的。」
「撿到的?在哪兒撿到的?」顧明東立刻問道。
「就我們學校門口那條路邊的草叢裡,也不知道誰丟的。」
顧明東心底忍不住失,這樣一來想找到玻璃珠的來源就難了:「可惜了,瞧著特別亮,我還打算多買幾顆給孩子玩。」
孫淑梅笑了起來:「玻璃珠不都長得差不多,隨便買幾顆也能玩。」
「說來也奇怪,那珠子我都撿到一年多了,丟在鐵皮盒子里都忘了沒人在意,現在丟了,忽然之間大家都發現它的好了。」
顧明東眼神一變:「哦,還有誰覺得好?」
「小花啊——就是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孩,以前我問要不要都說不要,前幾天忽然上門問我要,可喜歡了。」
顧明東瞇起眼睛,白小花果然有很大問題,一顆玻璃珠,而且是一年前撿到的不值錢的玻璃珠,正常人早就忘了。
可白小花卻特意上門索要,那就只有一種可能,知道那顆彈珠不是普通的玻璃珠。
顧明東心底警鐘敲響,難道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異能者的存在,知道那顆珠子的神之?
他藏住心底的懷疑,順著話茬問道:「怪我不小心弄丟了珠子,是不是害你們鬧矛盾了?」
孫淑梅賊溜溜一笑,得意的說:「我重新買了一顆一模一樣的送給,皆大歡喜。」
顧明東一楞,隨即笑了起來,也是,他知道那顆彈珠的特別,所以才無得獨一無二,可在孫淑梅的眼中那就是顆平平無奇不值錢的玻璃珠。
不知道等白小花發現真相會不會氣瘋。
顧明東「好心」的建議道:「那你可不能告訴珠子是新買的,意義不同。」
孫淑梅笑道:「那當然,我肯定不能這麼傻。」
兩人有說有笑,倒是很快追上了大部隊。
社員們都惦記著吃,走了一個來回,回到上河村生產隊的時候也才剛中午。
但此時村裡頭已經飄著香的味道,顯然殺完豬領完,大傢伙兒第一時間就回家燉上了。
自從家裡頭出事,孫淑梅就沒吃過,這會兒忍不住咽口水。
顧明東把人帶到了家門口,才忽然想起有件事沒告訴表妹。「淑梅,有件事得先告訴你。」
孫淑梅心思都在上,漫不經心的問:「什麼事兒?」
「開春那會兒麗娟生了重病,沒熬過去。」顧明東直截了當的開口。
孫淑梅哦了一聲,走出去幾步才回過神來:「什麼?表嫂……怎麼就突然去了。」
李麗娟嫁進門的時間晚,孫淑梅也只在逢年過節見過幾面,但這會兒聽了還是驚訝萬分,心底跟著難過,但更多的還是為表哥一家擔心。
顧明東將妻子的事一一道來,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,無非是久病不愈,偏偏遇上飢荒吃不飽,熬了幾年到底沒撐過去。
那讓原主痛不生,一蹶不振的事,到了顧明東這兒卻只是往事,再次提起心緒平靜無波。
「表哥,那你跟孩子沒事吧?這麼大的事,你們怎麼也不告訴我媽一聲……」
那時候顧明東都還沒穿越,穿越之後他只想搞糧食吃,哪裡還記得告訴姑姑。
要不是顧老二提起,顧明東完全忘記自己還有一門姑姑在了。
顧明東嘆了口氣,只說:「都過去了,裡面有些誤會,待會兒我跟你們慢慢說。」
「走吧,進去吃飯。」
「正好我還有件事告訴你,你聽了肯定很意外。」
孫淑梅跟著進去,心底暗道有什麼事,能比表嫂去世更讓覺得意外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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